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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山神之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9

分卷閱讀69

    周櫟狠狠地擰了一下布萊克的耳朵,蒙受了不白之冤似的哭喪著一張臉,沖著那位大姐鳴不平:“不是說不知者無罪嗎,去了之后可以再囫圇著出來不?”

大姐咝了一聲,眼里含淚:“大理寺那是啥地兒啊,豎著進去橫著出來,不關你事也得蛻你一層皮再說,唉,可憐喲。”

周櫟向四周一望,每個人都飽含深意地看著這兩只大鳥,他又擰了一把布萊克的另一只耳朵,悵然地盯著身側的沈云檀:“我還以為這鳥是好意,將我跟云檀挨到了一起,沒成想只是打包押送啊。”

布萊克原本默不作聲,此刻忽然開了口:“你那個白骨精沒什么辦法?”

白骨精?是可忍孰不可忍,周櫟矢口否認:“云檀絕對不是白骨精,我以人格作保。”

“那他是什么?”布萊克驟然轉身,一對灰藍的眼珠子緊緊地盯著他看。

作者有話要說:

手術完后的第一更~

第49章牢獄

周櫟詫異地回視:“你不是知道嗎?我男朋友啊。”

面對此種低劣的忽悠技法,布萊克腦子一打岔,頓時忘了剛剛自認堅定的質疑,他鬼使神差地點了下頭,懷著一顆惴惴不安的心臟緩緩坐正。

一路上,大鳥將乘客依次放下,過了半個小時,周圍已經完全換了一批人,僅剩那只紅頭大鳥與緊隨其左右的純白大鳥始終如一,任勞任怨地馱著背上四個通緝犯。

誰也沒提逃跑這回事,盡管已經得知自己即將鋃鐺入獄的凄慘前景,文羽依然堅定地同身后的沈云檀劃清界限,叼著一根灰綢帶站在大鳥的脖頸處,昂首挺胸地直視前方,仿佛前方不是大理寺,而是金銀島。

半空風速不小,周櫟得瞇著眼睛往前看,小昆侖是這一帶山脈的主峰,根據大鳥的飛行軌跡,大致能推斷出幾條邊界線,他敲了敲卷毛小鬼的后腦勺:“注意看著,改改你的地圖。”

布萊克從耳朵洞里抽出一支紙卷,動作流暢利落,堪比孫猴子掏出他變化無數的金箍棒,看得周櫟耳朵一癢:“你怎么這么能耐?也不怕地圖變耳屎。”

“你可文明一點吧。”布萊克嘴角一抽,差點失手將紙卷掉下去。

地圖幾經修補,紅藍黑的線條交錯纏繞,間或畫一個三角形的標志,布萊克指著前方一道赤霞:“那是裂谷,直接切斷了地殼,現在看來又加寬不少。”

“祭天壇又在哪兒?”周櫟不關心這個非人之境的地理奇觀,他一門心思地盯著皺巴巴的地圖,試圖找出一個特別的符號。

三角形、問號、十字叉,各種意味不明的標志被布萊克標記了小昆侖的半壁江山,他的手指猶猶豫豫地指了三處地方:“從這幾個點中選吧,時隔多年,我實在是記不大清了。”

紅頭大鳥回頭看了周櫟一眼,他感到非常難以置信,一只鳥,是怎么把意味深長的眼神使用得如此爐火純青的?

周櫟問:“鳥哥,你剛剛那眼神是什么意思?我這人心思單純,實在揣摩不來您的深層含義。”

紅頭大鳥再次扭了扭脖子,投來一個蔑視的眼神,附帶著四個字:“罪加一等。”

原來這鳥是會說話的。

盛夏里滿山都是綠色,兩側房屋梯田迅速后退,遠處,一道紅光將小昆侖一分為二,一行白鳥載著十幾個并不那么窮兇極惡的犯人,目的地是接近山頂的那座大理寺,石板小路像一條條細長的繩索,連接著幾座寺廟,幾處官衙。

有人向沈云檀搭話:“兄弟,看你這樣子不像是會犯事的人,是被牽連了吧?”

問話的人長了一雙銅鈴大的眼睛,膚色還黝黑,聯想到這副長相背后的含義,周櫟心里一緊,正待解釋,耳邊風聲忽然變得凄厲,大白鳥一個俯沖,緊接著高高飛起,小布面無表情地伸出一只手,牢牢拽住周櫟的手腕。

沈云檀的指尖在瞬間化作白骨,又在下一秒覆上了皮rou,他反問道:“那什么長相的人犯罪幾率高呢?”

“當然是我這樣的。”那人放聲大笑,隨后看向周櫟,洪鐘似的大嗓門收斂了幾分,“或者他這樣的。”

周櫟伸出一指確認:“我?”

捫心自問,他的長相怎么也跟窮兇極惡這四個字沾不上邊,對于這個指認,周櫟覺得不能忍讓,反唇相問:“我和那位兄弟,長相差很多嗎?”

那人微微瞇起了眼,這使他看起來和善了不少:“我這種是皮相兇惡,你這種卻是骨相兇惡,皮相易改,骨相難更啊。”

“荒謬。”沈云檀神情一變,強行閉上了那人的嘴。

那人支支吾吾半晌,發覺自己的上下唇瓣像是被強力膠水黏住了似的,相當難舍難分,只得一言不發地控訴,瞪起一雙銅鈴大眼怒目而視,卻不知該瞪向哪個高人,滿腔悲憤不得紓解,一不小心就激動地掉起了眼淚。

吧嗒吧嗒,吧嗒,吧嗒。

眼看著黝黑的皮膚上居然浮起一層薄紅,也不知道是氣得還是羞得,周櫟不合時宜地笑了一聲,頓時忘了這人口中的“骨相兇惡”一說。

沈云檀面色平靜地轉移了視線,心底卻是翻江倒海,骨相……骨相……他差點忘了這一出,千年萬年,幾入輪回,隔著無數個皮囊,里面都是同一副骨骼。

又一個俯沖,大鳥們動作十分一致,不同于放下乘客時的溫柔,周櫟感覺自己像被離心力甩出去一樣,翻了幾個跟頭才勉強停下,半跪在地,抬頭一看,半舊的牌匾上寫了三個字——大理寺。

沈云檀嘆了口氣,彎腰伸出一只手:“哎,就一會兒沒看住,怎么演起雜技了?”

周櫟比較委屈,技不如人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更何況他已經多年沒怎么活動筋骨,身手不復當初的敏捷也算是意料之中,這么一琢磨,那些黃符雖然便捷又有效,但是就像任何一項為了更好地偷懶而發明的東西一樣,就算成效卓越,于自身而言,著實沒什么益處。

這不,三兩下就被打回了原形。

他維持著半跪的姿勢,摸了一把沈云檀懸在半空的右手,又晃了晃自己戴戒指的手指:“這個姿勢不是求婚專用嗎?可惜我們早換過戒指了。”

四周滿地翻滾的犯人們靜了一下,剛被封了口的那位倏地重獲自由,瞪著眼睛看了半晌,放棄了尋找罪魁禍首的念頭——反正兩個嫌疑人是一伙的,他唉聲嘆氣:“我就是因為這張嘴才獲罪的,本來多未來可期的年輕人啊,就這么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隔著一道金光燦燦的大門,響起了嘩啦啦的鎖鏈拖動聲,鞭子破空的聲音,關押犯人的嚎叫聲,過了幾分鐘,里面只剩各種動物痛苦至極的□□。

沈云檀笑了一下,將周櫟拉了起來,看周圍人面露恐懼,他提高音量:“都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