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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不信這男人能同時攔住兩人。可一向聰明的劉迪明此刻卻對他的暗示熟視無睹,似乎一門心思要等云煙來。想到云、劉兩人關(guān)系不好,丁嘉起身,開門要走。可是劉迪明卻站了起來,十分緊張地問:“丁嘉你去哪兒?”丁嘉不高興地說:“你自己等吧,我先走了。”他要去給云煙報個信。那個男人也陰著臉說:“不準走!”劉迪明忙說:“他要找的人其實是云煙,不是你。等云煙來了就放你走,你、你不會有事的!”雖然劉迪明苦苦挽留,但這個男人絲毫不買賬,一點好臉色也不給劉迪明:“你怎么辦事的,要你找301寢室的美人,你他媽從哪弄來這么個胖子?你以為他身上穿個301的衣服就能充數(shù)了?!我告訴你們,如果今天美人不來,你倆一個都別想走!”丁嘉此時此刻算是看出來了,這兩人是一伙的,劉迪明將云煙賣給了這個男人。在這樣一個幽暗的賓館里,會發(fā)生怎樣見不得人的危險事件,丁嘉不敢想向。云煙長得這么漂亮,說不定這人要割他的器官去賣,不行,絕對不行!他奪門欲跑,劉迪明卻從后面死死抱住了他,有些哀求地說:“丁嘉你別走,我保證你沒事,他不是找你!他就找云煙,云煙不是想賺錢嗎,這個人他有錢……”丁嘉已經(jīng)氣得渾身發(fā)抖,說不出話來。恰在這個時候,他手機響了,來了短信。丁嘉還未騰出手來接,那個男人卻飛一般躥過來將手機搶去,看著他突然欣喜若狂,丁嘉的一顆心都沉入了太平洋。云煙在短信上說,他馬上就到了。上一次五大三粗的陳雄尚且有生命危險,云煙小手小腳又會遭遇怎樣的不測……丁嘉一想便毛骨悚然,他發(fā)瘋了一般地掙扎,可惜劉迪明將他牢牢箍住,怎么也不讓他離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人掙扎扭打了十多分鐘,丁嘉精疲力竭,一顆心十分絕望。是他把云煙騙過來的,他是這兩人的幫兇。是他害了這親如兄弟的朋友……丁嘉踉踉蹌蹌走到窗臺前向外望去,遠遠的一個小點,那正是云煙向君怡酒店走來。丁嘉沖著那個方向大聲喊:“云煙,云煙,不要過來——”七樓的風(fēng)很大,聲音很快被吹走了。下面的那個小人影一步一步走過來,沒有停下的意思。丁嘉繼續(xù)喊著:“不要過來——”劉迪明和這男的此刻都走到了窗邊,循著丁嘉的喊聲向那邊看過去,他們并不阻止丁嘉的吶喊,因為在這樣的風(fēng)聲中,一切都是枉然。云煙接到丁嘉的短信后,做了個面膜。并非他臭美,而是本地氣候干燥,他一年四季干枯得臉疼,嘴疼,只有嘉嘉才能在這個風(fēng)大的城市保持著永遠的珠圓玉潤,冰雪骨rou。丁嘉喊他去君怡酒店,沒說什么事,可他正好閑著,就過來了。風(fēng)中似乎有人叫他的名字,云煙小心翼翼一抬頭——他再也不敢直視太陽了,天空碧藍如洗,萬里無云,那喊聲似乎有如一個遙遠的夢。云煙一步步向前走著,丁嘉覺得耳邊突然響起了倒計時的鐘聲,屬于教堂的鐘聲。丁嘉突然之間升起了一個念頭,如果從這里跳下去,云煙會不會就此停下來?他是否會像一個閑人一樣,看看這個墜樓者的熱鬧?就這么一跳,腦漿迸裂,像一個摔得汁水四濺的爛番茄,肯定會圍上來一群好奇的人,可云煙會望過來嗎?一眼,哪怕只看一眼就好啊。一眼,他就死得其所。丁嘉低頭向下看去,下面的景物突然變得十分清晰,那種眩暈的感覺也沒有了,七樓的高度也不像想象中那么遠。丁嘉突然想起了材料學(xué)院那個為情跳樓的學(xué)生,他這一刻明白了,那學(xué)生跳樓是為了某一個人,為了某一件事。有些事比死亡更可怕,有些人比死亡更重要。要不然,他好端端為什么要跳下去呢……劉迪明驚恐地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顫抖著拽住窗臺上的丁嘉,大聲喊著:“丁嘉你下來,你下來啊,丁嘉——”可是這一刻,劉迪明的體力沒能掙過丁嘉。剛才門口的對抗,他已經(jīng)體力衰竭了。算起來,他能掙過體重162斤的自己,已經(jīng)算是蠻不錯了呢!丁嘉輕蔑地瞥了一眼劉迪明,這個昔日的好朋友嚇得臉色慘白。他也會有苦苦哀求自己的時候啊……聽著窗外的呼呼風(fēng)聲,丁嘉心想,這一次,我贏了。他抬頭,又看見了麗人島那鵝黃色的房子,隔得這么近,以后卻再也不能見面。第十一章(上)當丁嘉發(fā)現(xiàn)自己尚有知覺時,不由心中一喜,這是他運氣好,也被消防人員鋪的墊子接住了嗎?可他依稀記得自己跳之前,視野內(nèi)只有一個顫微微的拄杖老太,莫非是……他砸老太太身上了,一命換了一命?這個想法令他大汗涔涔,腦袋也疼了起來。他緩緩睜開眼,周圍一片潔白,時間如同靜止,仿佛他昏迷了千萬年,再睜開眼時,人類已經(jīng)像恐龍一樣滅絕,他成為諾亞方舟上殘留的最后的人種,延續(xù)人類基因的命運就落在了他身上。“嘉嘉,你醒了。”是外婆的聲音,依舊那么和藹可親。這一瞬間,丁嘉十分慚愧。他做事太沖動,那一刻根本沒有考慮到外公外婆的感受。幸虧他還活著,不然此刻二老就該在他的葬禮上哭成淚人了。丁嘉睜開眼后這才發(fā)現(xiàn),除了外公外婆,還有一些其他親戚,表姨夫、大表姐、表侄兒,滿滿一病房的人,還有一大堆酸奶啦,水果啦,各種零食甜點。剛才的遺世獨立不過是假相,他依然生活在人群之中。“我是不是……暈過去很久了?”丁嘉虛弱地問,跳個樓怎么著也該昏迷個兩三天吧。外公笑呵呵地說:“是啊,快三個小時了才醒。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丁嘉頓時有些郁悶。他想起來了,今天是姨姥姥的生日,外婆和外公一早去吃宴席了,現(xiàn)在居然帶著這么多人來探望他,立即又讓丁嘉感受到了親人的溫暖,變得開心起來。“剛剛我們吃席的時候喝了太多酒,實在憋不住了,路過醫(yī)院,來借個廁所上,順便看看你。”表姨父粗聲粗氣地說,“嘉嘉以后喝酒可當心點,別再把腦門兒給磕了,縫了好幾針了都,破個相你就舒坦了?”一聽這話,丁嘉失望極了,額頭也火辣辣的疼,他伸手一摸,掌心有些黏糊,額前的那塊皮膚也繃得緊緊的。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