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薏被他突如其來的反差萌戳中,樂了老半天,忽然眨巴起大眼睛: “你貓主子給你帶了很多鯉魚兄弟呢。” “什么?” 顧薏笑:“今天中午,你不是說這池子里魚太少嗎?” 池嶼:…… 他有些跟不上思路。 她的意思難道是…… 顧薏拍拍屁股站起來: “吃魚,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個魚塘,被你承包了!” 第33章 Chapter33 “告訴你一個秘密, 只要開農夫山泉公司的貨車進來,門衛會以為是超市的送貨車,看都不看就放行了。” 池嶼仰起頭, 瞥見她得意而閃亮的眼神, 微怔。 “又發什么瘋?”他站起來,一下子比她高了大半頭, 居高臨下地問。 “你馬上就知道啦。”顧薏踮起腳,目光越過他肩頭向外張望, “看, 他們來了。” 校門口方向駛來一輛小型貨車, 顧薏朝司機揮了揮手,示意他停下。 “顧小姐?” “哎,是我。” “您的魚到了, 放這個池子里?” “對噠。” 池嶼站在一旁,拽過顧薏的手腕: “什么魚?” 顧薏挑起唇角,桃花眼彎彎,眼里藏著星星點點: “鯉魚呀, 好多好多鯉魚,以后喂魚的時候就能熱鬧點了。” 搬運工從貨車上搬出一個又一個藍色水箱,每個水箱里擠滿五彩斑斕、花樣各異的錦鯉, 活蹦亂跳。 他們將鯉魚一箱接一箱倒進鳳凰池,魚兒爭先恐后地鉆入池中,張著嘴呼吸空氣,像一道道混亂鮮活的彩虹溶劑, 沾了水便迅速溶解,不見蹤影。 幾箱魚全部倒完,顧薏拉著池嶼走到池邊圍觀。 “按您吩咐,每種花色的錦鯉各訂了二十條,十二種花色統共二百四十條,請您過目。” 池嶼:“……” 他能說什么呢。 顧薏想包養他,根本用不著事先通知。 顧富婆扯扯他衣袖:“你看呀,那條魚超肥的。” 池嶼無奈極了,伸手揉揉她腦袋: “別老浪費錢。” “買給你的,怎么叫浪費,你開心就好。” “你覺得我很開心?” 顧薏頓了頓,心里有些慌,音量降低:“你不開心嗎?” “我……”池嶼喉嚨一堵,“你以后別這樣了。” 他的聲音帶了些病中的沙啞,很低,顧薏聽著,心臟一點一點地沉下去。 池嶼肯定嫌她大手大腳了,可她唯一擅長的事情就是花錢,沒有其他本事了。 顧薏小心翼翼地問: “我不懂啊……那我應該怎樣做,你才會開心呢?” 這個問題還真把池嶼問住了。 他什么時候會開心? 其實他現在,就挺開心的。 不是因為這二百四十頭鯉魚,而是因為…… “你什么也不用做。” “啊?” 池嶼敲敲她腦門,顧薏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他臉上,偏偏忽略了他指尖的留戀。 “聽話就是了。” “噢……”顧薏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聽話”二字對她而言極其受用,她幾乎脫口而出:“知道啦,喵嗚~” 周遭靜謐,唯有蛙鳴伴著蟬鳴,交相應和。 池嶼口袋里的手機震動起來。 他飛快取出手機,眼神看似隨意地略過身旁小姑娘,然后接起電話。 “喂。” “嗯。” “好的。” 簡短的三句話,電話掛斷。 “我有點事。”他垂眸看向顧薏,“現在要回宿舍。” 口罩遮住池嶼大半張臉,顧薏猜不透他此時的表情,而夜色也使他的眼神不甚清晰。 顧薏苦著臉。 她還沒和他待夠呢。 “哦,你又扔下我咯。” 池嶼訕訕的,忽然問她: “離校之后,你待在哪兒?” “嗯……我媽給我買了機票,明天下午回家,后天直接從容州去倫敦。” 原來她暑假不在申城啊。 那么,下次見面便是高二了。 池嶼面朝著她,倒退一步。 即使病中,他的身姿依舊高大挺拔,雙眸如深潭攫住她目光。 她聽見他說: “貓主子,再見。” 顧薏翹起唇角,像只偷腥得逞的貓妖: “再見,魚美人。” 隨她怎么喚,池嶼已經懶得在意自己莫名其妙的代號了。 他轉過身,信步往宿舍方向走去,每走一步,都是和他高中的第一年告別。 夏夜,熱風,蛙鳴,小瘋貓。 不知道是哪樣東西太美好,讓他舍不得加快腳步。 *** 翌日,講評課第二天,也是顧薏作為高一2班學生的最后一天,班主任按座號挨個找學生談話,聊聊他們的成績與今后打算。 顧薏的座號排在最末尾,等的時間也最長。 她趴在桌上玩消消樂,一關死活過不了,氣得她直接把游戲卸載了。 正無聊著,她給池嶼發了條消息: 【中午一起吃飯嘛?】 最近池嶼對她有求必應,顧薏心下認定了他不會拒絕,于是點開另一個窗口給夏雨心發消息,讓她中午放學別等她。 大約五分鐘后,池嶼回復: 【我中午沒空。】 顧薏的心態瞬間崩了。 他的口氣與他們剛認識時一般無二,簡直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她還來不及發作,前一個談話結束的同學回來叫她,讓她進辦公室。 顧薏把手機塞進桌兜里,擺正心態,穩步走進教師辦公室。 談了五十來個學生,班主任老李面露疲倦,但他看到顧薏時,還是和善又滿意地朝她笑了笑。 “期末考考得不錯,這一整年你都在進步,老師很高興。” 顧薏也笑:“謝謝老師,多虧了您,我歷史再也沒掛科了。” “60分還不夠,明年理科有會考,你怎么說也要考上B才行。” “嗯嗯,我一定會考上B的。” 有池嶼這尊大神幫她,她的目標已經變成保B沖A了。 由于顧薏是最后一個學生,班主任便和她多聊了幾句。 辦公室里開了空調,比外面涼快很多,顧薏也東拉西扯地想在這里多留一會。 這時,有兩個女老師開門進來,帶入一股熱浪。 “實在太可惜了。”其中一名老師說。 另一名老師應道:“對呀,太可惜了,他理綜其它科目都是滿分呢。” 物化生經常考滿分的,顧薏只認識池嶼一個,她于是豎起耳朵仔細聽。 女老師將教案放到辦公桌上,嘆了口氣: “那天我在他們班監考物理,剛開始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