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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儀細細回想,突然道:“他們是北方人!”宋時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東渡城里的人瞧上去都是南方的水土養出來的,身高和膚色都和那些商人有區別。”這些差別并不明顯,人們會自己找理由認為是商隊的人本就是招身材更高更結實的漢子,他們常常在外奔波才會滿面風霜,但被這么一提出來,瞬間就感覺有些不對了。辰章皺眉:“這并不算什么問題。”還是只能等消息了。月上柳梢頭,葉業回來了。他平安無事,卻愁容不展:“城主下了令,要孔雀妖的心!”孔翎驚怒交加:“什么?!”云容這時候反而冷靜下來,緩緩道:“小孔雀先別激動,葉業你慢慢說,消息都是怎么傳的。”封儀提議:“先換個地方吧。”清遠反應過來:“這兒離東渡城太近了,萬一那個城主擅長卜算之術或是靈識強大到可以籠罩這一塊,可就糟糕了。”經過方才遭遇魔修的洗禮后,清遠下定決心要訓練自己,他知道成長的環境導致自己的思慮不夠周密,正在向封儀學習。畢竟,在那樣一個尸橫遍地的景象中遇見一位殺氣騰騰的魔修,封儀的應對是那樣從容不迫,其他人和他相比,差的太多了。封儀感受到附近有一絲細微的愿力不知從誰身上溢出,投入自己體內,有些莫名:我剛才做了什么嗎?凡人產生的愿力,是可以清晰瞧見歸屬者的,而修士產生的,則只有大概的感應,需要自行判斷了。神修知道這不是宋時的愿力。小石頭的一直源源不絕,平穩和緩,偶爾在情緒激動時還會有更增長,并不是現在感受到的這樣細微。神道得到愿力,有兩種較為常見的方式。或是由始終信奉其的信徒們提供,或是由一時求到其頭上的路人提供。前者神修維護好自己的形象即可,幾乎不用付出,后者則需要達成路人的愿望才能收取愿力。而要讓路人知道自己,就需要宣傳與口碑了。這就是為何神道修士會展現神跡鞏固與擴大影響了。在現代,神跡行不通了,封儀只好去混娛樂圈。這一點做的最為登峰造極的要屬西方的上帝,他的影響深入人心。由第二種方式衍生,還有在路人有愿望但未求助神修時的情況。譬如一個村子即將遭遇水患,在洪水來臨前家家戶戶都在祈禱上蒼,神道修士可收取這些無主的愿力為己用,但后續一定要完成百姓們的愿望,否則必遭反噬。嗯,有點像信用卡的透支和還款?封儀被如此合適的比喻囧了一下,跑偏的思維終于拉了回來,仍舊不知道這新生的愿力是誰的。不糾結了,按照網絡的解釋,這應該是王霸之氣不經意散發后帶來的正常收獲。←等等封儀,你看的什么?==在新找的落腳山洞里,終于把氣喘勻了的葉業理了一遍他打聽到的消息后,大家都不好了。孔翎理了一下思路:“這個三弟……是窮奇吧?”“窮奇哪里病了?”“之前窮奇說他不能被大哥撞見,因為他這時候應該在城里,這話指的是他應該在城里裝病?”“我懷疑百姓根本不知道城主的義兄弟有不是人的……”“而且窮奇都沒法化成人形。”“剛才吹塤的那個人,為什么要孔雀妖的心?”“沒有哪種丹藥需要這種原料吧……”“誰知道呢,說不定有什么大用處。”……封儀有一種在刷微博的感覺。現在的修士,被論壇八卦版培養成了習慣性歪樓體質了。唉,真是品德的淪喪,人性的悲哀。╮(╯_╰)╭他插了一句和宋時傳音過的話:“楓樹林里有一個人和一只鳥,你們怎么確定窮奇說的城主是那個人?何況,當時真的只有這兩個生物嗎?如果有個元嬰期或者更高階的修士要躲過我們的探查,再容易不過了,”小伙伴們心情沉重地安靜了下來。半晌,宋時遲疑道:“在酒樓聽的評書里,城主好像不厲害?”對要吃人心的妖怪妥協用計什么的,正常來說是沒辦法正面和妖怪對上才會采取的手段。“什么評書?”知道了關于‘城主用猴子心騙了妖怪最終導致其餓死’一事,開荒小隊成員都輕松了不少。封儀補了一句:“傳言不可盡信。”曾經親耳聽見宋家村的人是如何描繪自己的神修簡直不想回憶那些黑歷史。他接著道:“即使是真的,也無法推斷出城主實力不強。他可能當時受了傷,可能怕斗法波及百姓,還可能只是心血來潮,想耍耍妖怪順便接幾個城民招待一下。”小伙伴們:“……”林業吐槽了:“心血來潮什么鬼,真的有這種人嗎?”封儀悠然道:“有啊,比如說我。”林業盯著神修那張長相讓人感覺挺靠譜、容易刷好感度的臉,森森覺得世界太大自己還太年輕:“……這不科學!”小胖子被集體鄙視了。作為一個修士,講什么科學?你存在就不科學!宋時偷笑了一下。他總算確定了封儀的惡趣味。神修總是在大家放松的時候來一句,雖說是好意的提醒,但瞧見眾人緊張沮喪的反應時那隱隱的愉悅情緒還是從眼角眉梢透了出來,即便細微,與其朝夕相處的劍修仍舊發現了。數百年前,被還是凡人的自己視為‘神’的存在,如今,變為了‘人’,進一步說,枕邊人。想到這里,劍修臉又有些燒了。了解具體情況后,開荒小隊便開始商議解決之法。辰章首先提出了一點疑問:“如果我們不知道這個消息,直接進了城,城主這方的勢力要如何抓住孔翎?”不先為這個問題找到合理的解釋,后續討論無法展開。可惜剛才離的遠,又一個個沉浸在塤曲中,根本沒有去探查對方的修為。“下藥?”“放畢方?”“讓窮奇上?”“三個結義兄弟,那排第二的是誰?”……幾人面面相覷。情報太少,完全靠猜,這樣得出的結論一點也不可靠。凌晨了,小伙伴們打坐的打坐,睡覺的睡覺,發呆的發呆,暫且休整。深藍色的天空美得純凈,如同塊順滑的緞子,群星則好似絲線串在緞子上的珍珠,閃閃發亮。封儀在洞口看星星,宋時走過來,坐在他身旁,布下個籠罩兩人隔音結界。不知是誰先提起,他們開始聊起往事。夜風中,神修的聲音更柔和了,帶著笑意道:“那時候,突然有個魔修來到洞庭湖邊,神智卻不是很清醒了。”宋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