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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出來。池秋鈺被他這狀似瘋魔般的模樣,有些駭到,偏這人瘋魔至斯,對他的控制亦不曾放松分毫。珩天笑夠了,目光中的貪婪神色,亦完全落到了池秋鈺面上,這目色中,竟與早年的珩天不同,還帶了些yin邪意味,輕嘆道:“早知如此,我當年便不該那么對你。若我也好好哄得你愛上我,你是否便如方才對那墨讀先生一般,馴順聽話?”那傀儡術,一經生效,控制力便更顯霸道。池秋鈺此時已口不能言。只能瞪著珩天,一言不發。珩天竟笑起來,他這一笑,陰霾神色便顯病態,他看向池秋鈺,竟透出些憐愛來,道:“那惡沼谷,就連靈氣都是帶著粘稠的臭味,我呆了一百五十年,并不想回去了。我既因你從那惡沼谷中脫困,便也不怪你了。不如我們現在重新開始,你跟我走,也不必回那紫鼎宮了,瑞岸洲?南軼洲?西琨洲亦可!沒了我,他們亦尋不到你。如何?”如你狗命的何!池秋鈺心中怒罵。百余年去的那些折辱囚禁也好,如今又新引來的禍患也好,都是這人一手鑄就。這人竟還能厚顏無恥,說出這宛如求愛般的話。他已遇到過即墨微那樣的真心誠意,面對這人前一刻還口稱他‘賤物’,后一刻的這些惺惺作態,只讓池秋鈺心中發嘔。若讓他開口說話,他只想對這人說,希望他珩天活被千刀萬剮,死再魂飛魄散。珩天顯然也沒想過真讓池秋鈺同意,這般通告般的說完,便控制著那傀儡小人,往遠處遁去。池秋鈺早年曾修習紫鼎宮功法,與這珩天所修,一法同源,竟能被他控制著傀儡小人,周身靈息亦運轉起來,隨著發出喪病般哈笑聲的珩天遠遁。就在此時,還與那封禁陣法中眾人纏斗的即墨微,忽覺不妙。下一瞬,馮文淵面上也露出抹古怪來。身為這封禁大陣的陣主,馮文淵是唯一能感知陣外情形之人。此時察覺到珩天的氣息漸遠,才覺得不妙。只怕此次珩天以尋池秋鈺為由從惡沼谷中出來,就懷著要叛離師門之心。馮文淵心道不好,卻又不能將此情形直接對陣中其他幾人說明。本就是臨時為天元之體而成的利益聯合,珩天又是紫鼎宮之人,只怕不僅不會被理解,還會被誤會。當即,馮文淵便一狠心道:“速戰速決!”卻是將對即墨微幾人的性命,完全視作了囊中之物。即墨微一聲冷笑,速戰速決倒是甚為合他之意。方才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讓他覺得池秋鈺的情形并不好。恰馮文淵話音落,即墨微察覺到屬于字問夫人大陣已成的氣機,一閃而過。“斬!”即墨微這一聲,比馮文淵的命令,更為簡單利落。“就憑……?”馮文淵只來得及說了兩個字,便感覺周身靈息,甚至連體內神魂,都仿佛被什么從體內抽離。馮文淵下意識便將封禁大陣的效用加強到極致,卻發現這封禁大陣不僅沒能給他帶來半點助益,甚至讓體內神魂流失的速度都更為迅速了。“冥脈陣法??”手執拂塵那位法修,面現驚愕:“不是早已失傳?”“呵呵呵呵呵~~”一道似真似幻,令人覺得頗為動聽的笑聲,從空中傳了出來,幾人這才發現,帆海舟頂上,竟還藏著一人,那女子一身烈烈紫衣,分明是那么奪目的存在,此前幾人竟絲毫為發現她的存在。江字問掩唇一笑:“這位閣下,倒還有幾分見識!”江字問從被即墨微隱藏的氣機中現身,意味著冥絲伏魔陣已成。無需即墨微繼續點破氣機,這幾位元嬰后期修者,有了冥絲伏魔陣的壓制,在越璞光等人的攻擊下,亦相形見拙。即墨微從帆海舟上掠身而起,袖中萬靈鞭朝著馮文淵撻去。馮文淵身為元嬰修者,該有的眼界半點不差,已看出此時情形對己方完全不利,沉聲道:“撤!”言罷,封禁大陣已經先一步撤去,同時,身形急遁,躲過了即墨微這一擊。“嘻嘻,哪里走嘛~?”屬于字問夫人的聲音,此時聽來全是纏綿。馮文淵感覺自己身形,竟不受控制,往方才他遁開之前的位置落回,心下大駭。即墨微的一擊已經再次襲到,萬靈鞭宛如一頭迎面撲來的巨蟒,往馮文淵當頭籠下。只聽一聲慘叫,馮文淵已經被靈鞭擊破防御功法運轉的氣機,繼而直擊周身大xue,在即墨微的攻勢下,全無反抗之力,便失了動手之機。rou身幾近被毀,馮文淵亦是當機立斷之輩,一道靈光從他額前遁出,竟然直接棄rou身于不顧,想要逃遁元嬰。“嘻嘻嘻,都說了,哪里走嘛~~?”字問夫人的聲音,除了纏綿,還多了興奮。馮文淵的元嬰剛剛脫殼而出,便感覺到了此前rou身曾感覺到的那股牽引力。這次甚至更甚,那小小一團元嬰之上,這次已經能清晰的看到絲絲縷縷的墨色冥絲,將他越纏越緊。也就在這一瞬間,他那一團元嬰,已被江字問虜在手中,馮文淵發出驚恐的大叫,在這大叫聲中,他的元嬰漸顯稀薄,最終化為烏有。封禁大陣破,即墨微只感覺屬于池秋鈺的氣息,已朝著一處遠遁。看了一眼冥脈大陣中的情形,即墨微往他捕捉到氣息的方向追去。即墨微一路追來,便愈發覺得情形不對。初時這海空中,還存留著激斗后的靈息波動。從某一處開始,這兩人便只是一路遠遁,半點爭鋒都沒起。以池秋鈺那時對那人的態度,即墨微覺得,斷不該有這種情形出現。且這一路行來,屬于池秋鈺的靈息,越發顯得薄弱。或者說,雖然還是屬于池秋鈺的靈息,卻變得與他經常接觸的池秋鈺運轉功法的方式有些不同。再往前遠遁一段之后,即墨微發現,自己竟然完全無法從靈息上,去追蹤池秋鈺的所在了。即墨微心中一凜,心中的不安愈發擴大。海空之中,珩天御著飛梭,往瑞岸洲的方向疾行。封禁大陣中馮文淵為陣主,他一旦遁遠,馮文淵肯定能反應過來。雖然抓到了池秋鈺,但想要得逍遙,珩天也知道還不是他能放松的時刻。此時他已將元血傀儡收入了乾坤袖中,全神貫注的御使著飛梭,往遠離北瑯洲與東圖洲的瑞岸洲方向遁去。被元血傀儡控制,根本無法行動的池秋鈺,被他仰躺著擱置在飛梭后方,只能看到空中的云色與星空變換,就連對方向都完全失去了判斷力。屬于元嬰修者的實力,讓珩天這一場遠遁,足足在海空之上飛遁了近一月,才往一塊小島上降落。司北針在即墨微手中,沒了方向的指引,就算珩天此時停下來,池秋鈺也完全不知道,此處到底該是何地。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