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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透著刺骨的寒意,然而呂能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還是讓已經(jīng)在各個不同的山洞里捱了五天的漢子們禁不住面色發(fā)白。后有追兵,前路不悉,更重要的是,他們的主帥身上的箭傷因為長時間浸泡在冰冷的河水中以及沒能得到及時治療的緣故,已經(jīng)引發(fā)了持續(xù)的連綿不斷的高燒。祁晏接過傳了一圈最后落到他手上的水壺,輕抿了一口,勉強潤濕了因為發(fā)熱而發(fā)白干裂的嘴唇。他們都知道,這場雪對他們來說,無疑是火上澆油,讓本就艱難的處境愈發(fā)無望起來。只是……“是我連累了你們。”戰(zhàn)局本就將定,他率領(lǐng)輕騎連夜出城,不過也是為了打?qū)κ忠粋€猝不及防,好讓戰(zhàn)事盡快終結(jié)。然而,誰也沒有料到,真正猝不及防的卻是他們自己。若說于猛華關(guān)遇伏只是讓他稍感意外的話,那么早已安排好卻遲遲未至的后軍就是真正讓他們絕望的所在了。他們是大軍壓境,兵力對比懸殊,即便預(yù)先安排的后軍出了什么意外,那么不過十里開外的大營也不會毫無所覺。更何況,他身中的那支箭,分明來自同袍。箭矢早已在暫時安全的第一時間就被削斷,因為手頭沒有適宜的藥材,所以誰也不敢動手將箭頭拔出。祁晏中箭的位置在背部,靠坐平躺皆不方便,此時也只能斜倚在山洞內(nèi)一塊突出的巖石上。聽到呂能的話,他把玩著箭羽的動作一頓,手指按在那個烙印著雍軍徽記的地方,用沙啞的嗓音開口道。一時間山洞里靜默了一下,只余下柴火燃燒發(fā)出的噼里啪啦的聲音。“祁帥!”郎正陽紅了眼眶,低吼了一句,卻又說不出什么。身為軍士,不是因為敵人而陷入絕境,而是被同袍背叛、出賣,他們不恨嗎?不心寒嗎?當(dāng)然恨!那種痛心和仇恨是常人所難以想象的。但是,因為這個就怪罪于身為主帥,曾經(jīng)帶著他們一次又一次出生入死的祁將軍?他們還沒有孬種到這地步!尚還跟在祁晏身邊的幾人都不算是最底層的小兵,自然對京師的一些事情有所耳聞。他們聽說過先帝盛寵祁帥的傳聞,不僅以弱冠之齡掌五軍都督府印信,封定邊侯,世襲罔替,更是被先帝收為義子,賜國姓“祁”。他們也聽說過今上不喜祁帥的種種事例,不說于俸祿、規(guī)制上的種種克扣,單說在先帝駕崩后,不到三月便自燕地調(diào)祁帥于滇州鎮(zhèn)守,也足可見一般。然而祁帥的戰(zhàn)功是真,近些年來為了大雍出生入死也不是作假,此次舉兵更是為了定國邊疆,完先帝之遺愿,誰也沒有料到,竟會有來自己方的暗箭。“你們走吧,不……”祁晏有些倦怠地開口。自他知道自己身世的那刻起,他就從來沒有敢放松過一絲一毫。不是為了自身的富貴榮華或是名利前途,而是……他不希望母親再因為自己受到任何一點的傷害或是苛責(zé)。舅舅是個好人,或許是出于對母親的愧疚,亦或許是對自己的真心喜愛,無論是衣食住行上,還是功名爵位,都從來不曾虧待過自己分毫,便是連難以開口的身世,也由他親手給了一個解釋。君以國士待我,我自以國士報君。他并不是一個多么喜歡殺戮或是征戰(zhàn)的人。然而他看到了舅舅隱藏在溫吞平和外表下的勃勃野心,所以甘愿當(dāng)那把握在天子手中的銳利長劍,替九重宮闕上的那人開疆拓土。十五從軍,十七拜將,弱冠封侯,如今年不過廿七,已是一方封疆大吏。以所謂的平民之身走到如今這一步,不可謂不讓旁人心生艷羨。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如何地厭倦這樣的生活。尤其是舅舅病逝以后,來自于君上的厭憎已經(jīng)不加掩飾。他如何不想有朝一日君臣得宜?然而今上對他是心病,因舊事而起,便是再多加彌補,又如何能償還已經(jīng)逝去的生命?如今這一日終于到來,他竟還是松了口氣。也好,所有的怨憎仇恨加諸己身,而不牽連母親,倒也算是償了舅舅當(dāng)年的一片苦心。“祁帥,你若敢說讓我們不必管你,自行離開,我就自裁在當(dāng)下!”潘言雖以“言”為名,但向來寡言少語,便是連祁晏也沒想到,他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一時受激下劇烈地咳嗽起來,引得郎正陽擔(dān)憂地張望,卻又不敢上手安撫。“潘二,你突然說什么呢?”郎正陽一雙大眼怒視潘言,雖是奔波了數(shù)日,嗓門倒還敞亮。“祁帥,你若生了求死之心,我等兄弟才是真正沒有活路了。”潘言不理這個粗子,目光注視著祁晏,似乎要直直地射入他的心底。作者有話要說:恢復(fù)更新了,從今天起應(yīng)該不會再斷更這么長時間了。至少這幾個月作者君都沒有什么會忙到?jīng)]空更新的大事【除非出去浪XD第122章何以慰英靈(九)“我……”祁晏愣了一下,感受到呂能同樣擔(dān)憂的眼神,微合眼瞼,腦海中幾番思緒,已是明白了潘言的意有所指。“是我想岔了。”若是他死了,做下此事的人自不可能放潘言他們幾個活著離開。不要說什么隱姓埋名,遠(yuǎn)遁他鄉(xiāng),他們都不是孑然一身的。隨便找個由頭捏著家人的生死,也不怕他們不撞上門來。只有他活著,哪怕僅僅是活著回到朝中,才有希望保全他們的性命。“我們走吧,進茫山。”茫者,若迷也。他們自猛華關(guān)遁走,一路借密林遮掩痕跡,以避開追趕的敵軍和不知是敵是友的搜救隊伍。然而,因為茫山的傳說,他們卻始終不敢深入密林,唯恐陷入迷障而不得出。只是,此時此刻,若想生還,怕是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了。茫山既有傳聞在外,自當(dāng)有人入而出之。都是風(fēng)雨里來過的軍士,他倒不信他們會走不出這小小的茫山。呂能、郎正陽聞言一愣,茫山的傳聞在當(dāng)?shù)貥O為可怕,他們駐軍此地已久,自也信以為然。前些日子哪怕險些被追兵趕上也不曾遁入深山,也是為此。然而,潘言卻是二話不說地帶上了僅剩的行囊,隨著祁晏踏出洞外。“我相信元帥。”待到潘言的背影都消失了,一句話才飄落在呂能、郎正陽的耳側(cè)。“格老子的,又被那潘二搶了先!”郎正陽氣鼓鼓地大擺手也跟了上去,呂能搖了搖頭,素來板正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笑意,然后揣著手看著晃悠悠卻快速地走在幾人的身后。風(fēng)雪呼嘯,寒意逼人。然而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