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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而亡,他被人追殺時十二將刻意在人前出現并出手相救令茅山認定他與鬼仙是一伙,瓊華宗內又出瘴氣滅茅山長老一事,還有他師兄心魔叢生瘴氣侵體,論劍臺上眾目睽睽之下十二將再次出面相助令他坐實了罪名……這一切都是鬼仙在陰謀。鬼仙聞言沉默半晌隨之輕笑道:“不僅如此,我還知道你為何而來。”顧懷盞閉上雙眸不再作答,鉗制著他下巴的手松開又附上他的臉龐,動作輕容的摩挲著。當歸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你與他之間二者只可活其一,為何要救他?還是你當真如同那些人所講,戀慕宴觀從不惜以命相抵,甚至甘愿來自投羅網。”顧懷盞睜眼說:“大師兄若殞命,我定不可獨活于世。”當歸垂首低笑聲不止,心中妒火霎時間蔓延為燎原烈火,顧懷盞瞥見他眼中陰霾令人心驚膽寒。這一幕看在眼中令人心驚膽寒,顧懷盞想要后退,卻因受掣肘不能有動作。“從一開始就是假的,顧懷盞。”當歸叫出他的名字,聲若鐘鳴震動耳鼓,面有些許笑意卻不達眼底,魔氣滔天猶如修羅在世,“從始至終你都在愚弄我。”顧懷盞欲言,可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說話,并且還不受控制的點頭承認了。強行扒馬甲,一點面子都不給。顧懷盞:“他怎么能隨隨便便控制人心。”發不出聲音了。系統冷笑一聲:“請問你對反派有什么誤解嗎?”這對鬼仙來說不過是小手段,若他真想探究的明明白白,只需侵入顧懷盞的心境一切便明了。但他只是叫顧懷盞只能以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去否認或承認他的疑問,結果昭然若揭。只聽他又問:“于你而言宴觀從的安危比你的性命更重要?”顧懷盞依然點頭。系統有些擔心他會被鬼仙問出什么不得了的東西,朝顧懷盞暫時索得身體的主控權。顧懷盞讓位后,當歸又恰好問出下一個問題:“天下蒼生與你無關緊要,你可會為了他們與我為敵?”這題讓顧懷盞來答他必定會搖頭,而系統也沒有如愿以償的交白卷,連它也沒能擺脫鬼仙的牽制,又點了下頭。顧懷盞:“……”呵呵。系統:“……”當歸腳步不穩的后退一步,抬手收指,顧懷盞立覺身體受到一陣無形的碾壓,緊接著便失去了意識。青衣從半空墜落又被一雙手接住,一條水墨色系帶從他衣襟縫隙鉆出,沿貼著他的身體游走至他的左手手腕處環繞幾圈,還余下大半垂下隨風搖曳。“顧、懷、盞!”當歸收攏手臂將人死死的抱在懷中,墨字禁咒攀沿上他陰鷙的面孔,狂風作亂將他披散的長發四撒楊逸,他低沉著嗓音道:“我定讓這蒼生厭你,世人皆棄你,叫你無人可信、無人可依、無處可去!”寒夜漫漫,冬鳴蟬窸窸窣窣作響不止,顧懷盞在一陣嘈雜的蟲鳴聲中醒來。睜眼清醒后的顧懷盞頓時慌了,他也不知自己現在身處何處,倒像是被拋尸野外一樣,半個身子浸在水中,身后靠著的是黏軟的土岸。這片水域無邊,又有不少參天古樹立于其中,枝繁葉茂遮蓋天際,最為壯大的一棵便在顧懷盞身后這唯一的岸上,說是岸不如說是被水包圍的孤土,被極其壯觀的根莖遍布霸占。這就是他唯一可以落腳的地方。被水淹摸不知所措,這句話很好的形容了顧懷盞現在的心情。他不想再呆在這一汪黑水中泡澡,轉身攀著古樹根絡爬上了那片潮濕的土壤。這些液體并不被他身著的衣物吸收,也沒有附著性,在顧懷盞上岸后便如同一顆顆黑珠子落盡,又有意識的滾落回墨海之中。當他想要站起身再往中間地帶靠近幾分時,卻發覺左手被什么東西勒拽住,他垂下頭朝手腕處看去,只見那條墨色緞帶從他寬敞的袖口中延伸出,因扯拽帶身繃直,另一端沒入水中。顧懷盞將衣袖上卷露出被系帶纏繞的手腕,并沒有找到結處,那緞帶只是纏繞在他腕間,卻如何都不能輕易的被解下來。無奈之下他只好放棄將手腕解放的想法,低下身趴蝮在濕軟泥濘的岸邊,將手臂伸入水面之下,順著帶身摸索下去。系帶尾端纏繞在水底密布的樹根上,那些根莖被水苔覆蓋,指腹上的觸感些許柔軟又十分滑膩令顧懷盞一陣惡寒。水中的水藻與水苔光是踩在腳下的觸感都令他難以忍受,他嘗試著拉扯幾下后無果,另一只手也隨即探入水底,緊皺著眉頭強忍不適尋找緞帶打結處。嘗試努力了一會兒后,顧懷盞認清現實,水底的系帶如同手腕上的這一段一樣,沒有繩結,卻怎么都梳理不開。繩帶沒打結,顧懷盞的腦子此時卻已經如同一團亂麻了,無法揣測鬼仙將他丟在這里是想要做些什么。離了水就直不起腰,只能蹲坐或趴躺在岸邊,顧懷盞是能躺著絕不坐著的人,但對于這一片濕濕軟軟壓一壓就能出水的土壤,他無論如何都不想親密接觸。顧懷盞陡然想起,雖與他夢中所見場景不同,可這樣的墨色水澗,也曾經出現在他的夢中。他心底已然有了一個合理的推測,這地方約莫是獨立于天地間,一個渾然自成的小天地,且被鬼仙所掌控,想找到出路也只有指望鬼仙大發慈悲主動放他離開。昏暗無光的絕境像是被求困在泛黃黑白照中的影響,入眼皆滿目蒼涼,毫無生息。顧懷盞雙手撐在岸邊,垂首皺眉,如青蔥般纖長細白的手指陷在軟土中,他暗暗用力在地上抓撓住幾道痕跡,像是對現狀束手無策,只能以這種方式宣泄心中郁氣。系統于這時主動與顧懷盞攀談起來:“這次是我的失誤,你也不用這么著急,監測數據顯示男主體內瘴氣已經被平息,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了,你……你慢慢來就好。”顧懷盞又抬起左手狠狠砸向地面:“我沒有我開心,我好激動的,我被監·禁了耶嘻嘻嘻,我現在感覺自己能日地!”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紳士笑容。系統:“……”激動完了的顧懷盞就著岸下的水把手洗干凈,這才想起正事。顧懷盞問:“瘴氣壓制下來了,那心魔呢?”系統:“不礙事,原書里他也有心魔劫,不過虛驚一場,你失憶了?”顧懷盞說:“幾十年了啊大哥哥,我小學畢業都不記得有背過哪些課文,幾十年前看的書,名字我都忘了。”不用系統再多提顧懷盞也知道宴觀從體內瘴氣只是暫時的平息,想要完全令瘴氣消散,還要請鬼仙高抬貴手。在無事可做之時,顧懷盞就想到了修煉,他靜下心來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