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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想要摸摸額頭,只是他一動,便感覺到手腕上似是栓了東西,下意識地伸手一摸,帶著硬物堅硬感,而外頭卻是棉布的觸感,因著有懸垂之感,江余便繼續(xù)再往下摸去,竟然連著鎖鏈。江余吃了一驚,立時便坐了起來,鎖鏈相撞發(fā)出清脆的叮咚聲,被子從身上滑落,他卻不曾感覺到熟悉的寒冷,這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這屋子里頭似是燒了地龍。江余在黑暗中瞪大了眼,試探地叫道:“公子?”“宋瑜?”半響,屋子里頭依舊不曾有人回應。江余掀了被子,赤著腳下地,屋里雖然昏暗,卻并不是不能視物,依舊有燭火的光芒透過窗紙映入屋子里。這間屋子顯然不算小,至少比江余租賃的屋子要大的多,如今誰又能無知無覺的將他帶到這種地方來又悉心照料他,在邊城,江余認識的人可不多,且沒有一人有這般財力。除了,那個他尋了許久的人。心砰砰跳了起來,江余抬腳便往門邊走去,直到手腕一緊才驚覺,自己好像被鎖起來了。滿臉茫然地在黑暗中站了一會兒,原本緊閉的門吱嘎一聲響,便被人從外頭推了進來。門外暖黃的光瞬間便照亮了江余腳下的位置,江余看清了這屋子的擺設,也看清了門口那個高挑的身影,便如同頭一回相見之時那般,披了一身光芒慢慢地出現(xiàn)在江余面前。看著一身單薄的衣衫,赤著腳站在地上的人,宋瑜一點脾氣也沒有了,只能趕緊上前將人攔腰抱了起來,江余倒是乖覺,立即伸手便環(huán)住了他的脖子,極其乖巧的窩在他懷里一動不動步動。瞬間便叫跟在宋瑜身后端了湯藥的侍從看直了眼,他這位突然出現(xiàn)的主子向來都是生人勿進的模樣,即冷淡又嚴厲,特別是這兩日,跟在身旁伺候的人更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生怕做錯什么事兒。何時有過這般緊張的樣子。昨日與江余一道從響午睡到晚上,宋瑜一醒來便覺得懷里頭如同抱了個暖爐,一摸江余腦袋,果不其然,竟是發(fā)起熱來。只得趕緊抱了人回了邊城的府中,叫了大夫來瞧,倒是診出了個“憂思過重,氣血兩虛”的脈來,叫宋瑜生氣也不是,心疼也不是。不過才幾個月不見,便將自己折騰成這樣,他可是記得,上一回找了大夫來時,這魚兒可是半點毛病也沒有。原來還想著懲罰,這會兒也只能好好養(yǎng)著了。“藥碗放著,將燈點上便下去吧。”感覺到環(huán)繞在脖子上的手臂越收越緊,宋瑜吩咐道。不過一會屋內(nèi)便光芒大亮,等木門發(fā)出輕微的吱嘎聲被合上之時,宋瑜才拍了拍這會兒即便被放在了床上卻依舊將頭埋在他脖頸間的人。“先吃藥。”懷里的人不說話,緊接著動了動腦袋,左右動了動。搖頭,拒絕?呼在脖子上的氣息帶著灼熱感,宋瑜瞇了眼,壓下心里冒上來的火氣哄道:“聽話。”顯然懷里的人并不領情,依舊搖了搖頭,宋瑜覺得自個兒的心火燒的更旺了些,只是待感受到脖子上濕意之時,心里那越燃越旺的火苗瞬間噗地滅了個干凈,一點兒火星也沒有留下。“不喝便不喝吧。”這大概是宋瑜兩輩子加起來立場最不堅定的時候。待桌子上擺著的藥碗上裊裊的白色霧氣散盡,江余這才松開抱著宋瑜脖子的胳膊,除了面上一點因著發(fā)熱而浮起的緋紅,倒是半點別的情緒也不露。若不是脖子上還殘留的一點水漬,連宋瑜怕也看不出這人曾經(jīng)哭過。還不等宋瑜說什么,脖子上依舊不曾放開的胳膊又迅速收緊,唇上更是覆上兩片柔軟的唇瓣,口腔中也滑入一條熱的異常的舌,毫不客氣的到處挑火。宋瑜瞬間便收緊了松松攬在懷中人又纖細了不少的腰肢,反守為攻將人吻的只剩下喘氣的份后,艱難的將人松開。“別鬧,還病著呢!”江余可不管,在宋瑜撤開之時伸手去扯他的衣服。宋瑜按住他的手不許他動,江余身體好的時候力氣便比不過宋瑜,這會兒又哪里是他的對手。頓時不動也不說話了,只拿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直直看著他,雖然是面無表情的樣子,宋瑜卻覺得他如果拒絕的話,江余便能瞬間哭給他看,無奈道:“你還發(fā)著熱。”江余不說話,手指動了動依舊扯他衣襟。僵持半響,看著江余半點沒有軟化的樣子,最終,宋瑜只能將人攬了過來,溫柔地吻他,更溫柔地抱了他。一回之后,江余便又昏睡了過去,宋瑜有些無奈地起了身,親自將人收拾好,又叫人熬了藥過來給他喂下去。彈了彈將人拴住的鎖鏈,解了開來。這分開一回,他倒是越發(fā)沒法子拒絕這魚兒了,怕是江余若是再給他哭一回,即便要天上的月亮,他也會想了辦法給人弄下來吧。第62章這回江余的病倒是來勢洶洶,不像前幾回吃了藥退了熱沒兩天便好了,倒是反復燒了三日,白日里好端端地,一到半夜便又發(fā)起熱來。倒是讓宋瑜也跟著被折騰了幾晚,江余不舍得,想讓他去休息,他也不聽,守了江余三日,倒是驚得府里下人眼珠都差點掉下來。在燭火下看著宋瑜顯了疲累之色的側(cè)臉,江余心中一動。“你...”你是不是也與我一般?一般什么呢?心悅于我?在宋瑜聽了聲音,漫不經(jīng)心地看向他時,江余又改了口,“你可別被我過了病去。”江余話音一落,宋瑜原本還滿是懶散之色的俊臉上。立即揚起一個似笑非笑地弧度,“別忘了,送來的藥誰幫你喝了一半。”江余聞言先是一愣,接著便想到先前昏睡醒來之時,剛巧遇著宋瑜正在喂他喝藥,只是喂藥的方式著實讓人有些不好意思。看著宋瑜的目光立即開始發(fā)飄,接著原本便因著發(fā)熱而水汪汪地雙眼更像是要滴出水來。宋瑜伸手便捂住了他的眼,哄道:“睡吧。”“哦。”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在床上躺了七八日后江余總算是恢復了精神。宋瑜只以為江余這兩個月吃了些苦頭,卻在江余拿了劍舞動的時候,他發(fā)覺,或許不只是吃了些苦頭而已。原本還只是有了青年的雛形少年,這會兒便全然有了青年人的樣子,即便依舊面若好女,卻再也不會有人將他錯認成女子了。不僅是他皮膚被邊城的風沙浸染了風霜之色,更是因著他冷淡卻溫和的氣質(zhì)中帶上了一絲銳氣,原本清澈的眼眸不經(jīng)意間甚至會流露出少見的凌厲之色。吾家少年初長成,眉眼如畫溫如言,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