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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看著臺上的輕歌曼舞,任由自己思緒紛紛。 歌舞過后,展示從江南和南陳運來的各種錦緞:錦裱書畫軸子的青樓臺錦、納錦、紫百花龍錦;大紅、沉香、蔥白、玉色等等各色的宋錦,還有織金錦、重錦、細錦、匣錦、小錦、大錦——雙桃如意、福壽金寶、梅蘭竹菊、定勝四方,各種花色款式數不勝數、琳瑯滿目。 江離漫不經心地看著。平日里對著這些錦緞描花、訂做新式的紋樣設計,看得多了,這些臺上的展示都已引不起她的興趣。 接下來展示完蜀錦、云錦,就該要葛掌柜代表她上臺,宣布與南陳來的皇商準備簽訂契約,合作開紡織作坊了。以后她開的作坊也能生產云錦,她自己設計出來的花樣也能用自己的作坊制作出來了,想想都讓人激動。 可是一想到秦元化提到的錦綾院,她又立馬高興不起來了。隔了珠簾望向男賓席位,那邊影影綽綽,烏壓壓一片人頭,也望不見那邊的蕭煜,不知他要是聽了秦元化透露出來的消息會作何感想,會不會就此取消簽訂合作開作坊的合約? 開作坊的事,江離自己手里有足夠的資金,南陳有足夠的生絲,至于云錦,一直是南陳的不傳之秘,如果合約不能簽訂,她的作坊就不能織造出云錦。所以,她現在很不放心。 就在這時候,男賓席上的精彩剛拉開了序幕。秋霜江湖兒女的身份,比江離更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堅持留在了男賓席。 她坐在蕭五的身邊,流轉著眼波時不時的偷眼打量范思誠。 范思誠眼睛盯了臺子上看得目不轉睛。他的側臉輪廓很好看,是那種江南男子特有的俊秀斯文。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道好看的弧線,嘴唇微翹,時不時與蕭煜把酒,神情淡定。 酒過三巡,臺上各種錦緞的展示進行到一半,江睿江皓簇擁著秦元化走了進來,秦元化身邊還有一位蟒袍錦衣的中年男子,赫然正是八親王。一行人在事先準備好的一桌事先備好的觀眾席上坐下,范思誠起身迎了上去。 蕭煜眸光一閃,眼底帶笑,喃喃地自語:“今天人來的挺齊。” 一個小廝模樣的人疾步走了過來,遞上一張紙條恭謹地說:“我家九姑娘遣我來問,情況有變,請蕭公了看過再決定這合約簽還是不簽。” 蕭煜手里接過紙條,掃一眼江離紙上寫了秦元化說的關于朝廷設錦綾院的事,也不沉吟,頭也不抬地說:“回去轉告你家姑娘,叫她放心,只管看戲。只要她對合作的事不反對,這合約咱們還照舊簽。”(。) ------------ 第九十三章 臺前幕后 范思誠一走,蕭五這一桌的氣氛一下子活躍了起來。 陳魚剛才一直自顧自地喝酒,臺上花花綠綠的展示他一眼也沒看。 此時范思誠一走,陳魚乍乍呼呼地開口:“早聽夏成回來說過,以前在燕子磯跟咱們打交道的那小子是個姑娘,今天一見,還真是亮瞎了兄弟們的眼。” 阿呆說:“這姓范的小子長得人模狗樣,可要我看配那江姑娘還是差了點。” “老五,反正那批貨還在那江姑娘手上,要不咱們連人帶貨拐帶回青州算了,我看她配你也還不差。”陳魚端起酒壺灌一口,咧嘴。 蕭五拋給他一記眼刀,沒有吭聲。 同桌的卻有人立即出聲:“都給我低聲,”精瘦留胡須的中年文士手里折扇一展,眼角余光掃一眼周圍。 臺上漂亮的女伶身穿了新式的錦緞在臺上款款來去,展示著身上衣服,身姿妙曼、衣服華美。相鄰幾桌的客人眼睛盯了臺上,沒有任何人向這邊看一眼。他這才放了心。“大家說話還是得注意分寸。” “就是一群急色鬼!”秋霜在撇嘴角,“咱們五哥什么身份,還用去拐帶別人家的女人?!” 阿呆嘻嘻笑:“秋霜jiejie說得對,憑咱們五哥的風采,不知要迷死多少女人。哪里還用得著去拐。”說罷瞅了秋霜擠眉弄眼。 秋霜瞪眼冷哼,頭別過一邊,裝作去看臺上的表演。 “老五,你怎么說?”中年文士頭轉向了蕭二。臺下每張桌椅相隔得遠,中年文士還是壓低了聲音。 中年文士云彤,清風寨排名第三的當家人。 云彤再次開口,眼里的笑意漸盛:“老五,別人相信你能被人坑,我可是不信。江家那丫頭心眼再多,我不相信她能在你的眼皮底下就把那幾十箱財物藏了。” 夏成在一邊為蕭五幫腔:“那段時間五哥回了青州,是我一時大意。梅莊那幾天往外運糧,我也沒有留心······” “老十何需自責,就算是你沒留心讓江家那丫頭把貨物轉移了,老五要真想要回來,方法多得很。我看他是一直沒想著要回來罷了。”云彤手里折扇一收,正色看了蕭五,“我說的對嗎老五?” 蕭五神色平靜,淡淡瞄一眼云彤,“對這些財物,大哥給了我處置權。三哥不用懷疑我的用心,我只是還沒想好怎么用這批財物,暫時就讓她藏起來好了。” 云彤臉色陰沉起來,垂了眼眸嘆息:“五弟還是沒下定決心么?蕭廷行事決絕果斷,疑心又重,手底下全是些糾糾武夫,這江山才剛坐穩不久,就開始在朝中清除異已。朝中以前太子一黨被他清剿干凈也就算了,咱們當初可是舍生忘死地從大宋把他救出去的,他不知感恩圖報也就算了,還一味打擊排斥你,哪里還念你一點兄弟情份。朝臣都希望你能出面······” 蕭五抿緊了嘴唇,臉色越來越冷。出口阻止道:“三哥,在這里說這些不合適。” “那你整天躲在千秋坊里不見咱們,我們見你一面也難。前不久經了那么一場圍剿,現在清風寨正是一盤散沙,兄弟們都等著你拿主意呢。”云彤一臉焦急。 蕭五抬頭,臺上花花綠綠一片云錦燦爛,在他的眼里只是一片模糊,他的聲音低沉而清冷:“我說過,屬于我們的東西我一定會幫兄弟們拿回來。我已經著人暗中準備好了,清風寨甚至青州,用不了多久都會回到我們手里。” 云彤發急:“怎么只有青州,那南陳的事······” “那件事不用再說。只要南陳還沒到社稷危急的時候,我都不會做出兄弟相煎的事來。三哥以后再來這件事來說,可別怪我翻臉。”蕭五難得地寒了臉。 這一桌的氣氛一下子僵冷下來。 臺上一靜,身穿藏青綢緞的葛掌事上臺,手里捧了江離的珠花印信,云彤起身,他代表了來自南陳的皇商蕭煜,拿著蕭煜擬好的合約和印信上臺。 葛掌事看過,見與江離事先說好的并無差池,與云彤簽字畫押,蓋上雙方東家印信,后臺鼓樂齊鳴、女伶捧出無數鮮花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