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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男人,他道侶琴圓也是男人。兩個男人搞在一起難舍難分,注定斷子絕孫。葉長箋將銅板收進袖子里,貓咪揣:“說真的。你既然改邪歸正了,我這風鈴夜渡的宗主,風云之巔的校長,就給你做了吧?!?/br>江凌晚想也不想地說:“我拒絕。”他還沒有和小圓圓全世界蜜月旅行,哪里有空有閑心去管一堆狗屁倒灶的事。葉長箋說:“你猜我剛才占的是什么?!?/br>???不是占卜他斷子絕孫嗎?葉長箋笑瞇瞇地說:“我占的是自己的死亡日期?!?/br>江凌晚冷冷地說:“你的老師將六爻傳授給你時,沒有介紹風鈴夜渡的規(guī)矩嗎?六爻三不占。一不占不義之事,二不占不誠之事,三不占天命之事?!?/br>葉長箋嘆氣:“老師講六爻的時候,我去后山掏鳥蛋打野雞了,完全沒聽見規(guī)矩。那么我現(xiàn)在占也占了,你看在我時日無多的份上,接手吧?!?/br>江凌晚不言不語地盯著他的眼睛看,半晌后問:“你認真的?”“是?!彼粗柰硎滞笊系臇|陵鐲,說:“我知道把你困在風云之巔,你心里很不爽。你有能耐,你厲害,你當年將軒轅的龍椅一腳踹翻,要坐上去的時候,又被師弟和情人聯(lián)手擺了一道,功虧一簣。”江凌晚打斷他的話,說:“你在嘲諷我成王敗寇嗎?”葉長箋道:“不,贊美。好歹我倆也是校友?!?/br>“明人不說暗話,我想讓你保護我的學生?!?/br>“原本,你曾經(jīng)做了那么多錯事,我該殺你的。但是我算到……這個劫難,非要你來擋才行。風鈴夜渡三千法脈變幻無常,出類拔萃的學生前赴后繼,也就只有你真真切切走了陰陽鬼道。有時候,鬼是可以瞞天過海,成為漏網(wǎng)之魚的。”葉長箋是一個爽快磊落的人,忽然這么吞吞吐吐,一定有大事發(fā)生。江凌晚皺起眉頭,問:“你到底算出了什么?”葉長箋嘆了口氣,“具體的,我無法說出來。但是,天道睡著了。他曾經(jīng)睡著了兩次,人妖的大戰(zhàn)也爆發(fā)了兩次?!?/br>“哦。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苯柰砥狡桨灏宓卣f,“有趣?!碑斎?,他的眼神和表情是一點也不有趣。葉長箋道:“你變了?!?/br>作為魔道大本營的二世祖,江凌晚的座右銘是不搞事會死。然而現(xiàn)在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哼?!彼裆甙恋乩浜?,“我忙著扶老奶奶過馬路,哪里有空去毀滅世界?!狈鐾昀夏棠?,再去小圓圓那里要抱抱,舉高高,美滋滋。年關將近。葉長箋卸任,由江凌晚擔任校長。一個俊俏的青年,懷里抱著一個奶娃娃,正在學校的植物園里賞櫻花。“別人孩子都有了,我的女朋友還是左手。”一個大四老學長頹廢地經(jīng)過。葉長箋躡手躡腳地靠近,對著青年肩膀上的奶娃娃,做了一個鬼臉。“咯咯咯”他立刻眉開眼笑起來。“琴圓同學,這孩子像你啊。你瞧兩個小酒窩,長大后不知道要騙多少個小姑娘進家門?!?/br>琴圓嘆氣,“長相隨我,性格像他另外一個爸。心思太重了?!?/br>葉長箋一邊逗小孩,一邊說:“再大點就丟到唐門吧。蓬生麻中,不扶也直。哎,你衣服是不是給他穿反了?”他看著奶娃娃胸口的標簽,無語。“你不經(jīng)常帶他吧?”“嗯……”琴圓羞紅臉,“換尿布、洗澡、喂奶都是舟祈豫做的。他最近拍戲出差,所以我就自己上了。手忙腳亂的,說來也是慚愧?!?/br>“舟祈豫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你和江凌晚很多錢?”琴圓無奈:“我和他太親近,江凌晚會吃醋?!?/br>“幼稚?!比~長箋神色不屑,隨后變了個臉,笑嘻嘻地講:“我給你兒子相個面好了。唔,有酒窩,要過情關啊。這眼睛不太好,都沒開蒙,就藏了一把刀。”他拍拍奶娃娃的腦袋瓜子,“給他找個好老師。教的好是頂天立地的大義之刀,教不好是砍天殺地的毀滅之刀?!?/br>琴圓:“那我聘請你做他的啟蒙老師?!?/br>“我沒空。我要去環(huán)球旅游了。歸期不定??赡苁?,可能二十年,可能一百年?!?/br>是夜,葉長箋推開校長室的門。江凌晚還在加班加點地工作。葉長箋等了一會,在對方不耐煩的眼神中,說:“我來是想確認。哪怕最后你會和所愛陰陽相隔……永世相隔,你也愿意承擔起這份責任么?”江凌晚擱筆,揉揉眉心,說:“風鈴夜渡雖然是魔道大本營,但師父自小教我們的是什么?”“君子六藝。”江凌晚道:“君子一言?!?/br>葉長箋:“快馬一鞭?!?/br>江凌晚繼續(xù)拿筆寫字,“你放心去死吧。我既然已經(jīng)答應你,就不會食言。哪怕最后用命填上這天窟簍?!?/br>葉長箋轉(zhuǎn)身欲走,不放心地回頭叮嚀,“你兒子,你好好教。我看他的眼神,似乎比你更……”“更偏激,更容易走歪路。你以為就你會看相?沒見我都不靠近他嗎?”他就是怕自己的心性會影響到他。“你給他取名字沒?”“還沒想好。”他垂下眸子,纖長濃密的睫毛非常漂亮,“讓他跟著舟祈豫也好。舟祈豫修的是仙道,跟我不一樣。以后他走的路,也跟我不一樣?!?/br>“路這種東西,很難說。再者,風鈴夜渡每代都會出一個離經(jīng)叛道的。我也習慣了。只一點,由宗主親自清理門戶這條不能改。生來是我們的人,也該由我們了斷?!比~長箋向上拋了三枚銅板,忽如其來一陣風,將它們輕飄飄地吹到了江凌晚的辦公桌上。“留給你吧。我開過光??伸`了?!?/br>江凌晚冷冷地道:“活人才能占六爻。你是在諷刺我嗎?”“總有學生用的上?!?/br>“師者,傳道授業(yè)解惑也?!比~長箋拉開門走了出去,把手背在身后,瘋瘋癲癲地唱戲:“叫一聲佛祖,回頭無岸。跪一人為師,生死無關……”“受了這一跪,就要擔起這生死責啊?!?/br>第55章詐尸***冥王鞭不是式神,是真真切切的法寶。因此葉策醒過來時,覺得自己好像靈魂出竅,整個人都被抽空了。當然,身上的骨頭也火辣辣的疼。他齜牙咧嘴地坐了起來,眼睛都沒睜開,聽見有人開門進來,直接嚎了一嗓子,“段狗呢?死了沒!”“很遺憾。沒有。”君君將一碗湯藥放在桌上,“袁先生說你神魂不穩(wěn),如果受驚很容易掉魂。這是安神的,趁熱喝?!?/br>葉策皺起眉頭問:“段千衡逃了?”“那倒不是。他被先生關在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