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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奕幽幽回道,一股寒氣從喉嚨里彌漫上來,“讓你逍遙了五年,著實不該!”“怎么,和外面那些警察一樣,你也是來審判我的?”毫無懼意地迎上薛奕的視線,韓諾發出輕笑,神色極其坦然。突然,他湊近仔細看了看薛奕,像是在觀察著什么。過了半分鐘,韓諾勾起嘴角,露出嘲弄的笑,“現在才追究,是不是晚了?”“當初沈安失蹤,還以為你多少會有點表現,結果……讓人大失所望啊。照常拍戲,當你的大明星,榮光滿面地參加慶功宴。果然,戲子無情,我真替沈安可憐!”“過了五年才來興師問罪,我倒是好奇,你演的是哪出?”斜斜瞟了眼薛奕,韓諾突然笑了,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語氣略帶惋惜,悠悠地感嘆起來。“你不必替沈安可憐。因為真正可憐的人,一直是你!”聲音低沉平緩,不怒不惱,薛奕微微瞇起眼,輕飄飄地看著韓諾,眼神滿是不屑,像是在看一個可憐蟲。“母親早逝,長期與冷酷暴力的父親生活,擔驚受怕,每一天都像活在地獄里。你痛恨父親的狠毒,恐懼他,厭惡他,但同時又渴望父親的溫暖。你痛恨自己的軟弱,只能通過折磨他人來獲得滿足感。”“你的世界,除了恨,一無所有!”越是聽下去,韓諾的表情越是陰翳,已然不見剛才的鎮靜從容。不悅地皺眉,眼底閃過一絲憤怒,韓諾抬起頭來,直視著薛奕的眼睛,忽然勾起嘴角,笑容陰寒。“看來你已經調查清楚了。對,你說得沒錯!我恨他,非常恨,恨不得吃他的rou,喝他的血!他不配做一個父親,根本不配。把他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全部奉還,這樣才公平,你說是不是?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折磨他的,就跟折磨沈安一樣啊。”“都說到這里了,我要仔細跟你講一講,沈安是怎么死的。他……嗯,我對他印象很深,不像其他人那樣痛哭求饒。說實話他們驚恐害怕的樣子,真的太難看了。我很不喜歡,太無趣了!”“但沈安就不一樣了,從頭到尾一句求饒的話都不肯說。我把他的手指頭,一點一點鋸下來,力道很重要,不能太深,也不能太淺。就是血太多了,濺的到處都是,把地板弄臟了,我花了一上午才沖洗干凈。”“不管我怎么折磨,他就是一聲不吭,有趣得很!其實他要是服個軟,求一求我,興許我一心軟就把放了他也說不定。本來是想把他切碎了,扔江里喂魚的,后來我又改變注意了。你知道為什么嗎?”身體前傾,韓諾緊緊盯著薛奕,眼里閃過瘋狂之色,尤其看到薛奕臉色陰沉,他更是露出了愉悅的笑容,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只是說出的話,卻極盡殘忍,毫不掩飾的挑釁。韓諾以此作為反擊,故意激怒薛奕,想看到對方憤怒、痛苦。不可否認,韓諾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從他嘴里說出的每一個字,都重重敲在了薛奕的心底,與其是來自韓諾的挑釁,倒更像一聲聲地拷問,刻意地提醒著他,沈安的慘死是不爭的事實。怒到極致,薛奕的表情寒氣透骨,眼底深處彌漫著強烈的殺意,放在桌下的雙手顫抖著握緊,手背青筋暴起,顯然在竭力壓制著情緒。“因為……我發現……有點喜歡他了!說實話,看到他在我面前斷氣,真有點舍不得,畢竟他的表現讓我很滿意。所以,我決定珍藏這件完美的作品。”“不過在醫院見到那家伙第一眼,我是覺得討厭的,尤其那張笑臉,厭惡至極。還有他身上的氣味,更讓我作嘔。那是陽光的味道,明亮溫暖。可惜,我討厭陽光!自從沈安住進病房,一切都變了,變得讓人生厭。”“值班護士、醫院病人、甚至連保潔阿姨,都和他成了朋友。他們和沈安聊天說笑,關系非常不錯。他笑得那么開心,好像活得很幸福。幸福?為什么只有我痛苦,我什么都沒有,沒有朋友,沒有愛人,沒有親人。這不公平!他也應該感受一下我的痛苦,你說是不是?”“你還能再見到他,其實應該感謝我。你已經去過那里了,我的秘密基地,是不是很震撼?”“瘋子!”從齒縫逼出兩個字,薛奕唇角發出冷笑,眼眸黑得嚇人,其中的銳利仿佛要將韓諾撕裂。似乎不想讓韓諾如愿,盡管眼底充斥著濃烈的怒意,薛奕卻隱而不發,仍是一派鎮靜,面沉如水道:“韓諾,你活得真可悲!我今天來這里,只為一件事。”“替沈安報仇?”身體往后靠了靠,順著薛奕的話,韓諾懶洋洋地反問,露出事不關己的笑容,語氣帶著一絲期待,饒有興味地問道:“看到沈安尸體那一刻,什么感覺?有沒有覺得心痛,是不是痛不欲生?”薛奕沒說話,只冷冷看著韓諾,臉色異常冷峻。下一刻,他猛地起身,沖到韓諾跟前,一把擰住對方脖子,指骨隱隱泛白,那力道像是要當場將韓諾挫骨揚灰。“我也改變主意了,本來打算殺了你。但是現在……”眼睛微微瞇著,透著一股攝人的殺氣,極力壓抑著噴涌而出的怒火,薛奕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聲音狠絕陰冷。“我也該叫你嘗嘗,痛不欲生的滋味!心痛?你會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噬心之痛?”說著,薛奕閉眼凝神,輕聲念著口訣,另一只手在韓諾頭頂上方施力,掌心不斷有白光溢出,如水流的形態,悉數沒入韓諾身體內。隨后,薛奕松開了手,居高臨下地掃了眼韓諾,眼里泛著寒光。“我不會殺你!從今天起,直到你死的那一刻,你的腦中會不斷重現最恐怖、最痛苦的畫面。它會如影隨形地跟著你,讓你時刻嘗盡錐心刺骨的滋味。往后活著的每一天都是地獄,你會清楚,什么叫痛不欲生!”而此時,韓諾整個人摔倒在地,身體緊靠著墻,臉上青筋暴起,眼睛盯著某處,瞳孔放大,盡是恐懼之色,仿佛著了魔般,陷入癲狂。他大力揮動著手臂,像是在驅趕著什么可怕的東西,哆嗦著身體,嘴里不停呼喊。“走開,走開!你明明已經死了……是我殺的你,別過來!爸,我錯了,對不起!哈哈……你終于死了,我再也不用忍受你了……”薛奕剛走到門口,就傳來敲門聲,薛亦泊一進來便看到韓諾跌坐在那,時而痛哭流涕,時而狂笑嘶喊,雙目無神,面色青灰,已經處于神志不清的狀態。身體一頓,薛奕扶住墻,嘴角溢出一絲血線。薛亦泊見狀,上前扶住對方,微微蹙眉,似有不悅。“我以為你會殺了他,還在擔心怎么跟警方解釋。以后少用禁術,你清楚反噬的后果!”“死,對他反而是種解脫。我要他時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