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滾下來了嗎？”

對方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微蹙著眉頭，瞇著眼，再次問道，

“小飛？”

“瘋夠了沒？瘋夠了就給老子起……唔……”

曹紹輝又沒等他說完，再次吻了上來，這次雖然吻的依然用力，卻無端牽扯出些溫情的感覺，手掌重新覆上他的腿間，直接揉搓了起來；汪飛渾身的意志瞬間被抽掉了，于是除了喘息，竟然挺了挺下身，迎合了上去……

汪飛一直認(rèn)為，一個人一輩子總要犯賤那么幾回，于是這一次他順應(yīng)了自己的心意，當(dāng)引導(dǎo)著在他身上胡戳亂撞的曹紹輝進(jìn)入自己時，那人急切又粗魯?shù)男袨樘鄣乃麥喩淼募ou糾結(jié)到了一起，這樣的疼痛是與劉明亮在一起時，從未體驗過的，哪怕他們的第一次，也是在他可以承受的范圍，可是這一次，汪飛有種“再世為人”的錯覺；如果不是對方持續(xù)不斷的親吻還算溫柔的話，汪飛覺得，自己可能會隨時一腳將身上的家伙踹下床，以結(jié)束這種單方面的發(fā)泄……待一陣高頻次的沖撞結(jié)束以后，身上的人終于疲憊的安靜下來，沒一會便睡了過去；接納對方的部位，麻木平緩之后，隨之而來的疼痛開始變得清晰，汪飛閉上眼的時候，眼角滑出了一滴淚，也只有一滴，原來，無論是愛上曹紹輝，還是簡單的發(fā)生關(guān)系，這個人能給自己的，就只有疼痛。

汪飛認(rèn)為，這一晚過后，他和曹紹輝總有一個人會后悔，但沒想到，最后悔的竟然是他自己，因為第二天早上，曹紹輝從房間出來，看到正在做早餐的他，第一句就是質(zhì)問他昨天晚上去哪兒時，汪飛恨不得上去一巴掌扇死他！

☆、2013年——莫名的擔(dān)憂

曹紹輝將兒子送回爺爺奶奶那邊后，一個人回家看了會兒電視，演什么看不進(jìn)去，就是覺得心里很煩；小天今天一句，“出軌”，問得他腦袋都懵了，顯然他直到此時才發(fā)覺，這個詞用在小飛跟他的關(guān)系上并不合適，可再聽著兒子對高暢的評價，渾身就沒一個地方是痛快的。關(guān)于高暢，他遠(yuǎn)遠(yuǎn)的也見過一面，當(dāng)然他的第一反應(yīng)，覺得對方就是個小孩兒，至于是不是比他帥，這個倒真沒注意，但比他年輕那是一定的；前幾個月硬是逼著汪飛跟他的小情人分了，曹紹輝給自己的解釋，一是因為汪飛騙了他，二是因為覺得一個小男孩兒，并不適合現(xiàn)在的汪飛，當(dāng)然，至于什么人適合汪飛，除了劉明亮，他也沒想過第二個人選；自從與汪飛“生活”到一起，眨眼間都七年了，曹紹輝沒想過太多，就覺得他們兩個再加一個小天，這就是一個家；他是在外面有一個情人，但這種金錢交易僅限于解決生理需求，上完了床，各走各的就行，而且他也從未在任何女人那里過過夜；汪飛喜歡男人，這一點他很清楚，也從沒有想過對方會一直不開“葷腥”，只是汪飛對于高暢的存在，不僅一直瞞著他，竟然還將男孩兒帶到了他和劉明亮以前住的地方過夜，關(guān)于這一點，曹紹輝實在有點難以接受。

有些事，越想越煩，于是曹紹輝開了瓶酒，略微酸澀的液體滑進(jìn)喉嚨的時候，他忽然覺得有點茫然，與小飛生活的這些年，他覺得很自在，很舒服，除了沒有床弟關(guān)系，說實話，可能潛意識里，他覺得兩人就是一家人；母親一開始讓他去相親的時候，那個時候確實是亂七八糟的原因不想去，可是后來覺得，與汪飛這樣真的挺好的，根本沒想過去改變這種狀態(tài)；可是如今想來，他不想改變的，并不代表汪飛也一定不想改變，看著汪飛今天為高暢露出的一臉擔(dān)憂，曹紹輝心里著實堵的不舒服。茫然之后，緊接著便是隱隱的擔(dān)憂，今天汪飛可以有個高暢，明天呢？李暢，王暢，張暢……各種暢，總有一個暢會是適合汪飛的，那個時候自己還有什么理由能把這個人留下？還有什么借口能讓他跟自己繼續(xù)守著這個他自以為是的“家”？

曹紹輝的腦子中閃過一個念頭，如果他與汪飛在一起……，可是這個念頭出現(xiàn)了不到一秒就消失了，說實話，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將自己的兄弟整到床上，這個畫面怎么想怎么讓人難以接受；曹紹輝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自己跟同性戀沒沾半點邊，如果不是汪飛，可能對于這個群體，他看一眼都會覺得浪費感情。可是因為面對的是汪飛，他真的舍不得他們現(xiàn)在這個“家”散了。某一刻，曹紹輝覺得自己忽然想到個“折中”的辦法，那就是明確說明，各自都可以有一個固定的情人，家還是這個家，自己不結(jié)婚，而汪飛那種情況也結(jié)不了婚；或者自己可以再“妥協(xié)”一點，如果汪飛真覺得那個高暢不錯，哪怕再“包養(yǎng)”著他也行……想到高暢的時候，曹紹輝忽然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徹底黑了，一看時間都快9點了，幾個小孩子的事還沒處理完？嘗試著給汪飛打了個電話，是無人接聽，于是想著，可能沒聽見？站起來去洗了個澡，出來看了看手機(jī)，汪飛也沒回給他，于是嘗試著又給對方撥了兩次，還是沒人接；看了一會兒電視，差不多就快11點了，再打，竟然關(guān)機(jī)；曹紹輝當(dāng)時胸口瞬間的無名火，冷著臉連撥了十來次，都特么是個機(jī)械的女聲，氣得抬手就把手里的搖控器給摔了；煩躁的在屋里轉(zhuǎn)了好幾個圈，汪飛這特么什么意思啊？不會尼瑪撈人又撈到床上去了吧？此時，之前那股子綠油油的感覺又將曹紹輝籠罩了，而他也忘記了前一會兒在他的“計劃”中，汪飛還是可以去高暢解決一下生理需求的。

就在曹紹輝打算去汪飛的“jian情地”找人的時候，手機(jī)響了，他看也沒看接起來就罵，

“你他媽還知道打個電話回來啊？你看看都他媽幾點了？”

那邊先是頓了一下，才笑著說，

“輝哥這是跟誰撒氣呢？”

此時曹紹輝才看了一下來電，顯示的是“方塊兒”，于是才換了口氣說，

“方塊兒？有事兒啊？”邊說著，邊從茶幾上抽了根煙出來，點上了，

“呵……沒事兒也能打電話吧？怎么了這是？”

“沒怎么！說你吧，打電話什么事？”

“大哥，您這什么記性啊，說好的11點來錢柜跟耗子他們聚聚的，你這什么情況啊？”

“我cao，忘徹底了！”

“那你趕緊的吧，就等你了，酒早就給你倒好了，趁早別開車啊！”

曹紹輝去了以后，都是以前玩的不錯的一幫兄弟，一進(jìn)門就先給灌了三瓶；期間曹紹輝沒忘再給汪飛打電話，一直關(guān)機(jī)，心里不痛快，酒喝的自然不少，記得是吐了兩次，最后就直接喝斷篇兒了；聚會什么時候結(jié)束的不知道，其他人喝成什么樣不知道，誰送他回來的不知道，怎么進(jìn)的家門也不知道，只是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