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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帶著她換了一個地方。”埃文嘆了口氣道:“如果這位元素師真的是第一個受害者,那么就是被他監(jiān)禁了……接近二十年?最近才被殺死……”這個事實(shí)令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無法想象,一名得到過奧術(shù)榮譽(yù)的女性元素師,會在莫阿城外遭到人的襲擊,施以強(qiáng)暴并囚禁了二十年之久……究竟是何等樣喪心病狂的人才能做出如此暴行?密室內(nèi)被棄置的女尸都已經(jīng)慘不忍睹,他卻始終沒有被人舉報,難道他的權(quán)力地位真的如此可怕?修伊特使用魔法伎倆,略改變了自己的瞳色和臉型,化成一個普通的商人樣貌,頭戴著黑色圓頂帽,手上還挽著一把拐杖,看起來確實(shí)似模似樣。而埃文的精靈長耳實(shí)在太過醒目,必須也作偽裝。魔法伎倆是一個零環(huán)技法,法術(shù)效果有限,修伊特對著他比劃了半天,只能勉強(qiáng)幻化出普通人類的耳朵,對埃文的容貌卻怎么捏都不滿意。埃文被要求板著臉不準(zhǔn)動,半晌后終于忍不住道:“應(yīng)該可以了吧……”法師先生盯了他一會兒,內(nèi)心不滿地想道:為什么還是如此英俊,這太引人注目了。過了一會兒,修伊特在埃文臉上捏了一個巨大的鷹鉤鼻。埃文不知道他究竟做得什么樣子,只是不太習(xí)慣不停被人盯著打量外表,得知終于結(jié)束之后,便將兜帽拉了起來,這才與修伊特一起再次進(jìn)城。他們根據(jù)遺物和雨果的筆記開始尋找受害者的家庭。因?yàn)闀r間太久,很多家庭已經(jīng)搬離了原來的地方;有些人根本不愿意見陌生人,哪怕是看見了自己女兒的遺物;令埃文無法理解的是,還有一些無論如何也不承認(rèn)自己曾經(jīng)有過一個女兒或妻子。當(dāng)有人說出了“我們家里沒有這樣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的時候,埃文終于無法忍耐這樣的話語,反駁道:“不,先生,她們是被迫的,請不要這樣侮辱一個死者……”他面對著的男人憤怒地喊道:“她失去了貞潔!無論什么理由,一個女人怎么能這樣不要臉?啊?如果她不是在外面拋頭露面,或者用眼神勾引到了什么男人,怎么可能被帶走,也許根本就是心甘情愿地做了娼妓!”“啪”!修伊特面無表情,舉起手中的拐杖,毫不留情地狠狠扇在男人臉上,將他打得眼冒金星,直往旁邊的門框上倒去。男人扶著門框搖了搖頭,一時有些發(fā)懵,捂著立刻腫大起來的臉頰道:“你……你做什么?你怎么能打我?!”修伊特根本置若罔聞,只回頭對埃文道:“有時候你太溫柔了!這樣不好。對待這種無知的蠢貨,一頓胖揍才會有效。”他說著,再次對圣騎士做了示范:照著男人的另半邊臉,又一拐杖就抽了上去。埃文:“……”這男人被修伊特異常兇狠的兩拐打落了半顆門牙,捂著自己都是血的嘴,抱頭蹲在地上恐懼地喊道:“夠了!我認(rèn)輸!別打了好嗎?別打了……”修伊特對著他的身影比劃了兩下,又對埃文說道:“我還有一腳要踹,你要阻止我嗎?”圣騎士想了想,仰望著天空,假裝什么也看不見地走開了。身后又傳來了一聲夸張的求饒聲。修伊特重新走了出來,衣冠楚楚,依然是禮貌的大商人形象,對埃文說道:“我以為你會阻止我。”“我沒有那么死板。”埃文莞爾地笑笑。接著他略蹙起眉頭說道,“為什么這些受害者的家屬不肯認(rèn)回她們?她們才是被殘忍對待了的人,他們理應(yīng)傷心憤怒,不該……不該是這個樣子。”修伊特怔了一下,看了埃文片刻,說道:“看來你……還不知道這個時代究竟是怎樣一個時代。埃文,教廷的圣典中明確說明過:女人是男人身上一根骨頭。所以這些平民天然會認(rèn)為,女人是一件附屬品,天生就屬于她的男人,并且被造物主在男人之后才捏成,所以地位當(dāng)然不如男人。”埃文聞言沉默了。片刻后,圣騎士隱含著憤怒地說道:“愚昧!可悲!不公!”“教廷中始終是這樣的觀點(diǎn),埃文,哪怕是圣騎士也無法反駁這樣的經(jīng)義……這是最早的一批教義,被稱為父神的諭旨,根本無法撼動。”修伊特淡淡說道,“這種偏見也影響著教會的體制,一直至今:就比如未到主教以上的神父可以自由婚配,然而教廷中任職的女性最高也就止步主教,且一律必須守貞,一旦失去貞潔,無論出于什么原因,都將被終生驅(qū)逐出神國。”埃文凜然道:“這樣的偏見不可能長久。修伊特,假如真的有這樣的教義,那就是教義出了差錯,如果是所謂父神的諭旨,那就是神明做了錯事——它遲早、也必須要被改變;如果不改變,那么必定要滅亡。”修伊特輕輕吸了口氣,低聲道:“這種話……太無畏了,埃文,當(dāng)全世界都認(rèn)為這是正確的時候,你如果不迎合他們,就會成為異端。你會被無盡地追殺、唾棄、惶惶不可終日,哪怕對著一個三歲的孩子也無法表明自己的身份……永遠(yuǎn)只能做一個流浪者。”“我會樂意做這樣的異端。”埃文嘆了一口氣,“修伊特,對法師,對異端的趕盡殺絕,就是教廷的另一個不可原諒的錯誤。”他們在靜默中對視了片刻,修伊特忽然間感受到埃文眼神中的力量,那種力量曾經(jīng)使埃姆登的人民們?yōu)橹畱?zhàn)栗,現(xiàn)在也使他不得不受到觸動。法師其實(shí)始終不理解圣騎士對所有人——哪怕是犯了錯的人的包容和溫柔,但當(dāng)那溫柔毫無保留地?fù)肀ё∽约簳r,終于徹底地,感受到那種溫暖。這種安全感難以描述,但修伊特清楚地知道:只要自己沒有做罪孽的事,那么無論變成何種身份、支持什么理念、信仰什么宗教,他會永遠(yuǎn)包容和溫柔以待,即便是全世界敵對也會毫不猶豫地支持于我……他就是這樣簡單又果決。只有埃文,能讓他如此篤信不移地感受到另一個人的忠誠。兩人再次尋找遇害者的家庭,但在表明來意后都受到了幾乎毫不掩飾的不待見神情,一些人將他們的到訪視為是挖掘自己的丑事;另一些人雖然仍愛著自己的女兒、妻子,但卻不愿意自己往后的生活因?yàn)樗勒叨艿酱驍_。一家的女兒出了這種事,如果被宣揚(yáng)開來,那么剩下的女兒幾乎都不會有好的歸宿了。埃文與修伊特本打算尋人搜查兇手的線索,如果可以的話甚至出庭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