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鈺,還是捏了道法訣,將池秋鈺攏在其中,才從房中走到了院中。方從房中出來,一道傳訊符便閃在了即墨微眼前。那位珩天丹師已經抵達了分安島附近,與之同行的,還有紫鼎宮的一位元嬰修士。按韓笑聲和越璞光的傳訊,這位珩天丹師,似乎與那位紫鼎宮的元嬰修士,另有隱秘。大約是為了讓池秋鈺放松警惕,這些人并未直接登臨分安島,而是呆在分安島外的海域中,等著他們從分安島離開。即墨微看著這些消息,唇間浮出一絲冷笑。將傳訊符捏碎,即墨微往江字問傳訊:“在預定的位置,布冥絲伏魔陣。”同樣在分安島外海的江字問,收到這樣一則訊息時,有些懷疑自己看錯:“冥絲伏魔陣?”身為陣師,江字問的所學顯得并不那么流于明光,愈是毒辣的陣法,對她的修為提升越高,也是因此,她作為冥脈陣師的傳人,才會被逼迫到窮途末路。但一如即墨微所言,刀的好壞取決于人,便有了后來的字問夫人。而冥絲伏魔陣,是她所學之中,堪稱最為毒辣的陣法了。以冥脈之法,抽修者神魂,煉化后補足冥脈陣師己身。至今為止,江字問只學了陣法,卻從未有使用的機會。江字問也從未想過,有一天,即墨微會允許她動用此法。第61章伏法池秋鈺醒來時,窗外已經風雨暫歇。即墨微坐在榻上,將他半摟在懷中,看他醒來,微微一笑,問:“醒了?”池秋鈺伸了個懶腰,身體上的不適,已隨著這場深眠消失殆盡。就連心中的那些擔憂,也被即墨微很好的撫平。此時看著即墨微,池秋鈺笑了笑,將自己又窩進了那人懷中,問:“我們什么時候走?”即墨微看著窗外即將云開見日的天空,應道:“再過半個時辰。”池秋鈺在他懷中又窩了片刻,膩夠了才從榻上起身,將自己收拾好,又開始收拾兩人行裝。即墨微在他動起來時,便也從榻上起來了。待兩人將行裝也收拾好,窗外倒正好云開雨散。勾著那只靈鑰,兩人出現在白臺居的廳中。白公子今日已經醒過來,發冠青枝上的兩朵花苞,已經微微開放,兩人剛到廳中,便嗅到了清幽的芳香。看到兩人拿著那把靈鑰出來,今天看起來精神奕奕的白公子,似乎還有些不舍:“這就要走了嗎?”池秋鈺笑應道:“待我們這次出門事情處理完了,以后可以來常住。”白公子便高興的笑起來:“好的,歡迎再來。”雖是途中一次相遇,白公子倒確實讓池秋鈺覺得很是可愛。輕輕松松與白公子告別的池秋鈺,一點也看不出這次離開,所去會是與珩天碰面。看到這樣的池秋鈺,即墨微亦面帶微笑,多了些放心。從白臺居出門,兩人在碼頭處,又遇到了正在招攬來客的海均。笑得很是真誠的筑基小修,送上了誠摯的臨別祝福。帆海舟劃破湛藍的海面,往瑞岸洲所在的方向,繼續前進。大雨剛住,海面上的風還有些大,吹得帆海舟上的防護陣法,一時隱沒一時明亮。帆海舟上,隔著小桌,兩人一人執白,一人執黑,弈棋間不時微笑細語,看起來毫無防備。執黑者顯然棋藝不佳,被白子輕輕松松就斷龍了。即墨微笑著往棋盤上按下一指,笑語道:“我又贏了。”話音落時,池秋鈺亦笑接道:“也該結束了。”微波滾蕩的海面上,在池秋鈺的感知中,已經全然不同。耀日當頭,池秋鈺周身卻被冰冷的殺氣,彌漫的宛如寒冬。看似只有微波的海面下方,早已暗潮洶涌。池秋鈺話音剛落,即墨微一揮手,帆海舟上的防御陣法,被加強到極限。與此同時,一道巨大且鋒銳的水刃,從海面下破水而出。帆海舟抵擋住了這水刃的鋒銳,仍然被從海面上掀翻到了空中。輕巧的帆海舟順著這激蕩,在空中劃出一道圓婉的弧線,迅速穩住了舟身。即墨微立在舟頭,衣袂翻飛,華帶清揚,朗聲道:“道友,出來吧。”雖然不像池秋鈺一般,對周圍靈息的感知敏銳至斯,即墨微的功法卻對氣機有捕捉的能力。修者但凡使用法訣,必然會有氣機出現,牽動靈息運轉。在池秋鈺察覺到不對時,即墨微亦很是準確的抓到了那一閃即逝的氣機。在這樣的兩人面前,所有的埋伏和暗藏殺機,都不過白搭。對方顯然沒想到,這掩藏在深海中的一擊,竟被兩人毫發無損的躲避了。海面安靜了半晌,兩道人影從海面中一躍到了空中。池秋鈺看著海面上那兩道紫衣的人影,心中竟有些感慨。本該是讓他感覺最為熟悉親切的衣飾,不知從何時開始,竟然變成了他最大的噩夢。在看清了兩道人影的面容時,池秋鈺不禁露出了一道笑容。那個人雖還是那個模樣,如今看來卻少了諸多威壓,能平視以對時,池秋鈺覺得自己之前的擔心,似乎有些多余。池秋鈺對著那人道:“好久不見了,珩天。”即墨微往池秋鈺看著的那人看過去,那人鬢發濃密,眉尾高揚,甚至與鬢發連成了一片。本來還顯得俊朗的五官,因著這與鬢發連成一片的眉尾,看起來顯得表情陰霾。而那人此時的表情,亦果然是陰霾的。如此,便只覺那人面露兇意,并不是看起來舒服的面相。珩天對著池秋鈺一聲冷哼:“當年你揮袖一走,可是將我害慘了。你倒是過得滋潤。”池秋鈺聞言,忍不住笑出了聲:“聽說你過得不好,我就放心了。”“噗。”即墨微被池秋鈺這句話,亦逗得笑了出來。“你!”珩天被這句話,氣得眉尾高豎,都快要真的豎起來了。珩天身側那人,冷眼看著兩人這番來去,這才冷聲開口道:“池秋鈺,你當年將自身天元之體之事,肆意宣揚,惹得北瑯洲四仙臺亂斗,致門中海棱丹師在四臺亂一役中隕落,同時致心姝丹師身受重傷,至今未愈,你可知罪?”池秋鈺聽著這番說辭,愣了愣神,才道:“閣下哪位?”那人似乎愣了一下,才道:“吾乃紫鼎宮執事,兩洞峰右峰主馮文淵。”紫鼎宮有峰名兩洞峰,設左右峰主,在紫鼎宮中便相當于法堂與刑堂。法堂司判,刑堂司責。追捕一事便由右峰刑堂負責,池秋鈺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讓如今的紫鼎宮左峰主親自出門。池秋鈺與那懸停在海面上的人對視一眼,應道:“所以呢?”“你……”那位自稱馮文淵的元嬰修者,似乎很驚訝他這樣的鎮定,隔了片刻才道:“你為一己之私,至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