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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輛自行車。“哪來的?”周肅正問。在隔壁水房刷牙的陳雄聽到問話,立即含著白沫跑回來,猴子獻寶一樣激動:“是我給咱寢弄的!”隔壁學校有個男生欠錢不還,債主找了陳雄等一干體育生幫忙,眾人打了那男生一頓,又將他渾身上下值錢的東西都搜刮得干干凈凈,連課本都被賣了廢紙。債主沒要到一毛錢,請眾人喝了一頓酒后,就對幫忙的體育生說,你們自己看著挑,有用的就拿走。陳雄很仗義,孔融讓梨,其他人挑走了羽毛球拍、名牌運動鞋,陳雄就把這輛看著還算新的自行車扛回來了。陳雄說:“你們誰會騎,就給誰!”周肅正冷冷看著他,云煙睡眼惺忪,丁嘉也一臉茫然,陳雄愣了兩秒:“不是吧,馬戲團的猴子都會騎車啊,你們一群大學生居然不會?!”一時之間,三人都有些尷尬。云煙說:“大學生不會怎么了,高考又不考這個。都什么年代了,誰還騎自行車,我家車庫里閑著好幾臺四輪的。不過我不用學,多的是美貌學姐樂意載我!”陳雄呸了一口,不吹牛能死!周肅正很禮貌地說:“謝謝,我用不上。我們的課都在求知樓。”求知樓離東一棟男寢很近,步行也不過五分鐘的距離,就算是打了上課鈴再從寢室跑出去都來得及。周肅正的名字是Z打頭,排得很靠后,教授點名的時候,可以拖延幾分鐘。更別提周肅正很守時,總是提前到,自行車確實用不上。丁嘉還沒開口,陳雄就搶著說:“嘉嘉這車就給你一人專用,這倆孫子摸一下都別想!”丁嘉有些慚愧地說:“我也在求知樓上課……”陳雄嚴肅地說:“嘉嘉,你怎么能這樣呢?你和這幾個狼心狗肺的孫子不一樣,你家還有外公外婆呀!老人不圖兒女為家做多大貢獻,一輩子不容易就混個團團圓圓!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我知道,你想說你每周都回去一次,但你有沒有想過,你外公外婆都六十多了,就算他們活到一百歲,你們見面的次數也寥寥可數,只有……嗯,我用計算機給你算算……只有1440天,合計三年零九個月。也就是說,你今生今世,你們祖孫一場,可與你外公外婆在一起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只有三年零九個月!……嘉嘉你別哭,如果你騎自行車回去,每次早十分鐘到家,你就能多賺到1440個十分鐘!”周肅正:“……”云煙瞌睡頓時被驚醒了,心道臥槽,這貨可以出師了。丁嘉被這筆殘酷的親情賬算得淚水直掉,陳雄慈愛地擦掉了他雪白圓臉上的淚水,說:“嘉嘉不哭,神佛給了咱彌補的機會,咱們現在就出去學騎自行車!”周六的cao場上人很多,畢竟工科院校里有女朋友的男生是少數,現實生活中的基佬又不像耽美中那么普遍,因此大多數男生到了大學依然只能以籃球為伴。301寢的胖子要學自行車的消息很快傳開了,一些無聊人士立刻過來圍觀。大家紛紛感嘆,連丁嘉都要學騎自行車,人生當須披荊斬棘,奮斗不止。此舉鼓舞了一大批墮落者,那些考駕照十多次沒過的老師們都大為感動。丁嘉一看這么多人圍觀,仿佛十里長街送總理一樣,他心里十分緊張,額頭上滿是汗珠:“陳雄,我們今天不學了吧~~”陳雄嚴肅地說:“你早一天學會,你與外公外婆就多團圓十分鐘。”丁嘉咬著嘴唇,在眾目睽睽之下,跨上了車。哐當一聲,只一秒鐘不到,丁嘉就摔了。他一聲沒吭,就爬了起來。“倒也倒也……”圍觀群眾開始記正字了。“看毛啊!”云煙憤怒地去驅趕眾人,卻聽到那邊又傳來哐當的聲音。一連摔了好幾把,車龍頭都快歪了,一個圍觀群眾終于看不下去了,說:“你們誰給扶一下唄!”聽了這話,周肅正、云煙、陳雄三人都有些臉紅,因為他們都不會騎,也沒有學車的經驗。有了人扶,便好了很多,眾人見胖子不摔跤了,沒看頭了,就散了。丁嘉終于可以一心一意來學習了,消除緊張后,狀況就好了許多,只可惜這個車龍頭很別扭,總是歪歪斜斜。“雄哥,雄哥,你別老漢推車了,板哥讓人給打了!快過去!”有人跑了過來,一頭汗,“打你電話也不接,二食堂門口呢,快點!”陳雄只得松了手,對云煙和周肅正說:“你倆先扶著,我有事先去一趟。”云煙很主動地上前扶車,他知道周肅正為人冷淡,這次跟著來已經是不情不愿,還指望他能出力?“云煙,你才一米四,能扶得住嗎?”丁嘉有些擔心。“嘉嘉你混蛋,你云哥一米七二!”丁嘉趕緊上前賠罪:“是陳雄說的!”陳雄一米九四,還有繼續發育的趨勢,這個頭擱在北方大學里也算出眾了。他看誰都像一米四,尤其是云煙,細胳膊細腿,整個人就像一條細長的紅帶子,小姑娘扎頭發的那種。云煙確實扶不住,他胳膊太細了,也沒什么力氣,到最后一摔摔倆。兩人爬起來,不過三秒,再摔一對兒。再爬,再摔……周肅正終于看不下去了,說:“云煙你回寢室休息吧,我來扶。”丁嘉聽了十分緊張,咬住嘴唇。周肅正看著他的眼睛,輕聲說:“我一米八一。”第五章(下)聽了這句話,丁嘉的臉莫名燒燙起來,推著自行車的手掌也有些發汗。這條主干道是水泥的,兩邊種著如茵的草坪,丁嘉摔跤的時候,有意往草坪上倒,所以身上沒什么傷。但還沒上道兒就先想著怎么摔更舒服一點,這正是丁嘉學了兩個多小時還不會的原因。“噢,謝特!”云煙張開五指,罵了一句。他剛才摔的時候,手掌摁到了一團狗便便上,袖子上也蹭到了一些排泄物。有周肅正接班,他立即飛一般竄回寢室換衣服去了。“走。”就這么一個字,簡明扼要,卻堅如磐石,一如寢室長本人,讓人心中十分安定。丁嘉聽了這句話,便又坐回自行車上,蹬起了腳踏板。寢室長一米八一的個頭沒白長,與云煙扶著兩邊亂晃的感覺是天淵之別,穩定可靠。自行車上,丁嘉踩著腳蹬,清風陣陣,沁人心脾,風兒吹撩著路過的窈窕女生們的秀發,也同樣吹拂著他這胖子的那張雪白圓臉。生活在這個人世間,無論高低貴賤,無論優秀平凡,每個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