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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削土豆,一邊道:“路易斯怎么樣了?你家魔靈養起來應該挺省心的吧?”他說起養寵物這件事,活像是奶爸想交流帶孩子心得,修伊特不由覺得好笑,又隨手招了招。魔靈路易斯便嗖地從角落里飛了過來——它實在是很黑,在黑暗里飛來飛去的時候幾乎完全看不見身影。魔靈諂媚地飛到修伊特臉前,接著瞪圓了兩只比葡萄籽還小的眼睛看著埃文頭頂上的小鳳凰,渾身抖了抖。它好像有點蠢蠢欲動,也想趴到自己主人的頭頂——接著修伊特便隨手把它抓住捏了捏,聽到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后,說道:“嗯,路易斯已經差不多恢復了。”埃文一邊將鍋子架起來,添柴煮湯,一邊問道:“說起來,之前是怎么回事?魔靈是可以復活的?”“不算復活……它本身就不算是生物,只是一個被我捕獲的星靈生物,主要靠我的魔力來行動。”修伊特懶洋洋坐在旁邊烤火,心安理得地等著吃大餐,一邊隨口解釋道,“雖然有時是挺好用,但是魔力用光之后它就會假死,要再次為它輸送魔力才能變回丑不拉幾滿地亂跑的黑氣球。”埃文:“……噗!”圣騎士嗆了一聲,哭笑不得道:“丑不拉幾滿地亂跑的黑氣球……”他頭頂上的小鳳凰聽了兩遍這個詞,好奇地跟著啾啾啾啾了一通。可憐的魔靈路易斯極其受傷,嘰嘰嘰哭著飛到了角落里,結果因為實在太黑,連埃文都看不出它蹲在了哪里。出乎修伊特的意料,埃文的手藝堪稱優秀,雖然素材十分簡陋,不過他們的伙食已經夠得上一流水準了。不常夸人的法師先生也忍不住贊許道:“你實在是賢惠。”埃文又好氣又好笑,看在他還是傷員(并剛剛被自己榨干)的份上沒有一拳揍過去,只是沒好氣地解釋道:“當年滿大陸沒幾個人類城鎮,我們是走到哪住到哪,野營和烹飪的水準磨練了也有幾百年……顯然比你們這群死宅奧術師強。”修伊特完全沒有辯駁的余地,只能低聲道:“我們有奧術仆從可以使喚。”“哦。”埃文道,“那正好,明天開始你負責做飯,反正你有奧術仆從。”修伊特:“……喂,你不要太過分。”埃文哼著歌,開嘲諷道:“去吧,修伊特,我相信你,你實在是很賢惠的。”幾秒后。是可忍孰不可忍,修伊特怒從心中起,惡狠狠道:“我——”“嗯?”“……我知錯了。”“嗯。”埃文威嚴而矜持地點了點頭,“乖,以后跟團長抬杠的時候,要看清形勢——天大地大,管飯的最大,懂了嗎?”修伊特瞇起眼,雙手攏在袖子里,尾巴尖如同準備攻擊的龍類一般標準地、危險地小幅度擺動起來。法師先生用他最慣常的思考姿勢,內心狠狠想道:晚上你就會知道,到底誰最大。☆、第63章修伊特,你有罪。然而英明神武的團長大人早已有了萬全的準備,當天晚上將小鳳凰和魔靈路易斯雙雙丟出了地窖,哪里涼快哪里玩去……然后全力對付圖謀不軌的法師先生。睿智的法師先生極不要臉地利用他的心虛和愧疚,再三表示自己身體虛弱需要養傷。但是埃文早有準備道:“修伊特,一人一次,不覺得很公平嗎?”法師冷靜地、淡然地搖頭:“我要養傷,你這是趁人之危。”“你那時才叫趁人之危。”埃文接下來用這一招完美地解決了法師先生,“你想拒絕這個提議嗎?這可是最公平的時機……要知道今后多的是不犯嗜魔癥的晚上,如果單憑咱們‘貼身rou搏’的武力值,你還想壓得住我么?”修伊特:“……”一萬多歲的團長大人威嚴地端坐著,嘴角流露出一絲不符氣質的壞笑:“你要是不同意,我也沒有問題。大不了以后先打一架,把你摁倒揍服了再……”一向運籌帷幄穩cao勝券的法師先生被這一套突如其來的組合拳打蒙了,幾乎瞠目結舌地看著“正直純潔”的圣騎士就這樣耍詐,他惡狠狠想道:究竟誰會打架決定這種事情!這完全是不公平的對決!沉思半晌后,修伊特義正辭嚴地說道:“埃文,我知道你們圣騎士需要守貞,你們應該保持rou體和靈魂上的雙重純凈……”所以這個話題到此為止,邪惡的事情由我來做就夠了!埃文沉靜地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你原來喜歡這樣?”他轉過身,似乎放棄了繼續說服修伊特。修伊特不由地松了口氣,接著沉思道:不行,論rou搏戰我絕對比不上埃文,如果他真的打算硬著來……我還不如直接躺倒比較干脆。接著他很快聯想到了圣騎士矯健的身軀,柔韌有力的動作——光是看到他興奮又沉迷,閃爍著情欲和愛意的眼睛,就讓人覺得其他一切都……統統去死吧!世界要毀滅也得先等某種需求被滿足了之后!——嗯,所以,如果他真的決心已定,一人一次什么的……法師坐在桌邊,修長的龍尾緩慢在地上掃動,顯露出他沉痛、悲憤,又有那么一丁點的小興奮的微妙情緒。然而埃文并不是起身就走,而是從旁找回了他的披風。這件白金交織的披風大氣、威嚴而又充滿圣潔,埃文將它搭在肩上,肅容重新走過來時,一瞬間將整個黑暗逼仄的空間都映照出了輝煌的氣象。修伊特的雙眼正在逐漸恢復,他能看見一團隱約的輝光向自己走來,漸漸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具象,最后成為埃文居高臨下看來的神情。埃文伸出手挑起修伊特的下巴,而法師回過神說道:“你忽然……”埃文打斷了他的話,淡淡道:“奧術師修伊特·克雷菲爾德,你有罪。”修伊特淺紫色的瞳仁驟然一縮,他曾經被無數教廷的修士、圣騎士追殺,但從沒有任何一次這樣直白地感受到,一種神圣、威嚴、銳不可當而又光明磊落的氣場。“你公然引誘黎明圣者向你們黑暗的陣營墮落。”埃文的嘴角微微上翹,聲音卻像是在宣讀審判,“對此,你有什么辯解?”修伊特緩緩瞇起眼,聲音低沉起來:“我無可辯解,我認罪——”“你有什么罪?”埃文低下頭,與他面對著面。他們近在咫尺,呼吸互相交織,幾乎稍微一動就能交換一個濕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