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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天璇璣手落,嚴苛道:“不僅無能,更是蒙昧,無可救藥!是誰借你的膽量,讓你去謀害同門?”“師尊,大師兄被瘴氣侵體,當務之急是解決此事。”二弟子語出勸阻道,“此事恐怕也是無心之過,大師兄此番也是為了尋回小師弟,才負傷而歸。”“怎么?不成還想邀功抵過?”天璇璣頷首睥睨道:“想要瘴氣侵體,也得他有引鬼仙出手還能活下來的能耐。”彰明較著,天璇璣不認為他有這個本事。聞言,宴觀從面色隱隱透露出些許陰鷙,左臉腫起的紅印讓他看起來有些可笑,全然沒了往日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之風范。縱然宴觀從極力掩藏,但那一瞬間淹熄的狠毒之色也沒能逃過天璇璣的洞察,叫她皺起了眉頭。緊接著,便又聽宴觀從開口說道:“弟子此行確實遇見了鬼仙,并與他有過一戰(zhàn)。”見他此刻表現(xiàn)不像有假,天璇璣困惑的又止不住多看了他兩眼,接著一手摁在了他的肩頭,放出神識在他的靈臺中探識一番,洞若觀火。半晌后,天璇璣睜眼,蠶眉倒豎,面帶狐疑之色。守立在一旁的二弟子斂聲屏氣,生怕打攪她,天璇璣在他殷切期待的矚目下,開口道:“他不過真氣喪盡,靈脈被封,我倒不知所謂的瘴氣原來就是蝕靈霧。”取出他體內邪氣驅散后,天璇璣帶著慍怒片刻不留,從他的居處離開,“既然師尊都已經這樣說了,想必大師兄也無大礙,我與少儀便先行告去,不擾大師兄休憩。”從始至終一言未發(fā)的女修在天璇璣走后,向二弟子使了個眼色,與他一同離去。他二人走了一段距離后,長孫少儀便詢問:“懷芝,你方才怎么也不幫我勸勸師尊?”顧懷芝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一言不發(fā)的揮袖離去。蝕靈霧便是花靈里中蔓延之物,天璇璣心如明鏡,宴觀從不像是與人戰(zhàn)后竭力而喪失真元靈氣,他的脈象無異,所受也都是些皮外傷,絕不像他所言那般是與鬼仙有過一戰(zhàn),所以走前才會有那番戲謔的說辭。而宴觀從也的確是夸大其詞,當日他的確在花靈里中巧遇鬼仙,卻無對戰(zhàn)一事,完全是被邪祟那戲耍了一通,叫他卑躬屈膝,又將他丟了出去。回想起此前經歷,便讓他嚼穿齦血,切齒痛恨。他自那日顧懷盞離去后便坐臥不安,嗟悔無及,常將有日思無日,莫待無時思有時。日后卻又見有那日同行離去弟子完好而返,而顧懷盞雖命牌未碎,卻遲遲未歸。他抱著一絲僥幸赴花靈里尋找,豈知會遇上鬼仙。他原以為會喪命,卻沒想過會被對方留一性命,回想起來鬼仙對他更像是欲除而后快,卻因何緣由不得動他。“懷懷。”雖然已為他冠名,但當歸卻依舊喊著他的‘乳名’,只是私下吩咐他人不得用這二字來稱呼顧懷盞。他在長恨天最高坡處尋到了那個孩童,不知是何時溜到此地,頑皮的逗留在花叢間讓他好找。顧懷盞正趴在地上摳蒂莓,這玩意像是草莓與桑葚的混合體,他一向愛吃,但當歸好似不大喜歡看他從地上撿東西吃,他是瞅到空隙溜出來給自己打牙祭,剛摘了兩顆偷嘴便聞聲而動,立刻起身假裝無事發(fā)生過。當歸走近,低身彎腰,除去他衣上草屑,又從儲物器中取出一把靈劍,豎立于顧懷盞身前。是多日不見的霜蛟,劍中沉靈復蘇,此時劍體含光。顧懷盞伸手在蜿蜒蛇行的劍身摩挲,帶著浸人涼意的霜藍纏繞而上,像是在嗅探。“我?guī)湍惆褎ρb進去。”當歸解下顧懷盞系在腰間的荷包,這是他來時便戴在身上的儲物器,顧懷盞曾經向他解釋過,他沒有靈力,所以只能從中取出東西,而不能放入。烏青潑墨的錦袋上閑云野鶴宛在目前,是天璇璣為弟子親手縫制的入門禮,座下五名弟子人手一只,天璇璣不喜刺繡,偏愛水墨潑畫,毫毛筆尖上沾上兩三滴墨珠,走筆便成一道風景。霜蛟被收入荷包,當歸將物歸原位,心情頗好的將顧懷盞抱起。當歸像是與他識數(shù)已久,越是相處顧懷盞便越發(fā)堅定如此想法,好似與生俱來的默契,知曉他的喜惡,配合他的行為。偶爾顧懷盞也能發(fā)現(xiàn)他的不尋常,如同眼下,他隱隱覺得當歸背著他做了些什么。隨他一同到廳堂,與往日不同,十二將無一人在此。顧懷盞眼轱轆轉一圈,無意間樣的問上一句:“他們出門去了嗎?”“嗯。”當歸將他安置于桌邊,散開他有些松亂的發(fā)髻,重新梳理,也沒有說那些人去做了什么,只道:“他們會替你帶些民間的小玩意兒回來。”顧懷盞很明顯察覺到了當歸言語中有所隱瞞,不愿與他說的事,他又走起旁敲側擊的路線:“我聽人說你們是不可以入世的。”“禮尚往來,是他人先越界,不當緊。”當歸雙眼微闔,眼尾輕挑,言語間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意味,“也無人會發(fā)覺他們。”卷云徑,長孫少儀腹熱腸慌匆匆而過,從天璇璣那里離開后,他直徑朝思過崖方向去。他的師門中,唯二可靠的,除了仍舊臥床的大師兄,便是被師尊打發(fā)去面壁思過的四師弟天卿。如今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天子峰上下,除他外,竟無一人緊張戒備。“天卿!”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盤膝席地的羽士聞聲睜眸回首,便見長孫少儀面帶焦色而來,話不歇停的道,“大事不好了,東陵不知從哪冒出來一批魔物鬼祟,眼見就要攻入我瓊華,其他峰的弟子都已前去迎戰(zhàn),唯獨我們天子峰……”第13章血流成河天卿抬起頭,打斷其自說自言,處變不驚道:“二師兄少安毋躁,不如先去詢問師尊意下如何。”“我這不是已經問過了嗎?師尊命天子峰弟子照常修煉,莫被這些雜事擾亂心緒,可我們好歹也是瓊華第一峰,發(fā)生了這種事,怎能坐視不管?”長孫少儀緊挨著他坐下,皺眉蹙眼,“況且斬妖除魔,本就是我等分內之事。”天卿搖頭,道:“非也,事出有因,師尊這般打算定有她自己的道理。更何況這宗門內,有前昆侖留下的護山大陣,既然掌門未前來尋求師尊,既是有所把握,我等不必自亂陣腳。”瓊華霍亂當頭,天子峰弟子置身事外,毫無作為,不僅不心急,甚至有點想為鬼將魔兵瘋狂打call。顧懷盞在時與宗門內弟子關系皆宜,與自家峰頭弟子更是親切熟絡,自他離去之后,首峰弟子便多有心懷不滿,天璇璣出關門,他們這才尋到了主心骨,安然自得的喝茶看戲。峰花小師叔不在,拿劍都覺得提不起勁。不僅如此,眼看宗門便要被攻破,沒等瓊華掌門上門求見,天璇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