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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來做什么?宮里不是傳出信兒來讓你進宮侍疾么?你怎么出來了?”祁驍將方才的事說了,敦肅長公主冷笑一聲:“我還以為如何了呢,不過是咳了幾口血,就當大病似得,昔年武帝去獵場狩獵,胳膊讓黑熊咬了那么長的口子,半聲沒言語,直等到全好了才讓我們知道的,哼……人沒多金貴,自己偏在意。”下毒之事祁驍自始至終并未同敦肅長公主說,聽了這話他只是搖頭一笑,復而道:“里面如何了?”敦肅長公主皺眉急道:“不好呢,她這一胎懷相本不好,剛懷上那會兒偏偏出了那……那事兒,當時就差點小月了,之后梓辰和她婆母萬般養(yǎng)著,才養(yǎng)了回來,到底是動過胎氣的,同別個不同,輕易生不出來,這不……昨天半夜里這羊水就破了,現在還沒動靜,只是哀哀叫疼,這會兒叫嚷的聲音都小了,產婆怕是料理不清,梓辰急的差點瘋了,已去太醫(yī)院請?zhí)t(yī)了。”祁驍沉聲道:“不忙,我方才讓人去請邊太醫(yī)了,一會兒就過來。”敦肅長公主心放下半個,連聲嘆息道:“這半年,你待這府上倒是一直很好,冬日里的炭,夏日里的冰,大小事情一應照料,我那老嫂子很承情呢,每天給你念佛,就差給你供一個長生牌位了。”祁驍自嘲一笑:“不必,我并不是為了她。”敦肅長公主聽了這話心里一陣難受,頓了下輕聲道:“我聽說,他……他如今挺好的,剛繼位那會兒雖也有些艱難,但如今也挺過來了,挺……挺好的。”祁驍像是聽著陌路人的消息似得,點了點頭,淡淡道:“那就好。”敦肅長公主心里越發(fā)疼得慌,猶豫下道:“他處斬了文鈺,但卻留了康泰一條命,聽說康泰先是老實了幾個月,而后又有些鬧騰了,一直嚷嚷著讓嶺南王給她尋個人家,又同東陵宗室的人訴苦,說當日之事本同她無關,嶺南王卻因為她是庶出女的緣故,故意耽誤她,讓她耽誤了花期。”祁驍聽到“嶺南王”三字時愣了下,隨即明白過來,點了點頭,敦肅長公主繼續(xù)道:“我想著,這……這事兒他怕是要為難的,不如我選個合適的人,索性將康泰聘了來,如此將康泰捏在咱們手心里,他既不擔著惡名,又能放心,如何?”想起當年的事兒敦肅長公主心里還惡心著,壓低聲音道:“將她弄到我手里來,自有她的苦處吃的,管保她說不出什么來,你只放心,好不好?”祁驍想了想低聲道:“姑母若是有意,就讓人先問問他的意思吧,他若是愿意,就這樣行吧。”敦肅長公主一愣,啞然道:“這半年了,你同他……還沒通過信么?連封書信往來都沒?還用的我來問?”祁驍輕輕搖頭,敦肅長公主心里瞬間好似堵滿了石頭似得,理智上她自然是明白不來往才是好的,但一想到祁驍對百刃的情誼,心里又忍不住替他難受。祁驍見敦肅長公主眼眶泛紅,安慰一笑道:“不來往自有不來往的好處,且……有什么可說的呢?他若真有什么事,朝堂之上,我自然是頭一個知道的,別的小事,我這不也能從姑母這里聽說么。”祁驍輕輕摩挲腰間命符,慢慢道:“皇太子有什么事,嶺南王也是能知道的。”相隔萬里,奏折往來就是鴻雁傳書了。敦肅長公主偏過頭去,眼淚忍不住滾了下來。說話間外面?zhèn)鬟吿t(yī)來了,賀梓辰和邊太醫(yī)在太醫(yī)院走了個碰頭,如今一道回來了,祁驍對邊太醫(yī)溫和一笑:“辛苦太醫(yī)了,江德清……邊太醫(yī)的車馬費可預備好了?”江德清忙將一沓銀票遞了上來,邊太醫(yī)哪里見過這許多銀錢,登時嚇傻了眼,忙推辭道:“不敢,不敢。”,祁驍道:“太醫(yī)不必客氣,若母子平安,孤還有一份謝禮送上,若有一絲閃失……”祁驍淡淡一笑:“孤的賞賜是從不會收回來的,若母子一人有一點閃失,孤就將這些銀票,一張一張燒給太醫(yī),一分也少不了。”此言一出邊太醫(yī)瞬間清醒了許多,忙躬身道:“太子放心,太子放心。”祁驍話少,說完要緊的就不再多言了,江德清忙將邊太醫(yī)領到了里面,賀梓辰急的話都說不利索了,顛三倒四的跟祁驍謝了恩,一起守在外廳,只是他慌張的很,來回走動,一會兒也聽不下。邊太醫(yī)一進去就是五個時辰,天都黑了還不見一點動靜,敦肅長公主有年紀的人了,熬不住,讓婆子扶到賀老太太的正堂里去歇息了,賀梓辰實在坐不住,不顧下人阻攔沖進了產房,一去不復返,外面廳堂中,只有祁驍一直坐著,一動不動。江德清看不下去,輕聲勸道:“殿下……先回去吧,不然也找間偏房歇歇?”祁驍搖搖頭:“無妨。”有祁驍坐鎮(zhèn),有那一萬兩銀票震著,自然是無妨的,天蒙蒙亮時,產房中一陣嬰兒啼哭,一個婆子跑了出來喜不自勝道:“大喜大喜!太子,太太生了個七斤多的哥兒呢!菩薩保佑,母子平安!”祁驍閉了閉眼,放下心來。按規(guī)矩,剛落地的孩子是不能抱出來的,只是這一胎祁驍助力良多,還在這守了一日一夜,賀老太太心里實在過意不去,一直道折壽了,指使著賀梓辰將孩子包裹好了送了出來讓祁驍看看,一則謝過太子大恩,二則讓孩子沾沾太子殿下的福氣,以后順順當當,萬事如意。賀梓辰初為人父,又是笑又是哭,話也說不好了,連連跟乳娘道:“小心些,小心些……”乳娘對著祁驍福了福身,笑道:“哥兒給太子殿下磕頭了。”賀老太太也跟了出來,連連拿帕子擦眼角,對祁驍小心翼翼道:“殿下若不嫌棄,不如抱抱這孩子?就是這孩子的大福了。”祁驍點了點頭,輕輕的將孩子接到懷里,嬰兒渾身通紅,在襁褓中閉著眼啼哭不已,怎么哄也哄不住,祁驍低下頭,如同之前千百次一樣,在他眉心親了親,輕聲哄:“莫哭,莫哭……”奇跡一般,嬰兒漸漸的就不再哭了,在祁驍臂彎中拱了拱,閉上眼睡了過去。祁驍淡淡一笑,還是這么好哄。外甥肖舅,孩子這會兒眉眼間已經有幾分那人的樣子了,祁驍不忍再看,將孩子小心的遞給乳娘,低聲道:“這孩子……以后會是有大福氣的。”不等眾人謝恩,祁驍轉身出了賀府。祁驍言行有異,賀梓辰不免惴惴,將孩子交給乳娘后追了上去,攔著江德清賠笑道:“公公……公公,辛苦公公陪了這一天一夜,這荷包公公若是不嫌棄就收下吧。”江德清連忙雙手接過,笑道:“賀大人這是什么話?郡主產子是多大的喜事,別說是一天一夜了,就是三天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