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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那群渾身長了刺的大臣乖乖聽命于她,她必然可以開創(chuàng)一個太平盛世。這會子倒好了,她發(fā)現(xiàn)天下不如她意的事兒,還多著呢,不少這么一群刺頭。 “已經(jīng)有了些眉目,那地方的尸首,是委托了流民去埋的,兵器一類卻是我們自己人收走的。好兵器可以傳家,江湖上人的眼睛都賊亮。你那劍,八成是被哪個識貨的帶回去了。逐個找還是找得回來的。”謝璇帶了一壺梨花白來。 在廟里幾天,葉黛暮死活不肯放他一個人去偷吃,沒辦法,他就生生忍了幾天。回來剛?cè)ゾ扑涟丫茐卮驖M了,葉黛暮的飛鴿傳書就跟催命似的來了,一刻鐘七八只,直接把他帶的鳥食吃個干凈,還沒完。 那送信的鴿子沒討到食,啄了他幾下才甘心。惹得一眾紈绔笑成一團(tuán)。謝璇哪是那種心眼子大的人啊,他的心眼比那麥芒大不了多少,唯有葉黛暮治得了他,其他人就等著被報復(fù)吧。 那邊謝璇接到信,立即甩了他那一眾的狐朋狗友,來找葉黛暮了。連仇都來不及報,可見多把她放在心上。 “都怪你,當(dāng)時撞了我一下,害得我什么也沒想起來。”這碰瓷也是絕了,隔了個七八天還能用。葉黛暮卻不管這么許多,一股腦地把氣撒到謝璇頭上。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好了吧,搞得你忘了人家小姑娘,又忘了重鷹,還把那發(fā)病的村子也給忘得一干二凈。”都說了這是個頂頂小心眼的家伙。 葉黛暮本還坐在那里一邊喝著冰鎮(zhèn)的綠豆湯,一邊聽他的道歉。聽到這最后一句,頓時臉色大變,驚得跳了起來。“糟糕,還有這一茬子事呢!我說怎么覺得還忘了事情的,竟還真一點也沒印象了。” 謝璇做了那么許多,就等著這兒呢。見葉黛暮震驚得跳了起來,手里的綠豆湯都要灑了,他才得意洋洋地替她抓住那綠意荷葉碗。“小心湯啊。” 葉黛暮這下徹底慌了。這件事可等不得,這幾日沒顧得上,如今也不知會醞釀成如何的禍端。瘟疫若是真,那便是萬民受苦的開端。叫這大魏的百姓攤上她這么個忘性大的皇帝,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這個怎么辦?得叫人去看看才行,若真是瘟疫……那我還焦急了個什么勁,等死好了。天哪……”葉黛暮被嚇得語無倫次,說的話都毫無邏輯了。 謝璇本是拿這件把柄想逗弄一番就好,不想竟叫她驚懼至如此,趕緊地收尾。 “別怕,別怕,我逗你的。那地方第二日你還睡著的時候,我與師父就去看過了。不是瘟疫,就是中了山中的瘴氣,師父給他們開了藥方,這幾日我盯著的人回報說,都好全了。” “不是瘟疫,不是,不是,呼。”葉黛暮長長地出了這口氣。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珠,臉色煞白,手腳都軟了,靠在謝璇身上,那是站也站不住了。 “不過,這倒是漏出了一段好事。你猜得有一件事不錯。那些人俱是被人販子拐來的,里面雖不全是汴州之人,但是也占絕大多數(shù)。更妙的是,里面還真有戰(zhàn)亂地界逃出來的人。”謝璇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什么!快快去帶來,細(xì)細(xì)盤問啊。”葉黛暮立即大喜過望,臉上的紅潤也回來了,力氣也有了,一把擰住謝璇的耳朵。“你個混球,又來嚇我。” “疼疼疼,我錯了,我錯了……葉維楨,你再這樣,我下面的話不告訴你了。”謝璇習(xí)武了十多年,葉黛暮這等把戲,哪是真的能弄疼他的。偏偏他就不敢站直了,生怕拉傷她的手臂。 以往盧淑慎見了,雖覺得這男人不配她家什么都好的陛下,但也勸過,這光天化日之下揪耳朵也太過了點。但是后來她就不勸了。她可算是看明白了,自家的陛下和這紈绔就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什么鍋配什么蓋,那個相配啊。 謝璇也就是那這個齜牙咧嘴,哎呀呀叫疼的模樣來逗弄他家小媳婦的。但是做戲要做全,哪怕葉黛暮心里明白,他也愿意演來供她一樂。 “那好吧,你說。”葉黛暮笑夠了,放了這耳朵,拿回自個的湯碗,一勺接一勺地喝綠豆湯。這個天喝這個,又冰又甜,還清涼,最是解暑不過。 謝璇湊過去,非要從她勺子蹭上一口湯,才心甘情愿地繼續(xù)說了下去。 “還有你之前給我形容的白骨神婆的酒,是斐家特有的寒潭香。我覺得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這邊村子剛出了類似瘟疫的事,就被你聽到了,剛下山就被早有準(zhǔn)備的綁匪撞上了。其中必定有鬼。” 葉黛暮聽著,心中便有了猜想。“與那斐家可有干系?” “正是。” ☆、第貳佰叁拾玖章 久旱逢甘雨 飯要一口口地吃,事要一件件地做。 但不知怎么的從今天下午起,葉黛暮便懶洋洋的,什么也不想做了。書也沒讀,字也沒練,馬步也沒扎。盧淑慎進(jìn)來替她添了兩回茶,她也沒動彈一下。 她還想著謝璇的話呢。 斐家,到底想做什么? 大概是和徐家一樣想換一個皇帝。但是這也不對啊。徐家那是皇太后的娘家,玉真郡主的外祖家,若是葉黛暮死了,玉真郡主便是下一任皇帝,這徐家便是得了大好。 誰做皇帝都不要緊,要緊的是誰給得了這利益。徐家有利可圖,想謀反,葉黛暮是可以理解的。可是這斐家圖個什么呢?他家也就剩刑部侍郎斐濟(jì)還做著一品的官,余下的皆不成氣候,連個三品都沒子弟占著。 若是說從龍之功,徐家還好好的呢,他斐家就是腆著臉湊上去,能拿多少好?還不如老老實實給她這女皇做事情拿到的光明正大。 皇位之爭,權(quán)柄之爭,說到底都是利益之爭。這一點,葉黛暮再清楚不過了。別說這些滿腹詩論的老學(xué)士,就是泥土里刨食的小娃娃也知道,誰能給的東西多,誰就是老大。 “淑慎,若是你能選,你想要活在怎么樣的世道上?”葉黛暮提筆,百無聊賴地問了這么一句。 “妾不知道,就是想要活在如今這世道就好了。”盧淑慎的眉眼俱是柔和的,溫柔得叫葉黛暮想到花。 “如今這世道哪里好了嗎?”葉黛暮頓時來了精神,孜孜不倦地問了下去。 “說是這么說,但哪個世道又是完全好的呢?當(dāng)年誠敏帝在世的時候,這世道應(yīng)當(dāng)算好的,妾跟父親去了鄉(xiāng)下的莊子,那里幾乎沒有流民,連吃閑飯的都少。那些袍子上打著補(bǔ)丁的農(nóng)戶搬著小凳子,坐在大門口,說著來年的好年成的時候臉上卻是笑著的。妾現(xiàn)在想來,那應(yīng)該算是個好世道。” 不過,盧淑慎緊接著話鋒一轉(zhuǎn)。“可是說來也奇怪,那時候明明覺得國家昌盛,萬世太平。可不過五年,平煬帝繼位五年,這天下就完全顛倒了個樣子。流民也多了,天災(zāi)也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