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極的嘆息，“福善，你收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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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黃金千兩

雖然暗衛(wèi)們護主心切，趙臻還是硬著頭皮把他們趕走了。

暗衛(wèi)們臨走前一步三回頭，那悲憤欲絕的小眼神兒，看得趙臻頭都大了。

屋內(nèi)只剩下趙臻承影和三個和尚……

福廣面容憔悴，昨天還有精神和他們聊天，今天只站了一會兒就露出疲態(tài)。福善則是板著一張死人臉，不說也不動，就像沒感情的石雕和尚。至于師祖……好吧，他吃得很開心，而且吃相豪邁，拿起橘子不剝皮，直接上嘴咬，苦得他直吐舌頭。

承影護著趙臻移動到師祖身邊，趙臻幫師祖剝桔子，總覺得好戲就要上演了。

福廣仿佛一夜之間就消瘦了，對福善道：“跟我回去。”

福善看看他，又看看趙臻，緩緩搖頭。

福廣已經(jīng)聽到窗外兵馬調(diào)動的聲音，有些著急，“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福善還是搖頭，他抬起胳膊，露出隱在袍袖中的手，那手上握著一把很薄的小刀。福善抬起刀尖直指趙臻，雖然沒有殺氣，但目的已經(jīng)不言而喻了。包大人猜得沒錯，福善就是來殺趙臻的。

“師弟！快把刀收起來！”福廣氣急，咳嗽一聲接著一聲，頗有些心力交瘁。

別看趙臻平時嘻嘻哈哈沒架子，纏著展昭跟進跟出像只小尾巴，還經(jīng)常因為嘴欠被鼠貓聯(lián)手揍得哭爹喊娘，可人家正經(jīng)是九五之尊！刺殺皇帝可是誅九族的重罪，甭管有誰的面子在，包大人第一個鐵面無私，弄不好連鎮(zhèn)國寺都得搭進去！

趙臻看著那把小刀，忽然想起公孫曾說過，‘意外身亡’的和尚尸體有刀傷，不是普通的刀，是仵作專用的驗尸小刀，難道就是福善手上這把？

福廣勸不動福善，只好對趙臻道：“福善師弟性格單純，容易受人蒙騙，他所做一切都是受我指使，我們愿意伏法，只求皇上不要牽連寺內(nèi)無辜的僧人。”

趙臻越聽越郁悶，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這和尚怎么倒打一耙？

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在理，這世上大義滅親的太少了，多數(shù)人都是幫親不幫理。福廣福善是師兄弟，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他和福廣只比陌生人稍強些，親疏遠近高下立判，難怪福廣偏心。

趙臻在娛樂圈摸爬滾打那么多年，早把人性看透了，他沒有憤怒，只是有些失望。

他和福廣太像了，都那么偏心護短，都不允許身邊人受委屈，若在平時或許可以做朋友。趙臻只能感嘆兩句相見恨晚、天意弄人之類，“有師傅的面子，我總不至于趕盡殺絕。”

福廣見好就收，用力握著福善持刀的手腕，“放下刀，你非要看我死不瞑目嗎！”

話說到這份上，福善居然還是搖頭，刀尖直指趙臻緩緩道：“黃、金、千、兩。”

福善的聲音沙啞，有很嚴重的口吃，說起話來特別費勁，但福廣卻聽懂了。

——殺了趙臻就能得到黃金千兩，有錢才能制藥，有藥才能為你續(xù)命。

趙臻沒參加之前的案情分析，并不知道包拯公孫已經(jīng)查到了新線索。但趙臻腦子夠快，腦洞也夠大，將七零八碎的線索拼湊一下，再聯(lián)想到福廣福善的態(tài)度，隱隱約約有了猜測……

趙臻眼珠一轉(zhuǎn)，對福善道：“我出黃金萬兩，請師叔殺一個人。”

承影心中一動，莫非主人想將計就計，讓福善去刺殺幕后黑手？

福善從不拖泥帶水，干脆利落地答應(yīng)了，直接問趙臻要殺誰。

趙臻微微一笑：“黃金萬兩，買福廣大師的項上首級。”

此言一出，除了努力吃橘子的師祖，眾人都是一愣。原以為趙臻將計就計，要對付幕后黑手，怎么話鋒一轉(zhuǎn)，忽然要殺福廣？╮(╯_╰)╭這是什么樣的神展開啊……

福廣本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福善先火了，殺氣摻雜著內(nèi)力直撲趙臻。

承影下意識要擋！吃橘子的師祖一抬手，將整盤橘子塞給趙臻，用眼神催促他繼續(xù)剝橘子皮。就是這么輕描淡寫一揮手，承影被挪了一個位置，福善的殺氣和內(nèi)力全散了。

趙臻笑了。

一句試探，一個反應(yīng)，他已經(jīng)將案情猜得七七八八。

和尚吃不了山珍海味，穿不了綾羅綢緞，娶不了如花美眷，生不了不孝子孫，福善要那么多錢干嘛？而且在福善眼中，萬兩黃金比不上福廣一條命，可見福善重情重義，絕不是貪財之人。

于是問題就出現(xiàn)了：一個不貪財?shù)娜耍鋈换沓雒控敚碛墒鞘裁矗?/br>
世上最費錢的，莫過于[治病]二字，這點古今中外都一樣。

聯(lián)想到福廣得了不治之癥，趙臻笑道：“福善大師真是舍近求遠了。朕乃天子，萬里河山盡在掌中，天下有誰比朕更富有？是缺錢還是缺藥材，兩位大師不妨坐下詳談。”

福廣神色暗淡，事到如今已經(jīng)無法挽回了。

福善卻很坦然，他收起小刀，盤膝坐在趙臻對面，板著臉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趙臻吩咐承影，“撤去禁軍，叫人上茶。”

于是，當包拯等人趕回來，趙臻已經(jīng)和福廣福善坐在一張桌上喝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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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福善給人的感覺，很像那種做人有原則、不知變通、墨守成規(guī)的死心眼兒。幕后黑手估計被他耿直的外表騙慘了，完全沒料到福善為了救福廣，已經(jīng)把原則都喂狗了。

這一點，明顯趙臻看得更透徹。福善心中沒有善惡是非觀念，為善為惡都很坦然。他目的是救福廣，無論是用僧人試藥，還是下毒害趙臻，甚至臨陣倒戈背叛幕后人，福善都沒有心理負擔。

福善不善言談，回答問題只用點頭或搖頭。

只有福廣問他話時，他才會給面子，開金口回答一兩個字。

案情進展到現(xiàn)在，眾人心里多少已經(jīng)有底了。案件其實很簡單，福善為救福廣制成[問心]，他不愿讓福廣有發(fā)瘋的危險，便試著改良[問心]的藥性。正在缺錢的時候，幕后黑手找到他。

福善和幕后人通過一個小和尚聯(lián)系，幕后人提供金錢，福廣為幕后人制毒。

那些枉死的寺僧，確實是福善用來試藥的，幾乎每個試藥僧都撐不過一年，所以福善每年祭天都會清理一次。福善每天給福廣熬藥，想讓他老老實實睡一覺太容易了。福善殺人后取走心臟，是為了繼續(xù)研究。因為服食半成品[問心]的人，有些會出現(xiàn)心臟腫大，福善很想了解這個原因。

刺殺趙臻自然是幕后人的命令。

幕后人叫福善給趙臻吃[問心]，中了[問心]的人檢查不出毒性，再偽造成意外身亡的假象，就是為了將罪名全推給福善。福善早知道幕后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