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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人搖頭苦道:“不是,都不是……那李元寶死后身上血絡(luò)鼓脹發(fā)黑,一看……那就是讓人下了藥了,娘娘,舅爺知道消息后趕著派人來問奴才,問娘娘之前可曾派人去過大理寺,奴才……奴才……”馮皇后閉了閉眼心中哀嘆,兩個時辰前,她就是遣的這個宮人去了大理寺,責(zé)令大理寺卿連夜問審,她還讓宮人暗示了大理寺卿,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讓那車夫咬出一個人來,一定要將此事定案成別人意圖借刀殺人,二皇子對此完全不知才行。馮皇后的哥哥馮國忠倒是白日間就早早的送話進來了,讓馮皇后按兵不動,千萬不要將手伸到大理寺那邊去,免得讓皇上生疑,馮國忠好生勸導(dǎo)了馮皇后一番,說皇帝并沒有疑心祁驊,讓馮皇后放心,但馮皇后哪里聽得下去?她忍了半日,心焦的受不得,生怕夜長夢多,大理寺那邊讓祁驍先一步插了手進去,上下一同串供來咬祁驊,最后實在按捺不住,才派了這個奴才前去遞話,馮皇后只怕別人趕在她之前跟那車夫說什么,卻怎么也沒想到會有人釜底抽薪,直接要了他的命去。“奴才不敢瞞著舅爺,就將之前的事說了,舅爺當(dāng)即就給了奴才一腳,大罵為何不聽他的,這個當(dāng)口上不要再去給人送把柄,娘娘……”這宮人一肚子委屈,哭道,“奴才也跟舅爺說了,奴才只見了大理寺卿一面,根本沒去見那人,如何能將下毒之事栽到奴才頭上呢?舅爺聽了更生氣了,賞了奴才好幾個嘴巴,罵奴才說這都是一樣的,奴才不敢再說別的,忙問舅爺如何補救,不多時太爺也來了,太爺?shù)箾]那么急眉赤眼的,只讓奴才跟娘娘說,現(xiàn)在什么都不要做,若皇上問起什么來,娘娘全部照實說就好,萬不可有所欺瞞。”宮人抬頭看了馮皇后一眼,咽了下口水道:“太爺最后還說……讓奴才跟娘娘說三遍,現(xiàn)在……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做。”這三句話,如同三個巴掌一般抽到了馮皇后臉上,馮皇后一把將案上的一套描金茶具掃到了地上,俯案大哭。☆、第二十六章翌日,馮府老太爺親自往宮中遞了請安折子,奏請面圣。為了給兒子讓路,馮老太爺馮逸山早早的就告老了,身為外戚馮逸山是很清醒的,只要自己女兒不犯大錯,只要自己孫子將來能順順利利的登基,那自己一家的榮耀就可以長長久久的延續(xù)下去,是以馮逸山從來都不會多手多腳去管朝中之事,就是自己兒子,馮逸山也只讓他規(guī)規(guī)矩矩的當(dāng)差辦事,萬不可貪權(quán)攬事,是以馮府向來低調(diào),就是哪家有什么事,馮逸山也一直稱病不理會,這宮中,馮逸山也很久沒來過了。“國丈大人好。”乾清宮首領(lǐng)太監(jiān)福海祿上前給馮逸山請安,一笑道,“皇上早上看了大人的折子,很是意外呢,大人可有日子沒進過宮了吧。”馮逸山苦笑一聲:“家人糊涂,沒給二皇子挑中個好奴才,竟鬧出這么些事兒來,都是我治家不嚴(yán)之過,我在家中實在坐不安穩(wěn),就想著來向皇上請罪,多少不是,都是我的。”福海祿連忙擺手道:“哎呦呦大人可別這么說,您不知道,皇上看了您的折子很是感慨呢,說難為大人這么大年紀(jì)了,還得cao心這些,忙讓奴才將今早的事推了,留出空兒來見大人,這不……議事的大人們就要出來了,大人一會兒就可以面圣了。”馮逸山點點頭,皇帝還肯見自己就好。皇帝當(dāng)年能順利繼位,其中馮家沒少出力,且這些年馮府也算是知趣,甚少給皇帝惹麻煩,是以皇帝對自己這老丈人還是很有幾分情誼的,皇帝雖起了扶持其他皇子的心,但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且祁驍還在太子寶座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淖跊]將祁驍這個外患攘除之前,皇帝是不會先一步處理內(nèi)憂的。這幾天皇帝也想明白了,皇子們漸漸的都大了,與其一心培養(yǎng)不爭氣的祁驊,壓的其他庶出皇子不敢出頭,倒不如都看重一些,讓他們自己去奪祁驍?shù)奶又唬院舐顾勒l手就看各人的本事了,到底是哪個皇子將祁驍拉下馬皇帝并不在意,只要是有手段有智謀,就是庶出的皇子也無妨。但這都是以后的事了,在合適的繼位人出現(xiàn)前,皇帝還不想同馮府撕破臉,雖然……最近這一出出的事讓皇帝很想狠狠的發(fā)作皇后一頓就是了。但不管對馮皇后如何不滿意,皇帝也沒將氣撒在馮逸山身上,馮逸山這些年安分守己,皇帝一直很滿意,是以乾清宮中,君臣二人面上還是很和睦的。馮逸山這次進宮最大的目的是要親自確認(rèn)一下皇帝的態(tài)度,在那車夫死之前馮逸山能肯定皇帝沒懷疑到祁驊頭上去,但現(xiàn)在好死不死的,在馮皇后的人去了大理寺一趟后,那車夫就毒發(fā)身亡了!別說是皇帝了,就是馮逸山都忍不住懷疑之前的事也許真是祁驊一時沖動辦下了糊涂事。馮逸山混跡朝堂多年,還是有些城府的,先同皇帝閑話家常,慢慢的將話頭引到了大理寺,竭力打消皇帝的疑慮,馮逸山本是有備而來,且見皇帝待自己同往日并無兩樣,想著替馮皇后和祁驊描補幾下大概不成為題,誰知剛提到了昨日之事皇帝就端起了茶,淡淡道:“岳父大人多心了,皇后平日管理后宮,哪還有工夫插手前面事,這事兒朕知道不是她做的,也不曾疑慮過,說起來……”皇帝抿了一口茶一笑:“皇后這些年也是辛苦了,她身子還一直不大好,如今祁驊不長進,總是惹她生氣,朕有時想著……該讓皇后歇一歇。”馮逸山心里咯噔一聲,竭力穩(wěn)住心神,慢慢的將茶盞放下了垂首道:“皇上眷顧皇后鳳體,臣闔府上下……同沐皇上恩德。”皇帝點到為止,淡淡笑道:“但可惜宮中其他妃嬪資質(zhì)差皇后太遠,實在幫不上什么,朕也就一直沒讓她們跟著添亂,且讓皇后cao勞些吧……”皇帝打了一棍子給了顆甜棗,馮逸山卻依舊心驚膽戰(zhàn),他之前也看出來了皇帝有想要扶持其他皇子的意思,卻沒想到皇帝竟要連子帶母一起提拔,馮逸山之前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皇帝徹底放棄祁驊,等料理了祁驍后改立庶出皇子為太子,馮逸山甚至已經(jīng)交代了兒子,將來皇帝就是真的絕情至此也不要妄動,只暗中結(jié)果了新太子的母妃就好,日后馮皇后還是唯一的太后,只要馮皇后不倒,那馮府的輝煌就不會衰敗。馮逸山萬萬沒料到,皇帝竟已經(jīng)動了要另立皇后的心思了。皇帝最好面子,自然是做不出廢后之事的,但若他真的想要給日后的太子一個名正言順的嫡出身份,只消讓皇后消無聲息的病逝,再立一位皇后就是了。馮逸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