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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所以,路海廉投降了,他知道自己擠不開鄭來儀在江明鏡心里的地位,也知道自己替代不了那個小孩。為了贖罪,路海廉愿意盡自己最大的能力為那兩人做些補償。☆、31夜,經過繁華市中心中一條不起眼的小巷子前面,江明鏡忽然停了下來。望著那黑暗的另一端,不知為何,江明鏡有股沖動想要走進去探個究竟。念頭才一起,他就已經這麼做了。巷子盡頭有扇門,門牌上寫著四個字——靈憩茶館。忽的,心跳加速,快到讓江明鏡不知所措。推開它,推開它的,心底有個聲音一直這麼催促著自己,使得江明鏡情不自禁地伸出右手,輕輕推開這扇門。門一開,強烈的冷氣撲面而來,凍得江明鏡渾身雞皮疙瘩立刻冒了出來,還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收緊胳膊。然後下一秒,江明鏡愣住了。滿室昏暗中,一個普通的男生蜷縮著坐在椅子里,透過貼近屋頂的圓窗滲透進來的銀色月光溫柔輕撫男生的臉,照亮的神情如水般的平淡。江明鏡感覺到自己的心被狠狠抓住了,原本順暢的呼吸停止了,血管里的液體像是沸騰般鬧騰,手腳更是因為情緒激動而顫抖不已。“來儀……”呢喃著這個名字,江明鏡不顧灑落一地的資料,咧咧蹌蹌地走到男生面前,蹲下,撫摸他的臉龐,“來儀……”男生低下頭,看著江明鏡的眼神失去了月光的照耀,深幽如峽谷。“你找誰?”一句話,立刻讓江明鏡回過神來。像彈簧一樣從地上彈起來,江明鏡噌噌後退兩步,大口喘著氣,混亂成一團的腦袋一時間轉不過彎來,忘記了自己是怎麼來這里的了。就在這時候,“啪”,明亮的光線充滿了整間房。“你又這樣,都說了不要總是不開燈,黑壓壓的有什麼好?”懷里抱著東西的沏茶人一邊說著斥責的話,一邊走進來,轉頭看見江明鏡時臉上一點驚訝的神色都沒有,嘴里卻說道,“哎喲,真稀奇,多久沒見到客人了。來,坐下吧,我給你倒茶喝。”聞言,男生慢慢地將腳放下來,沒穿鞋地跟在沏茶人身後,走到高大架子邊,像只貓一樣在角落蜷縮著。沏茶人像是沒看到男生的奇怪表現一樣,將懷里飄著紅色條紋的茶葉罐放在架子上一角后走到茶座旁,坐下,伸手朝對面一比,說:“先生,請坐。”直到這時候,江明鏡才漸漸拉回理智,眼睛悄悄地巡視了一番這里。茶座,架子,顏色各異的茶葉罐,雖然江明鏡去茶館的機會不多,可也覺得這里未免太簡陋了,與其說是茶館,更像是一個人的自斟自飲。“先生是要買茶嗎?”手法嫻熟地燙壺、置茶、溫杯,沏茶人恬淡地笑著。端正了姿態,江明鏡走到茶座旁,坐下,為了掩飾尷尬和表示對自己唐突闖入這里的歉意,他這麼說道:“有什麼好的茶葉介紹嗎?”身著白色漢服的沏茶人手執水壺,高舉,水自高處下注,使得茶葉在壺中翻滾,散開。“可惜了,本來是有適合你的茶葉的,但是因為茶葉快沒了,所以沒辦法給你。”江明鏡聽不懂。“為什麼?”沏茶人笑而不語。江明鏡也不追究,他的眼神飄向另一個方向,沉吟了下,問:“他叫什麼名字?”將茶湯倒入茶盅,在沖泡第二泡茶湯前沏茶人抬頭看了江明鏡一眼,反問:“為什麼你不問我的名字?”江明鏡頓時語塞,手足無措的模樣全無平時的冷靜自持。該怎麼回答?難道要說因為他覺得這個男生是鄭來儀嗎?連江明鏡都覺得自己的理由莫名其妙,如何說服其他人?可是無論如何,他就是放不開那男生,縱使男生不愛理睬他,但他就是想靠近他,親近他。因為他跟來儀一樣,讓人放心不下——這是江明鏡想到的最合理的理由了。沏茶人也沒過多刁難江明鏡,分茶后,連同杯托一起將茶杯放在他面前,說:“先生你相信因果循環嗎?”江明鏡微微皺眉,不說話,只是將大部分心思放在男生身上。“那你聽說過‘死於非命’、‘陽壽未盡’之類的詞嗎?”江明鏡眉間皺褶越來越深。“你肯定知道什麼是秩序吧?”聽不懂,江明鏡直接問:“你想說什麼?”沏茶人淺笑,換了個話題道:“要不要聽曲兒?光喝茶不覺得有點無聊嗎?”說完,不待江明鏡說話,沏茶人就開腔唱歌了。“前世作孽~今世報應~死於非命~”“前世冤孽~今世償還~自斷性命~”“哦~人世紛擾~偶然走在必然前~”“死於非命如汝~陽壽未盡~請暫作歇憩~化作守候靈~等待人世呼喚~”“自我了斷如汝~命不該絕~請暫作歇憩~賜汝自救靈之名~若不自救~人世永絕~”“哦~人世紛擾~偶然走在必然前~”“誰能辨明了~汝之命~汝之人世~”“請暫作歇憩~請暫作歇憩~”“守候靈化身人世~自救靈自省自救~”“哦~人世紛擾~欲生不得生~得生不欲生~”“可憐守候靈~可悲自救靈~”“三月人世~人世殘酷~”“呼喚這人世啊~無情人世~”亂七八糟的歌詞,感覺就是瞎拼瞎湊而成的三流歌曲罷了,但是江明鏡在朦朧間像是抓住了些什麼一樣,可仔細往回找的時候卻又什麼都看不到,而且越想知道就越不知道,急的他手都抖了。“這歌……是什麼意思?”沏茶人端起茶杯,微微掀蓋,聞香。“守候靈要是想放棄等待重回人世的機會的話,他們會有七天的考慮時間,七天后,要是他們還不改變主意的話,我就不得不讓他們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喝了口茶,沏茶人放下杯子,直視江明鏡的眼睛,說,“今天是第六天了。”“砰!”撞翻了椅子,突然站起身的江明鏡把視線全集中在男生身上,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那模糊的聲音逐漸清晰了。“錢這玩意,生不帶來死帶不去,三個月後人都不知道還有沒有活著,放那麼多執著心在那種東西上面,人太悲慘了,靈魂會被污染的。”“別誤會,我并不是什麼率直的人,更不是什麼你認為的主張真實的了不起的理想家。我只是在活著而已,既然活著,那當然不想看到自己不想看的東西了,欺騙可以帶來安靜的話,我比誰都樂意做這種事。”“別那麼快就想著去死。相信我,就算你自殺了,你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