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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辭,韓伍幾乎想要從眼前這三個人的世界消失。別人的人生對這三個人來說不過是互相制衡的武器,他們都一樣。一樣的骯臟,一樣的偽善,披著光鮮的外衣來掩蓋心里的灰暗。梁路cao控人心,劉悅手段毒辣,邵葉林任性胡鬧。他們都一樣,真是一個院子長大的人,眼神里的東西再大相徑庭,可腦袋里想的卻也不相伯仲。“韓伍,”邵葉林有對韓伍說,“我并不知道那個學生是你。”“有什么區別?”韓伍咆哮,“你根本沒打算去知道那個學生的名字是什么。”“你不能怪我們,”劉悅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眼神,“是梁路不救你,我只是要求他回到我身邊,我保你沒事。是那時候的你在梁路心里不夠重要,是梁路不愿意救你。”他既然得不到梁路,那就把這潭水攪得更渾,讓誰都得不到梁路。“劉悅,少說兩句。”邵葉林這下也沒法再向著劉悅了。“韓伍,”梁路轉身看著韓伍,雙手扶在韓伍臉頰的兩側,“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你們幾個在吵什么?”梁商在走廊的另一頭對幾個人說,“都把老爺子吵醒了。”幾個人都轉頭看向梁商。“小六,”梁商又開口,“老爺子說要見你。”“好。”“等幾分鐘再進來,把臉擦干凈。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樣子,別讓老爺子糟了心。”劉悅點頭,“知道了。”☆、第44章44韓伍后退一步,躲開了梁路的手,“回去吧。”“好…”梁路跟在韓伍身后,他怕韓伍會動手。不是怕劉悅和葉林挨打,梁路是希望韓伍別再惹上什么麻煩。韓伍僅僅是從兩人身邊走過,甚至沒有看他們。比起憤怒,韓伍感覺到了平靜,被捏在手里來回擺弄的日子一定要結束在這一刻。韓伍發誓。梁路在劉悅身邊停下來,“你知道什么叫作繭自縛嗎?”他伸手掐著劉悅的脖子,用了力。“老三...”葉林拉住梁路的手臂。梁路轉頭看向葉林,后者便松開手不再吭聲。“如果不是你當年逼我,我不會對韓伍覺得愧疚,”梁路湊近劉悅的耳邊,“我也不會在那之后給他安排工作,這幾年更加不會時常想起這個人...”劉悅看著梁路,眼里再一次充滿了憤怒。“再遇到韓伍,我只怕也就不會對他更加留意...”梁路是真的生氣極了,聲音已經冷到了冰點,“你說的沒錯,韓伍確實對我來說不一樣。是你、我,我們把他變得不一樣。”“梁路,你為什么這么殘忍...”劉悅的眼淚又一次順著臉頰留下了。“這幾年我都任你在兩家之間折騰,我甚至都不回家。沒有韓伍,我不會把事情做到今天這一步,”梁路松開劉悅,退后一步,“劉悅,你身上的小家子氣真讓我感到厭惡...”“你現在當然覺得我什么都不好!”劉悅轉過頭,不愿讓梁路看見自己流淚。“事情本來可以不這樣發展,你當年要是設個局再當個好人,順水推舟送我個人情解決了韓伍的事情,我沒準真的會忘了你拋下我一個人的事。你咽不下這口氣,你一點不順心都不愿意自己擔著。”“你竟然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指責我,”劉悅覺得這一切都太可笑了,“我如果不拋下你一個人,指不定你就被我爸打死了。”劉悅推開站在自己身邊的梁路,“當時還不如讓我爸把你打死算了...”梁路苦笑,“那個差點被你爸打死的我,是愛你愛到骨子里的我......可惜,你拋下他了。”說完,梁路轉過頭,加快腳步跟上已經走到走廊盡頭的韓伍。回去的路上,寶馬車里安靜的出奇。“梁路,”韓伍在即將到家門口的時候,看著窗外問,“你知道紫藤幾月開花嗎?”“四月。”梁路回答。韓伍的安靜讓梁路感到害怕。“是的,四月。”韓伍有手指撐著太陽xue,“劉悅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六月的太陽,再明媚也沒法讓四月的紫藤開花。”梁路將車停在路旁。“別停,去你家吧。”韓伍又一次看向窗外,“我明早再回家收拾東西。”這晚上,帶上了點‘最后一夜’的狂歡感。起初,他們都沒提起白天在梁家發生的鬧劇。他們上床,韓伍的放縱到了極致,梁路也興致勃勃。從進門開始,他們先是摸彼此,扯著衣服走進浴室。一路上,韓伍碰倒了一盞立式臺燈,梁路的腳則勾掉了電源插座。梁路一直看著韓伍,他扯著韓伍的腿架在自己腰上,又或者讓韓伍坐在洗漱臺上。無論什么姿勢,他都看著韓伍的眼睛,就好像生怕漏掉韓伍任何情緒的細節。除了被扔在客廳地板上的外套,兩人身上的所有衣服都被花灑淋濕,蒸騰的熱氣在浴室的上空盤踞,摻雜了無數低聲呻吟。“我意識到自己喜歡男性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喜歡劉悅。”躺回床上之后,梁路先開口說道。比起‘小六’,‘劉悅’兩個字讓這句話聽上去更像是在對韓伍進行告解。韓伍潮濕的頭發壓在梁路的胸口,他看著窗外的月光,安靜的聽著。“那會兒最開始的時候,我們都偷偷的在一塊。葉林跟家里說喜歡男的,院子里一下就炸了。后來,我和劉悅的事情也被幾個老爺子知道了。然后事情發展很簡單,劉悅他爸揍我,我跪在他們家,我跟劉悅說‘我死都要和你在一起’。”韓伍微微移動身體,“聽上去真不像現在的你。”梁路笑了,“我說完,劉悅回答‘我也是’。但那之后,不到一周的時間,劉悅就答應他爸的要求出國了。我在知道他決定離開的那一刻,覺得全世界都背叛了我。”“他是為你好。”韓伍的語氣聽不出是批判還是贊同,冷漠到完全置身事外。“是吧,我想也是…只是,錯過了那個時間,就沒有必要了。就像你說的,四月的紫藤,怎么都不會在六月開花。”韓伍抬起頭看了看梁路,“你試過再接受他嗎?”梁路搖頭,“我想往前走了,屬于劉悅的那個我以及那段混亂的回憶,留在那時候了。我要往前走,那部分的我勢必得一起扔掉。”韓伍,你應該知道吧。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想要擺脫那部分自我厭惡,有時候會傷到一些彌足珍貴的東西。舍不得,所以我只能忍耐。這是我的選擇。你呢,你咬牙已經走到了最后一步,你也舍不得嗎?韓伍突然想起宋玉麒的話。“疼嗎?”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