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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他在因頭顱內容物拼命晃蕩撞擊而生出的幻覺中,明白:他漫長的青春期終于結束。第62章普通朋友(上)陰涼的陽光將張茂從睡夢中照醒。說來奇怪,分明在熟睡中也知道那是太陽的光芒,周身卻仍然覺得陰冷,張茂感到身體表面血液的熱度慢慢褪去,仿佛是大量的血液從某處洶涌地流失,因而帶走了那種鮮活的熱。汗毛根根豎起,從汗毛的根部滲漏出冰冷感,直到尖端也未全部消失。張茂張開雙眼,發覺自己坐在一輛公交車里。這輛公交車頗為奇怪,沒有窗和拉伸門,只在該排列窗子的地方,大開著十個四四方方的洞,邊緣整齊光滑,似乎鍍著層不銹鋼。他瞇著眼睛瞬窗口投射進來的光束朝著車內打量,車上只有他和一家三口。父母并排坐在他左側過道旁的位置上,小女孩坐在母親大腿上玩著一根細細的煙火棒。他們一家大約是從哪里郊游回來,手上還拎著一包零食和三明治。張茂隱約聽見小女孩說話:“我們怎么不回家呀mama。”她說話奶聲奶氣的,張茂仿佛記得也聽過這樣的孩子的聲線,不斷地在他的腦海邊緣掙扎著要他想起。他卻潛意識覺得反感,擰著眉毛暗自同自己較勁,將這即將沖破閘門的河水關了回去。女孩的mama只輕輕撫摸她柔順的發辮,張茂看到她的發尾系著一朵白色的紙做的花朵,他還覺得怪,哪個會給孩子扎白色的頭飾,卻聽見mama說:“我們現在要去新家呢。”女孩聽了很高興的樣子,歪著腦袋問:“新家好嗎?有玩具嗎?”女孩的爸爸表情平靜,點頭承諾:“有的,奶奶和爺爺送給你很多,已經在新家放好啦。一進去就可以玩。”一家三口不再說話,只余女孩手上的煙火棒尾部的塑料紙刷拉作響。張茂漫無目的地坐著,身上的冷漸漸消失,也有可能是他已經習慣。他好像并沒有特別想要去的地方,只是坐著這輛怪巴士在環城旅行而已。他偏過腦袋朝窗外望去,瞳孔習慣刺眼發白的陽光后,街上的景色便逐漸清晰。這里的建筑挺奇怪,不倫不類的景區仿古建筑,或者真的是什么朝代的建筑風格,然而張茂是理科生,并不能準確判斷。他于是只當做是景區的假冒偽劣豆腐渣建筑。吹進車廂的風帶著一股焦灼的怪味,嗆得整個上牙堂發癢,張茂撓著下巴和喉嚨試圖緩解這種詭異的不適。他發覺了怪味的來源——兩排房屋之間的地面上鋪滿了紅色、白色、黃色的紙屑,那些紙屑的邊緣都是燒焦發黃的,難怪味道這么大。滿滿厚厚的一層紙屑,仿佛是南方百年不遇的冬雪,細細密密鋪蓋著整個世界,連其下地磚的紋路顏色都看不清楚,一直延伸到日光來源的無盡遠方。到了某處,周圍的房子毫無變化,街上也沒有其他人,一家三口下了車后車子便不再開動。張茂無法,從空洞的門框之間下車,慢吞吞地走在紙屑之上。觸感和味道一樣怪,張茂想,腳心上硌著的紙屑有些是軟的潮濕的,有些又是硬的干燥的,仿佛來源于五湖四海。他走了許多步,漸漸聽到周圍響起人聲,空洞飄渺的,好似發音器官不是聲帶而是琴弦。他才發現沒有穿鞋襪。他站在原地,將腳扳起來觀察,還好沒有刮傷,也并不臟。他于是繼續行走,人聲接近,他朝著巷子里望去,最先看到的是兩個女人。狹小的巷子里頭一面墻上靠著一個,手里攥一把瓜子,捻起一顆放在門牙中間嗑。他在街邊停住,站立在墻角的陰影里靜靜欣賞兩人說話。左邊的女人說:“你老公今天來了嗎?”右邊的女人聲音張茂有些熟悉,不過一時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他的腦袋實在是遲鈍:“沒有,他還早呢。”左邊的女人又說:“呸,男人。當時說好很快來陪我,都是瞎咧。上個月我在公交車站看到我婆婆那個老逼了,她跟我說我老公,都再娶十幾年了。”右邊的女人情緒沒她的姐妹激動,只把嗑下來的瓜子殼放進口袋里,正要說話,卻感到有人盯著她們。她撇過頭,看到了墻角的張茂。她的瞳孔瞬間放大:“你怎么來了?”她像看到什么臟東西似的,不等張茂反應,或是看清楚女人臉上同自己一模一樣的狹長眼眶與單薄嘴唇,她就已經閃身鉆回了背后的小門里。門“砰”的一聲響,張茂嚇得眼睛緊緊閉上。再睜開時,雙眼前一片雪白。他渾身不能動彈,好似癱瘓,張茂嘗試著活動手指,感到食指的尖端夾著一柄什么東西,太重太重,輕輕挪動也像舉鼎般艱難。他想難道是自己暈倒在了巷子里,輕輕眨眼試圖讓眼眶里的液體潤滑一下干澀的眼球。他的眼睛也不知道是確實了什么成分,干澀的程度令他回想到第一次被蔣十安插肛門。他為自己突然的下流比喻而發笑,然而嘴角喪失知覺,也不懂到底有沒有牽起哪怕一丁點弧度。“張茂,張茂。”蔣十安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張茂有一瞬的恍惚,蔣十安湊上來的臉將他的恍然打破。他的整個臉簡直嚇人,如果不是張茂不能動彈,他絕對會拼著挨揍的風險也要把他可怕的腦袋一把推開。蔣十安整個臉灰白中透著青,青上又悶著紅,紅腫的眼周下又是褐色的黑眼圈,一張臉上好多種顏色,還不是三原色,搭配得堪稱詭異,花花綠綠好不難看。蔣十安的雙眼皮腫脹著,變寬了許多,他賣力地眨動沉重的眼皮,眼淚從眼眶中又落下來,砸在張茂的嘴唇上。“……”“什么?”“我說……離遠點。”張茂說完這幾個字,就仿佛跋涉過半個地球似的疲憊,腦袋深陷在枕頭中喘息,蔣十安聽到他說話,立刻退開。張茂艱難地轉動頭部觀察四周,看著床頭的花束,不遠處的沙發和手背上的針頭,終于后知后覺自己在醫院里。他怎么在醫院里,張茂混沌地想。啊,我把逼切了。cao,張茂從腦袋里溢出一聲虛弱卻亢奮的咒罵,他終于把逼、zigong、yindao,卵巢那一系列錯誤全數從身體中清除。從此之后他是正常人,他再也不必只行在陰暗的角落仿佛臭水溝里頭腐爛老鼠rou身上鉆進鉆出的蛆那樣生活,他從此可以不要炎夏也穿短褲,因為生怕別人從單薄的布料后察覺到他那個可惡的器官。好了,好了,張茂跟自己放松地勸導,他現在每一句話都透著舒心,他不必再辱罵詛咒,一切終于過去。他這么二十年,已經罵夠,他羞辱自己下體的話如果每一句都抄寫在便簽本上,那些紙片恐怕能填滿一棟一百平米的房子。大概是因為他的意識關注到那個已經消失的部位,那處竟然不死心地翻上灼燒的感覺,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