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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逐步推移,來到了夏秋交接的時節,此時距離埃文從沉眠中蘇醒已經有整整半年的時間。圣都科倫納內稍微平靜了一些,在埃文開始指點并布置圣殿騎士團的巡邏和守衛方案之后,藍鈴花的行動似乎暫時平緩下來。新的教皇仍沒有被選出,為了平息人民的焦急和不安,圣職部開始頻繁宣判捕獲的刺客和一部分圓環法師。總廷倒并不是查出了圓環法師和刺客之間有所關聯,而是在災難來臨之時,處決幾個異教徒的方式總是能安撫一部分人。這是一種慣例。于是圓環當中就開始有法師按照這個慣例,被架出來,進行游街,然后當眾懺悔,然后互相指責、指證,最后被當眾處以火刑。有人發現黎明圣者會出席這些圓環法師的懺悔,這位閣下行蹤不定,也不喜歡熱鬧,但對這些法師的宣判,似乎他總是喜歡在場。這很快引起了人們的好奇,在類似的場合中,觀眾的人數開始與日俱增,只為在人群中能夠巧遇黎明圣者閣下。而埃文確實會在場,而且他會耐心將這些法師的罪名聽完,在這半個月間一共有十八人被判刑,而他們的罪名包括有非法竊取尸體、研究毒藥和巫術、蠱惑民眾等等,而且多數會伴有損害他人的性命和財產的罪行。這些圓環法師多數沒有組織的庇護,所以會被捕捉;他們沒有紀律可言,也確實會為了讓自己的奧術水平更進一步,而犯下一些罪行;他們本就在黑暗中摸索,被打上了惡魔的標簽之后,似乎更肆無忌憚了,因為無論是自律還是違法,被抓住的話都一樣是死刑而已。對于這些人,埃文并無多余的憐憫,只是默默看著他們被從懺悔的高臺上押下去,然后送上火刑架。但直到這一天,有一名叫做伍迪的老法師登上了懺悔臺。這名老法師看起來年近七十,身上穿得很是滑稽,被送上高臺時,似乎走得極為匆忙而有些踉蹌。他寬大的衣服上到處都是口袋,里面晃晃蕩蕩都是古怪的小玩具。在被游街的一路上,老法師不停從口袋里掏出東西,遞給旁邊圍觀著他游街的小孩,他會說:“看,孩子,看這個好玩嗎?送給你,喔,我保證這個不是巫術,這個是用木頭、螺絲,一點金屬做的……”他走了一路,也將玩具發了一路,雖然沒有幾個孩子收下了這些東西,但他的口袋里也空了——衛兵沒收走了他的所有東西。現在老法師伍迪登上了懺悔臺,油膩膩的卷曲白發和胡須蓋住了他的半邊臉,保持著這個滑稽的外表,他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我不知道該懺悔點什么?呃,對不起我早上把我攢了三個月的黃油面包都吃完了,還有刷牙刷到一半的時候就被拖出來,現在可能有點……不好聞?”老法師哈了口氣,聞了聞自己的口氣。臺下隱約有不莊重的笑聲傳出來,埃文站在街角處戴著兜帽,向他望了一眼。“我知道我大概要被燒烤掉了……說起來,你們知道火是怎么一回事兒嗎?”老法師接著隨口說道,“臺下,有誰知道為什么火燒起來的時候,空氣會有些扭曲嗎?有誰知道火究竟是什么東西嗎?”臺下的人們面面相覷,不知道這是在搞什么明堂;倒是有幾個孩子被逗得咯咯直笑,回答道:“火是父神賜給我們的光和熱!”老法師猛地把兩手拍在臺子上,不高興地吹起了胡子:“誰告訴你們的!這是誤導,這是不負責任的教育!我告訴你們,火是一種氣體,是一種電離態的特殊氣體,我們叫他等離子體!”這拗口的詞匯讓臺下一干人都有些傻眼,他們全都陡然靜了,像一群目瞪口呆的鴨子一樣看著高臺上的人。而旁邊的主教滿臉陰郁地下達命令,于是守衛們沖上高臺,又架起了老法師,把他拖下去,直接送上火刑架。“你們聽好啊,等離子體這個東西,它還會有發光、發熱,還會有磁的效應……”老法師被架到火刑架上五花大綁,還在唧唧歪歪,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們等下一定要仔細觀察!你們生下來這么多年,看了這么多次火焰的誕生、釋放和毀滅,怎么能完全不明白其中的原理呢!你們又不是聾子和瞎子,光是重復別人隨便敷衍你的胡說八道就夠了嗎,怎么就不會動腦子呢?唉,可真是愁死我了……”☆、第71章大家都自由了!老法師被綁在了火刑架上,衛兵有些敷衍地將他捆住,然后便一躍而下,旁邊自然有兩個舉著火炬的人。按例,負責這場審判的執事大人會在旁邊的高臺上進行一次精簡的演講,說說這個被處刑的人犯了什么罪,不過他看起來興趣缺缺,只說了兩句話。但就在他宣布開始火刑開始之前,忽然有人從人群中走出來——埃文越眾而出,一腳踩在圍了整整三圈的金字塔狀的柴火上,接著踩著這些干柴走了上來;他的外形鮮明出眾,很多人立刻認出了他來,紛紛發出驚呼聲。埃文對衛兵說道“稍等一會兒”,接著便來到老法師的面前,與他打了個照面后說道:“你沒有犯過死罪。”老法師伍迪被摘走了眼鏡,此刻有些吃力地看著埃文,迷迷糊糊道:“喔,你有點眼熟……我也不知道我有沒有犯過死罪啊,不過他們都說有,那估計就是有吧。”埃文失笑地搖了搖頭,認真道:“說真話,你的罪名里只有非法研究煉金物品,我不覺得你該死。”老法師笑瞇瞇道:“喔,我的榮幸。”埃文聞言后哭笑不得:“這不是重點。但重點是,我不希望你在這里被判刑,你知道么?底下這些人——”他回過頭看了一眼,底下黑壓壓的人群都期待地望著上面。每一場火刑都是一場令人難忘的盛宴,人們會擠滿這個廣場,就像老鼠嗅到乳酪的腥味一樣迫不及待,一場火刑可以作為半個月的談資——而這半個月來幾乎每天都有一場火刑。“這些人已經太過狂熱,太過激進了。”埃文嘆了口氣,肅容說道,“他們正在毀壞自己竭力建立和維護起來的法律體系。一個應該判刑卻逍遙法外的案例,和一個理應略作懲戒最后卻當眾火刑的案例,對法律的尊嚴都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伍迪睜大眼睛,認真地點了點頭道:“說的真對,先生,你的分析我從來沒有聽別人提過。那你認為這種現象應該如何排除和預防呢?”老法師還被綁在柱子上,說話時卻像是在參加什么學術報告,認真與埃文探討起來——他好像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