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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無旁貸。瞧瞧你的模樣,如此怨婦之態,做與誰看?收起你的抱怨。老老實實地找緣由。” “可是,老師……”葉黛暮還想狡辯。 “沒有可是。”謝璋也意識到了自己語氣里的僵硬,頓了頓,放輕了聲音,繼續勸誡道。“維楨,認為自己委屈了嗎?” 葉黛暮不太敢說話了,但是她也不想說謊。于是她點了點頭。謝璋欣慰于她的坦誠,但是還是要硬著心腸繼續教訓她。“維楨,如果你覺得自己委屈,那么那些因此失去土地,失去家人,甚至是失去性命的百姓,該如何委屈呢?你只是好好地為此努力了,卻被人無視成果而感到了失望。然而維楨,你知道嗎?那些孤苦無依的百姓就是拼上自己的所有去努力,卻還是眼睜睜地失去自己的全部。你懂那種絕望嗎?” 懂。葉黛暮知道,是自己耍小性子了。她所做的只不過是九牛一毛,卻要求別人對她懷抱千萬倍的感謝。她抱怨百姓無視她的努力,可是她自己還不是一樣無視了百姓的苦難。最可笑的是,她不是不懂他們的心情啊。那種拼命追逐,拼命想要守護,拼盡了全力最終卻還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切被命運奪走的絕望,她怎么會不懂? 心臟都要因為劇烈的哀傷而停止跳動了。葉黛暮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抬起頭望向謝璋,才沒叫自己眼眶里的淚珠滾落下來。她想到哥哥和娘了。她失去她們的時候,也是靠著對皇太后的恨意,才沒有咽下那口氣。而對于恨不了老天的百姓來說,詛咒她這個無用的女皇,大概是最讓他們解恨的方法了吧。 百姓沒有錯啊。她確實什么也沒做到啊,既沒有給他們帶去足夠的食物,也沒有保護好他們的家人。她只會一味地埋怨,為什么是她來擔任這職責?為什么是她來做這個倒霉的女皇?百姓,才更應該質問吧。她那愚蠢的自怨自艾的壞習慣,還是沒有改啊。 “維楨,別哭。這并非只是你一人之過。”謝璋從侍女那取了濕潤的巾帕,擦了擦她的眼角。“若是你一個人便能做到所有的事情,那么要大臣,要朝堂,要我這個老師有何用呢?現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時候了,必須想個對策才行。此時,便是謀士們出謀劃策的時候了,陛下。” 葉黛暮很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但是,維楨你自己也要想啊。”謝璋趕緊補充道。“還有練字,練武,讀書,寫觀后感……對了,聽聞最近仲常在給你講陣法,也要寫幾篇小策給我。哦,還有,你的侍女,我不管。但是你自己要知道,不能放松了,最好人人都要去學一點東西防身才好。還有,還有……” 葉黛暮聽了,立即比早上宿醉還要暈乎乎。怎么事情越變越多了?救命啊。等老師下了課,謝璇來找她玩的時候,便看到了兩眼冒金星,一邊扎馬步,一邊練字的葉黛暮了。“喲,挺有自覺的嘛。我都沒來,就扎上馬步了。不過,你怎么還一邊練字,肌rou會拉傷的。” “啊,什么……啊啊啊,抽筋了,抽筋了。快,幼安,救我。”果不其然,一張大字還沒有寫完,葉黛暮的手臂和大腿一起抽筋了。謝璇一臉無奈,趕緊抱起她,高喊。“盧大人,盧大人,你家陛下抽筋了。” “什么?什么?”盧淑慎一聽見,便迅速地從門外沖了進來,差點被門檻絆倒了。她一見葉黛暮被謝璇抱在懷里揉腿,立即橫眉怒目。但是一想到陛下抽筋了,趕緊無視了這刺眼的一幕,喚語嫣前來。語嫣檢查了一下,趕緊讓小侍女取了藥膏,交于青盞進行按摩。 真是好一陣的兵荒馬亂。不抽筋的葉黛暮不再貪圖省力,老老實實地一項一項做。謝璇見她專心致志地練字,也不好打攪她。好吧,主要是盧淑慎的目光實在是太刺了。他不敢去鬧葉黛暮,便自己去書架上取書來看。葉黛暮練好字,看見的便是那一幅青袍公子沉浸于書的歲月靜好的畫面。 葉黛暮沒去打擾他,而是自己也去取了一本書來,輕輕地坐在了他旁邊,一起看書。這樣悠閑的時光,真是難得。就讓她稍微放松一下吧。 “維楨,維楨。”謝璇輕輕地喚她。葉黛暮摟著眼睛,驚恐地發現,自己居然不知不覺地睡著了。“糟了,我還有很多小策沒有做呢。不對,還是先來扎馬步。否則到明天就要腰酸背痛了。啊,也不對,最重要的是童謠那件事情。幼安,你知道汴州童謠之事嗎?” “你是說童謠嗎?我想想。哪一首?小孩子的流行實在是太快了。畢竟他們很容易厭倦。”謝璇還沒有聽到什么動靜。這并非是他的消息不夠靈通,而是篩選消息之時有輕重之分,他并非事事都能了如指掌。 “我想想。”葉黛暮那時正頭痛的要命,現在回憶起來還是要一點功夫的。“好像是:’赤樂、赤樂,陰山下,西出日頭,東無月。‘早朝的時侯被報上來了,說是百姓認為我失德于天,老天才會降下如此災禍。” “額……維楨,他們肯定在胡說八道。”謝璇嗤笑,那群蠢貨又在指鹿為馬了。 ☆、第壹佰捌拾貳章 大水沖了龍王廟 “什么意思?”葉黛暮一聽,立即便來了精神。她知道謝璇不會無的放矢,必定是有根據的。眼睛亮晶晶地望向他,叫謝璇手有些癢,想摸。 “很簡單,這個童謠……是我編的。而且有些走音了。原版應該’赤樂、赤樂,螢扇下,惜處日頭,冬舞樂。‘才對。”謝璇隱瞞了一部分真相,便是這童謠原是他在汴州,思念葉黛暮所做的。但是叫他親口說出來,還是轉不過那個彎。 葉黛暮開始沒聽出來,但是后來,光看謝璇那紅通通的耳根也能猜到真相了吧。葉黛暮捂嘴偷笑。她才不說破,這個梗留著可以嘲笑他好多時候啊。“不過,這童謠是什么意思呢?”葉黛暮一臉正經地問。 “恩……沒什么意思。對了,你還沒有扎馬步吧。還有很多小策沒做吧。這樣吧,我幫你。你一邊扎馬步,一邊我來念書,你可以先打個腹稿。怎么樣?你不想明天還被珵文罵吧。”謝璇很是生硬地轉移話題。 葉黛暮也不拆穿他,難得看謝璇羞紅臉呢。她笑著答應了。因為這兩天被罵得夠多了,她真的一點也不想再被教訓了。現在,就先把私人恩怨放在一邊吧。 “什么?你的意思是這童謠其實是誤傳?”謝璋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給震驚到了。“快將童謠的原版與我寫下來。音字不同,失之毫厘謬以千里。” 等葉黛暮寫完,謝璋便立即陷入了思考之中,完全顧及不上葉黛暮了。葉黛暮只好自己拿出書,讀了起來。昨夜謝璇為她讀的書確實很不錯。男人溫柔的聲音低啞而磁性,像是樂器共鳴箱發出來的,十分好聽。只是有許多字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