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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山神之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1

分卷閱讀71

    蛛網(wǎng),比如老人背后發(fā)光的桌面。

一張正常的桌子當然不會發(fā)光,徐重明斟酌言辭:“大人,這眼睛……看到的東西和平時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你過來,看看桌子上是什么。”老人說著轉身趴在桌子上,像傳言中那樣開始發(fā)癔癥。

徐重明本就不覺得老人的行為有多怪異,趴在桌子上倒省心,免得他隨時隨地對周圍人亂發(fā)脾氣,桌子離他不遠,幾步的距離,他已經(jīng)眺望到了桌子上一灘水跡,那就是桌面上發(fā)光的東西,走近一看,靜止的水面像屏幕一樣映出了屋外的景象。

那是幾張熟悉的面孔,在他駕著復古的金烏飛行器返回小昆侖時,他們一路同行,剛剛分手沒多久,現(xiàn)在又在老人的桌面上見面了。

畫面雜亂,一張黝黑的面孔停在門口久久不動,頭戴紅簪的鳥妖微微側頭,嘴唇開合,他說:“行刑時間是明天正午,你還有很多時間。”

銅鈴眼忿忿不平地接過了木牌,他的步伐邁得很開,別人兩步才夠上門檻,他一步就邁進了大門,他的時間并不多,不能浪費在口舌之爭上。

周櫟握緊的拳頭慢慢松開,他告誡自己要小心行事,這個小昆侖自有一套游戲規(guī)則,對于不相干的人和事,他沒有義務也沒有資格強加干涉。

文羽一直盡職盡責地扮演著一只傻鳥,四周亂瞄,早早地找好了老梧桐樹高處的一個落腳點,他啄了啄自己的尾羽,原地蹦了幾下,趁人不備展翅一飛。

羽毛間的摩擦聲要在鬧市當然是不起眼的,可惜現(xiàn)在是全場都在盯著他們的動靜,沒等他靠近梧桐樹,帶頭的男人朝門口打了個手勢。

將最后一個犯人送進大門,鳥妖取下頭頂?shù)募t玉簪,指尖一轉,猛地擲向身側,文羽應聲而落,身上卻沒有傷痕。

他的腳上纏繞了幾圈銀色絲線,周櫟走過去拾起地上的紅玉簪,抬手扔了回去:“物歸原主。”

帶頭的男人反而哈哈大笑,他長相陰鷙,細看之下發(fā)現(xiàn),可能是因為有點鷹鉤鼻,鳥妖一躍之下站到他面前,伸手將簪子的尖端指向他的喉嚨:“你笑什么?”

“我笑你技不如人,小妖怪。”他也不躲,直愣愣地立在原地,伸手隔開那支簪子,眼里的笑容稍縱即逝,“你我當了幾百年的牢頭,什么樣的犯人沒見識過?你就這點不好,總是不服輸。”

話音剛落,周櫟腳下的白磚地開始震動,地底不斷傳出齒輪咬合的聲音,沒過多久,南北方向忽然裂開兩道平直的縫隙,裂縫呈十字形,將這一片地面均分為四塊。

周櫟一把拉起布萊克向一旁閃避,同時喊了句:“云檀,跟著我!”

他朝著一處看守薄弱的地方?jīng)_去,但裂縫擴大的速度越來越快,不出幾秒,幾人的胸膛已經(jīng)離四周的□□咫尺之遙,下面并非深不見底,周櫟一咬牙,不甘心地說:“下吧,沒辦法。”

三聲落地悶響,周櫟略微安下了心,這應該只是個普通牢房,沒有缺德到在地上放一排鐵蒺藜。

落地的同時,十字縫隙迅速閉合,與此同時,房間四角倏地亮起四支蠟燭,周櫟抬頭一看,沒忍住笑出了聲,勾了勾沈云檀的胳膊:“哎,你看上面,誰這么有才,天花板上貼個藍天白云的壁紙,生怕犯人在地下待久了想念天空嗎?”

沈云檀笑了一下:“幸虧我們都在這里,如果是我一個人,天空無所謂,倒是可能會有點想你。”

文羽用力咳了幾聲,周櫟奇怪地問:“你不是有翅膀嗎,怎么也跟著飛下來了?這地方可是插翅難逃。”

“我得看著你,萬一你倆感情出現(xiàn)了縫隙,我好趁虛而入嘛。”文羽面無表情地盤腿而坐,還痛心疾首地閉上了眼睛。

布萊克嘖了一聲:“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再說一遍?明明是不想留在上面任人宰割吧。”

文羽盯著周櫟的大腿看了半晌,喉結還緩緩地滑動,看得周櫟心里一緊,提防地轉了個身:“你能不能別看我的敏感部位了?這旁邊還有我對象跟小孩呢,影響不好。”

文羽還真不是在看別的什么烏七八糟的東西,他翻了一個白眼:“這我必須辯解一下了,我剛剛在隔著布料看你的一大摞黃符,那么厲害的東西你早拿出來不就了了,攢到現(xiàn)在是準備留著過年嗎?”

周櫟揪住一個關鍵點:“你們鳥還能透視?”

文羽立刻搖頭:“也不是,我們只能隔著很薄的東西看,穿棉衣我就只能看到一堆棉花了,像醫(yī)院那種X線CT我還是比不了的。”

周櫟說:“你還不如像X線一樣呢,這樣一看一大片rou體多尷尬。”

文羽接著閉目養(yǎng)神,不再爭辯,他腿下壓著厚厚的軟草墊,在窄小的一方囚室里,顯然這是處風水寶地。

布萊克還惦記著周櫟褲子里的符:“那你的黃符是……”

“我忘了。”周櫟是真忘了,他就算記得也不會當場拿出來,符有盡而妖無窮,沒到關鍵地方還是得留一手,他伸手摸了摸布萊克的卷毛:“何況,好鋼要用在刀刃上,黃符這種目前來看不可再生的東西,不能輕易交待出去。”

文羽驟然還神:“你說得對,一旦拿出這東西,那些妖怪估計得把咱們就地正法了。”

第51章失蹤

徐重明捻了一把下巴前花白的胡須,猶豫著要不要說出自己跟水影里的人物打過交道,他其實沒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但是說起來總覺得背后藏了些貓膩,依照這位大人多疑的秉性,一旦承認與這些人有過接觸,他怕是撈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水面與桌面的邊沿發(fā)著光,如果用火在紙上燒出一個洞,灰燼會給這只洞鑲上碳化的邊緣,那這一灘水的邊緣又是如何形成的?

老人將四根蠟燭扔進水里,黑掉的畫面瞬間亮堂起來,此時天色已晚,水面猶如鏡面,徐重明看到窗外東升的一鉤明月,也看到老人半睜半閉的眼簾下面幽幽的綠光,以及自己如出一轍的左眼,他的眼珠上裹了一層異色薄膜。

那是地牢,十字開口就是它的大門,獄卒與犯人間隔著一面拳頭粗的欄桿,以及細細密密的鐵絲網(wǎng),三面墻壁是活的,背后是無數(shù)條鐵鏈與齒輪機關控制的刑具,以及一個泉眼——水牢的基礎設施。

刑罰這方面并沒有怎么推陳出新,徐重明甚至一直呼吁改善監(jiān)獄的生活條件,當然,未果。

他側過身,壯著膽子說道:“大人,您聽說過挪威的監(jiān)獄管理模式嗎?”

老人審視著水中人的言行舉止,面無表情地說:“我對外面的事情不感興趣。”

“您打算拿這幾個人怎么辦?那個地方……很久沒人提起了。”徐重明知道祭天壇,在那個蒙昧的年代,每隔一個甲子,都會死一個人,死掉的人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