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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床邊,將手伸進被子里,握住他的腳,柔聲說:“放心吧,在我這兒呢。”這手一摸過來,丁嘉瞬間覺得腳尖有火順著腿走到全身,最后蔓延到了臉部停了下來,燒得紅彤彤。腿和腳……都還在。囧rz,真丟人啊。丁嘉十分羞愧,蜷回了腿。寢室長的手自剛才放進被子里之后就再沒拿出來,摩挲著他的腳背,捻弄著他的腳趾,弄得他有點癢,還很心虛。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忙問:“楊超呢,他怎么樣了?”周肅正說:“他沒事,已經回學校了。”聽了這話丁嘉松了一口氣,楊超來找張婷婷表白未遂本來就郁悶,陪他冰天雪地去找人,丟了車不說,若還賠上一胳膊半腿的,那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丁嘉知道,自己肯定不是突然變回來的,而是誰把他搬回來的,眼下他躺在麗人島,除了寢室長,還會有第二個人嗎?丁嘉翻了個身面向墻壁,背對著外頭,心中暗暗叫苦,他明明還在和寢室長鬧矛盾尚未和好,結果剛才破了功,現在重新板起臉來絕交還來得及嗎?周肅正說:“陳雄送你回來的。”丁嘉一聽,立即從床上蹦了起來,高興地問:“他人呢?”周肅正說,被他們院的領導找去談話了。丁嘉的笑容慢慢退去,這對陳雄來說,一定是個極為難熬的過程。周肅正又補充了一句:“云煙陪他一起去的。”丁嘉這才稍微寬心。據工商管理大一的新生們說,那天的情形非常精彩,工管的系辦公室里,一個美得不像話的學長與院領導吵架,指著櫥窗里擺著的那些金光閃閃的獎牌,一件一件如數家珍,說某一件是他家陳雄于某年某月在某場比賽中奪得,破了怎樣的記錄,具有怎樣重大的意義,滔滔不絕,聲情并茂,仿佛一個寶物欄目的主持人。整個過程中,陳雄一言未發。他這次回來,是為了丁嘉,為了301寢室,一走了之、不告而別十分令人不齒,他曾經為了這事打了周肅正,那時候的心情,他到現在也還記得。可是云煙的話似乎起了反作用,那位領導惱羞成怒,一招手,兩名穿著軍裝的大一學生立即端來一張凳子,領導在云、陳二人面前坐下,又摸出一張紙,戴上眼鏡,一條條對著上面的罪狀念了起來,一共有十二條。這意味著陳雄平均每個學期打三場大規模群架。第一條,03年軍訓時與教官斗毆。聽了這條,陳雄嘴邊綻起一個嘲諷的笑。軍訓一開始,大一為數不多的幾個女生迅速淪陷。大三的一個國防生為此醋意盎然,約人與教官們干了一架。結果是兩敗俱傷。教官們大多是即將轉業的士兵,一些比學生們還小,縱然是被動方,卻也挨了自己退伍前團部的最后一次批評;校方也忍無可忍,開展了國防生整風大會——國家為了培養你們花了多少錢,你們自己捫心自問值不值,用自己的前途開玩笑來出這種幺蛾子!學校想殺雞駭猴,以儆效尤,卻不舍得動國防生,便開除了三個在外圍參與混戰的大一體育生。陳雄亦有份,但他長短跑成績過于驕人,學校考慮之后,只給了一個不痛不癢的通報批評。如今老賬新算,陳雄覺得自己還是已經占了兩年的便宜。畢竟他身為體特生,學校每個月往他的飯卡里打600塊的伙食補貼。第二條,毆打、迫害原室友劉迪明,致使其流離失所……這一條讓陳雄和云煙都愣住了,見這倆人目瞪口呆,尤其是那個長得美的終于無話可說,那領導可得意了。丁嘉聽了也十分生氣,確實那天劉迪明挨了陳雄一拳,但劉迪明怎能在這個緊要關頭落井下石呢,這關系到陳雄一生的命運啊!丁嘉的手機響了,正是劉迪明發來的短信,讓他去一趟六樓寢室門口,有要緊的事情與他商量。丁嘉氣沖沖地跑到了六樓走廊,氣呼呼地說:“你太過分了,陳雄會被開除的!”劉迪明也十分惱火,說:“你以為是我檢舉的?他滾不滾,對我有什么好處?我他媽也不知是誰干的!”就在昨天,劉迪明剛被工管系的領導喊去,詢問他當年離寢一事。于他而言,這事同樣是丑聞一樁,他會永遠閉口不提。誰知紙包不住火,竟然被工管的學生會明察暗訪了去,劉迪明郁悶至極,咬牙切齒,這兩個院系的仇恨,算是結下了。劉迪明三緘其口,那個豬頭領導胸膛都拍得發紫,保證說替他做主,一定要將陳雄這個毒瘤鏟除,還無辜的學生們一個公道。丁嘉問不出個究竟,悶悶地說:“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劉迪明說:“中午請你吃個飯。”丁嘉心中十分詫異,據以往的經驗來看……他不敢貿然應邀。見他猶豫不決,不肯爽快答應,劉迪明生氣地說:“我媽來了,讓你陪她一起吃個飯!”丁嘉愣了:“為什么要我陪?”劉迪明幾乎是咬牙切齒,大聲說:“是她問起了你!難道你要我跟她說,你和別人搞同性戀去了,不來吃飯了?!”丁嘉簡直無力反駁,他平息了一下心緒,說:“你明明說過,同性戀也有享受愛情的權利。”劉迪明說:“沒錯,但我說的是別人,你不行!你有沒有想過,你外公外婆就你一個孩子,將來還要靠你傳宗接代,你不能誤入歧途!”劉迪明的言行和某些人一樣,我支持同性戀,但我的孩子絕對不能是同性戀,否則打斷狗腿。丁嘉嘆了口氣,說:“那你當時還給我介紹男朋友?”劉迪明哽了一下,說:“當時是當時,現在是現在。”丁嘉算是明白了,在劉迪明眼里,當朋友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利益至上;當朋友沒了價值,就還是朋友。丁嘉說:“好吧,我來。”劉迪明又叮囑了一句:“臧夢的事,你到時候不要亂講!”丁嘉點點頭,跟著劉迪明一起去了學校旁的惠苑酒樓。劉迪明的mama已經來了,四五十歲的一個農家婦女,穿著一身過時了幾十年的暗金色新棉襖,縱然有許多白發,卻梳理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茍。見了丁嘉,她笑得眼都瞇了,贊不絕口,這孩子長得真好看。丁嘉的臉立即就紅了,他長這么大,從來沒有人說過他好看。他白白嫩嫩,臉蛋微圓,健健康康,十分符合勞苦人民的審美。劉迪明的mama這次來是接受學校和電視臺安排的一個訪談,講述寒門出貴子的艱辛,以鼓勵當下大學生自立自強。劉迪明本不想接受這種采訪,但學校先斬后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