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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幼安在就好了。他最是擅長這些了。”葉黛暮不由地嘆了口氣。不提起還好,一提起他,葉黛暮的心思立即便跑偏了,也不知道他如今可好。 說來上次要寫信給他,現(xiàn)在她連吃飯睡覺都要留一只眼睛看奏折,留一只耳朵聽動靜,半點閑暇也沒有了。索性便叫人將她之前落筆寫的那一句送給他了。 ☆、第叁佰零叁章 獨木難支,眾志成城 沒辦法,雖然她也可以敷衍得再多寫幾句,但是心境不同,落筆自然不一樣。幼安又向來心細如發(fā),便是她不說話,他也能察覺她心里想些什么,更何況是寫字這般容易暴露心思的事情。隨便寫,反而會被發(fā)現(xiàn)異常吧。 葉黛暮想至此處,嘆了又嘆,又繼續(xù)思考征兵之策了。當下要緊的,還是要好好地努力,否則談什么戀愛,腦袋都要保不住了。和戀愛對象之間存在著一個修羅場系列。 “陛下,還是用減稅之策吧。三年不收田稅,自然有人愿意前往了。”盧淑慎第一個想到的還是從大局出發(fā)。 “只減田稅,恐是不夠的。流民失土,難遷移,連路上的花銷也沒有的。這一路行走過去,便是寸草不生,恐會傷及沿路百姓。我看還是要發(fā)下安家費用以周旋才好。”青盞的腦子轉得很快,立刻補充道。 “不行,不行,若是發(fā)了路費,必定有人會棄名而逃,到那時便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花費比原先大,且征收的數(shù)目也不夠了。”緋柒想了想,接著說。“我看還是就地征兵,再做統(tǒng)一調配。至于家眷,那便做從軍附屬處理,一并帶走。” “這樣好。統(tǒng)一管理了。得算算路費才行。”青盞立即拿出算盤來了。 “這個且不忙,先將大體定下來,才好說其他,這點事情讓戶部去做就好了。”葉黛暮趕緊阻止她。“督查雖是不可少的,但是你們事事都先算一遍,咱們就是等到明年喝臘八粥也做不完幾樣。” “是。”青盞乖乖收了算盤。 眾人商量半日,也不過講完幾樁事情,只恨時間太快,不能掰成兩份來用。葉黛暮講得口干舌燥,正端茶水要喝,外邊守門的侍女便進來說姜將軍有事要稟報陛下。 葉黛暮自是先叫她們各自散去做事,再將姜瑛喚了進來。“仲常何事?” “陛下,好消息。汴州的疫癥被解了。”姜瑛跑得滿腦子都是汗,很是難得地笑著對葉黛暮說。 “大善。合該慶祝一番。”葉黛暮簡直想給大夫們鼓掌了,這事一出,還怕汴州的人心會散嗎?那黃巾亂黨也該是要熄火的時候了,真是天助她也。“將軍跑得急,擦擦汗,喝口水,再說其他。” 姜瑛不好意思地遵命了,一氣喝了一壺的水,才算是好些了。今日不是他當值,在家中得到這消息,叫他半步也不敢停,急匆匆地沖進宮來給陛下道喜來了。 這下,汴州的事再多,遇上這一件,也都該停了。別的不說,那護送云繇法師去汴州研究疫情的白斯燁該回來了。他總算能睡個囫圇覺了。 自徐景茗辭了右奉宸衛(wèi)的職,他便忙得眼皮都很舍不得眨,生怕廢了幾息的光陰。誰叫陛下不僅器重他,還事多呢。就憑這一年多皇宮外的亂葬坑埋得那些個刺客的尸首就讓他累得夠嗆。 幸好,后來這白斯燁還算頂?shù)蒙蟻恚蝗唬^發(fā)也該愁白了。不過,那白斯燁又被陛下調走,雖也是大事,但終究是讓這長生殿的守衛(wèi)空了一塊。陛下沒有其他可用的大將好頂上來,他可就忙壞了。白天黑夜,幾乎就沒個打盹的功夫。 就算是鐵打的姜瑛也要受不住了。總算這白斯燁要回來了。他可以松上一口氣了。 “真是辛苦仲常了。是我無能連累你了。”葉黛暮也心疼啊,一匹千里馬拿來耕地,還有更浪費的事情嘛。但是沒辦法,要是沒他,葉黛暮沒幾天就要被刺客追著砍一回的倒霉人生,根本過不下去。 “能為陛下效勞,乃是臣之幸。何況不是陛下無能,不過是時局艱難啊。”姜瑛很是理解地回答道。他其實有個想法,之前是沒有途徑,但是如今不一樣了,陛下可是能在朝堂上做主的了。 葉黛暮看出他的猶豫,直接問道。“仲常也知我的短處,便是缺可靠的人來助我。我信仲常,若是有才能可信之人,萬望你能薦我一二。” “陛下,人我是有的。之前不說,是沒辦法調入禁衛(wèi)軍。”姜瑛這么說,葉黛暮就知道了。如今是能調進來了。 “這倒是好,快說與我聽。”葉黛暮真的是求賢若渴。 葉黛暮比歷史上所有的皇帝更悲劇的地方就在于她沒有親信啊。別的皇帝不管登基前活得多憋屈,起碼的奶娘、侍從、侍女、謀士那是一概不缺的,再不然就是狐朋狗友也該有一二。可是葉黛暮呢? 她是個光桿司令,進宮的時候,從頭到腳只一身破爛衣裳,還是姜瑛給她披風,才不叫她衣不蔽體地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說老實話,就是聽過皇太后徐婉清的惡名,那也是想不到如此狀況的。 盧淑慎那看到的瞬間就嚇傻了。她是準備好見一個穿著平庸、粗魯無禮的野丫頭,因為都聽說過皇太后苛待庶女的事跡,別說教養(yǎng)讀書,肯定連吃穿用度都論不上好的。 可是誰也不能料想到,皇太后她竟然連一件好衣裳也不給這將來的皇帝穿啊。就是平頭百姓家也沒這么落魄的。恐怕比之如今汴州的流民也好不到哪里去,或是更糟。 可想而知,這葉黛暮是多么的沒有人可用了。否則哪怕是有一個人同情她,也不至于讓她過以這么悲慘的模樣進宮去啊。說實話,那些王府的奴仆們也都以為姜瑛是皇太后派來取她性命的呢,避之不及。 所以如今便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雞犬”也沒有一個。 “臣在軍中也有些許好友,人品和來歷皆是可靠的。只是不是世家。”姜瑛說了這話,葉黛暮還等什么,立時便激動地站了起來。 “世家不世家的,算得了什么。你看那朝上齊刷刷的跟田里的稻禾一樣的世家,哪個派得上用場的嗎?再說了,便是千百年來的世家大族,再早也是靠地吃食的,總不能從天掉下來的家史吧。”葉黛暮說完,才發(fā)覺對面的姜瑛有些難掩的尷尬。 對了,葉黛暮撓頭,就算這家伙不怎么說話,她也不能完全忘了,他也是世家子啊。完了。葉黛暮深覺自己口無遮攔是多要命的毛病了。 ☆、第叁佰零肆章 偏心眼兒 葉黛暮尷尬地圓了一句。“也并非是我看世家不順,只是那朝上的人實在是氣我得恨了。” “陛下,情況緊急,請恕臣直言了。”姜瑛的臉比平時嚴肅一倍,鐵青地叫人害怕。 葉黛暮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真是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