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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詛咒怎么辦呢?那些人類就放著不管嗎?牧師,還有你——圣騎士,要是沒有這詛咒,你們恐怕一輩子都不會想到要來求一個德魯伊吧?”“不,德魯伊先生。”埃文無奈至極地說道,“我從沒有這樣想過,德魯伊同樣是值得尊敬的施法者,信仰的區別不能作為判別善惡的根據……”“說的好!我有點喜歡你了,精靈。”德魯伊沉思了一會兒后道,“但是我又想了想,我要是拒絕幫助那些居民呢?你是不是就覺得我邪惡得無可救藥了?”圣騎士深吸了一口氣,這一刻居然有種在和小屁孩對話的錯覺,但最后只是搖搖頭苦笑道:“我們希望你能夠幫助那些無辜的人,但這不是強加在你身上的義務,德魯伊先生。如果你可以伸出援手,我們會感激你的義舉;如果你沒有這么做,我能夠理解你中立的立場,或別的顧慮,絕不因此構陷你為邪惡的。”“真好,精靈,你活了多少年?我好久沒看到這么棒的話啦。如果你不這么漂亮,我們估計能做朋友!”德魯伊說完便大笑了起來。一只信天翁仰頭大笑的樣子別提有多么古怪了。更古怪的是,他笑到一半時,忽然又生氣了:“那你為什么要去做一個圣騎士,精靈!好好信仰你的月神不可以嗎?我最討厭教廷的人了!”接著他忽然又想起了塞西斯:“那邊那個臭牧師,你想好了沒有?你要是肯說‘對不起德魯伊爺爺,都是我們教廷的錯,我們捕獵追殺異教徒都是大大的壞事,月神是位慈愛的神明,自然之道也有它的精髓……’,或者多說幾句,我說不定就原諒教廷了!”他們都看向塞西斯,而這位神圣光明教會的年輕牧師已經木然站了很久很久。這些對話都無法傳入他的耳中。塞西斯死死看著這位變化成了信天翁的德魯伊。他的眼里既有憤怒、失望,也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驕傲——好像終于找到了踐行自己的諾言、守護自己的信仰的機會一樣,在寂靜當中,他擲地有聲地說道:“錯的是你,異教徒!父神是世上唯一的神明,你們崇拜和追逐的所謂月神都是一場鏡花水月,你們信仰的自然之道都是惡魔流傳出來迷惑人的東西!而你們卻沾沾自喜,不知悔悟——“還不清醒過來嗎!異教徒,這個道理就好像天上的太陽一樣明顯,你們為什么不肯抬頭看一眼、救救自己呢?寬宏仁慈的父神時刻都在敞開他的懷抱,原諒他的誠心悔過的子民們,你難道看不見嗎?”樺木林中陡然寂靜了一瞬,埃文低聲喝止道:“塞西斯!”修士臉上滿是激動的紅暈,猛然張開他的雙臂,狂熱地呼喊道:“我們在天上的……父啊!”“父你個大頭鬼!”德魯伊憤怒地大叫了一聲,“你們這群圣職者除了站在別人的地盤上傳道和洗腦,就只會迫害別人了嗎!”巨大的信天翁一拍翅膀,沖天而起,盤旋在樺木高聳的樹冠上。鳥類的鳴聲貫徹了天際,接著這樺木林中忽然間吹起了風。信天翁拍打著長達半米的翅膀,憤怒使他的聲音聽起來更像是咆哮的狂風:“從我的地方滾出去——”平地狂風瞬間在這片樺木林中呼嘯而起,剎那間飛沙走石,枝葉狂舞,暴風險些將塞西斯直接掀起。埃文千鈞一發地抓住了修士,兩人躲在一棵樺木背后,狂風仍撲面而來,帶著飛葉和塵土撲打在臉上,根本連眼睛都難以睜開。埃文勉強立定在地上,感覺整個人差點要隨著塞西斯一起飛到半空中去,不斷有石塊擊打在身上,眼前幾乎昏黑一片,只有風聲灌滿了耳膜。這陣狂風持續了有幾分鐘那么久,就在埃文決定撤退的前一秒,德魯伊忽然收起翅膀,停在了樹冠上。風聲毫無預兆地停歇了,只余這里的白樺樹們仍在搖晃不已。圣騎士松了一口氣,這時他身后的塞西斯已經昏迷了過去,臉上被不知什么東西劃出了兩道血痕。埃文檢查了一下他的生命體征,替他治療了這些輕傷。剛歇了一口氣,埃文就聽到那只信天翁拍打著翅膀,飛到一棵樺木上,心疼地說道:“噢,對不起,對不起……我一下子沒有注意,風太大了。”埃文回頭看去,見到信天翁收攏雙翅停在地上,看著一棵剛栽下的小樹苗——它歪歪扭扭,被這狂風吹得裸露出了脆弱的根系,差點就要離開土壤。德魯伊停在這棵小樹旁邊,繞著它蹦跶了兩圈,沮喪地低聲道:“都怪那個教會……我已經好多年沒有這么生氣了。小乖乖,你等一下,我這就把你重新安置好。”埃文遲疑地站在原處,心中斟酌道:他對這片樹林的感情太深了,他喜歡并同情著這些生靈……有沒有可能激起他對人類的同情?我該怎樣說服他?但就在他想出辦法之前,背對著他的德魯伊已經打定了主意,強忍著怒火,近乎咆哮地說道:“快滾,精靈,看在你說的話還不錯的份上。我不會救那些人類的,人類對我而言就像一種害蟲——他們從自然當中攫取了這么多東西,還要不停禍害這些無辜的生靈。現在人類鬧內訌了?這對這片森林來說簡直是一場喜訊!我奉勸你,精靈,別摻和人類的事情,只要沒有他們的存在,這片大陸很快就能恢復元氣……就讓他們自相殘殺去吧,我沒那個義務幫人類處理內訌的事!”☆、第18章雙人副本:大戰巫妖。塞西斯在一陣顛簸當中醒來,只感覺渾身的骨頭都在發軟,耳畔嗡鳴不斷,勉強才在天旋地轉中找到了平衡。埃文將他背在背上,穿行在叢林中。修士醒來時,圣騎士立刻便注意到了他的呻吟聲,問道:“你感覺還好嗎,塞西斯?”塞西斯勉強定了定神,說道:“對不起……我……我還好。”埃文背著他,盡量平穩地行走,一邊說道:“我們很快就到了。回去后好好休息。”修士沉默了很久,靠在圣騎士的背上,感覺到對方的氣息,油然有一種被無所不能的強者保護著的安全感。接著,他回想到了自己昏迷前發生的事。德魯伊最后想必還是拒絕了他們的請求,埃文這才無奈帶他一同回去。塞西斯冷靜下來后,心里紛雜的念頭不斷涌出,甚至感到動搖和愧疚,他思考了許久許久,終于忍不住在埃文耳邊低聲說道:“對不起,帕拉丁閣下……”埃文溫和地回道:“為什么道歉?”“我……搞砸了你的計劃。”塞西斯低迷地說,“也許那個德魯伊本來可能會來解除詛咒的,是我……是我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