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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但是葉黛暮表示自己的內(nèi)心傷痕累累啊。太痛苦了。用左手寫字就寫字好啦,老師還非要練習(xí)出好字。這不是強人所難嘛。可是葉黛暮反抗不了。誰叫這是她自己挑的老師呢。當(dāng)年腦子里的水都是現(xiàn)在要流的眼淚啊。 比練字更恐怖的是,常太醫(yī)給她針灸。這個部分,恕朕真的不能接受啊!!! “陛下,您下來。”盧淑慎在下頭仰著腦袋艱難地說。該死,都怪那個謝璇,竟然引誘陛下學(xué)會爬屋頂了。這多危險啊,萬一掉下來。“陛下,您別動,妾找人接您下來。快快去喚徐將軍。還有,快多那些厚的被褥,把這地上所有的可能傷到陛下的東西都給我挪開。怎么徐將軍還不來啊?再去喚。陛下……別動啊。” 葉黛暮表示她寧愿呆在上面吹冷風(fēng),也絕對不要下去挨針。太恐怖了。比西藥的打針要恐怖多了,這個可是要插在身體里好久才拔的,根本不是什么喊一二三就能忍過去的事情好嘛。還有心理上的因素,葉黛暮在常太醫(yī)拿出針來扎在自己身上那一霎,才知道,她還暈針。她寧愿忍受被刀砍,也不想被針扎啊。“不要。不許過來。我不要扎針。” “不扎,不扎。咱們不扎了,陛下,您可千萬要抓牢了。徐將軍,快快快,陛下這要是摔下來那可就不得了了。”盧淑慎慌得一塌糊涂。她在這宮中十幾年,遇見的陰謀詭計,出乎意料的事情多不勝數(shù),也從來沒遇見過有誰比陛下更叫她頭疼的意外之事了。陛下的小性子,是該好好說教說教了。但不是現(xiàn)在。 “騙子。”葉黛暮一眼就看出了盧淑慎的謀算。等把她騙下來,肯定就要按著她去扎針了。絕對不要。她抓著房頂?shù)慕牵贀Q了一個結(jié)實一點的踩腳地點。雖然不想打針,但是也不想打折,骨頭打折的那種打折。不過,也不可能一輩子都不下去啊。再過一個時辰就可以吃晚膳了……這么辦? 然而盧淑慎比葉黛暮想象得還要了解她。才過了一刻鐘,盧淑慎就在下面擺了三個攤子。一個升起了精致的炭火開始烤羊羔,一個抬了大大的鼎煮著nongnong的高湯,一個擺了冰山片起了生膾。不帶這樣的,葉黛暮的手都要軟了,這也太香了。葉黛暮擦了一把自己嘴邊的口水。 不行要堅持。但是盧淑慎居然在這個時候拿出撥霞供啊。這高湯肯定用的是上好的牛骨牛油,加上一些特質(zhì)的藥材,熬煮的時間不會少于六個時辰。若是現(xiàn)在下進(jìn)去一些偏薄的牛羊rou,蔬菜和面條,那是無上的享受啊。葉黛暮已經(jīng)堅持不下去了。被針灸一會兒,又不會死人啊,可是現(xiàn)在不下去,她真的會被饞死了。 葉黛暮最后就屈服了。她一邊淚流滿面地喝著濃湯,一邊老老實實地伸出手讓常太醫(yī)針灸。好好喝,可是真的好痛哦。“想要那個rou丸子。” “陛下,啊!”盧淑慎見她乖乖地就診了,舀起丸子放冷,遞到葉黛暮嘴邊。“陛下,慢慢來。” “好吃。”葉黛暮一口吞了下去,然后被丸子里的湯汁燙傷了。“燙,燙,燙……” 這一下又是一陣的兵荒馬亂。 第二日上朝時不。葉黛暮右手綁著繃帶,一瘸一拐地邁上臺階。底下的百官這時雖不能抬頭看,但是還是輕微地用眼角瞟到了。陛下這是怎么了? “昨日路過小坑竟崴了腳,叫眾位愛卿見笑了。”葉黛暮的表情和語氣卻明顯不是這個意思。她的神情真實地體現(xiàn)了‘你們要是敢笑,就死定了。’ 眾官立即收斂了表情。不過心中還都是疑惑。為什么崴到腳,包起來的卻是手臂呢? “回稟陛下,汴州兵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想必汴州府的兵困很快就會被解開的。”兵部盧尚書先打開了困局,提起了汴州的叛亂。這件事處理得好,便是他兵部的績效了。不過,就葉黛暮看來,這也太拖沓緩慢了,若是真的有敵軍進(jìn)攻,這么個調(diào)兵法,宮門都要被人家燒完了。 不過,盧家向來都喜歡和她對著干。要想改革兵制,路還長著呢。若是能扶持一個站在她這邊的兵部尚書就好了。這么一想來,剩下那些刺頭也叫人討厭,如果能都拔掉就好了。葉黛暮好好地把自己黑暗的心思藏起來,耐心地聽著底下的人廢話。 “軍情在何?”葉黛暮坐在議政殿處理政務(wù),喝了一口苦茶提了提神,皺著眉頭問。 “在此。陛下。”盧淑慎小心地打開卷軸展在葉黛暮的桌案上。“陛下,您的右手可千萬不能誤用啊,若是再脫臼,陛下以后可就不好用劍了。” 葉黛暮左手提筆,咬了咬筆頭,含糊不清地應(yīng)了。她才不想呢。做一個瀟灑的劍客可是她一生的追求,揮劍的那種快意感,是會上癮的。說老實話,能夠執(zhí)掌人的生死確實叫人容易生出癔癥。 只是若真的就此沉淪,大概她和那些殺人為生的刺客,還有那些不顧百姓死活的惡官沒有什么不同了。而且,她覺得真要變成那種人,第一個害怕恐懼的絕對是她自己啊! #論在現(xiàn)代我看過的那些恐怖電影# “淑慎,晚上陪我睡覺。”qaq ☆、第壹佰肆拾捌章 敢為之死 人生當(dāng)有氣節(jié),為大義死,是為幸也。 葉黛暮想不起來曾在哪讀過這句話了,只是她還是將這句話記到了今日。每每想起,總有一種熱血沸騰之感。可是真要葉黛暮做那為氣節(jié)而死的英雄,不要說別人,第一個想笑的就是她自己。 怎么會不好笑呢?人總是貪生怕死多過其他。好死不如賴活著。只要能死皮賴臉地活下去,哪怕再卑微再可笑,都會想要茍延殘喘地活下去的。葉黛暮再清楚不過了。否則她早就在徐婉清欺侮她壓迫她羞辱她的那十年里投井自盡了。但是她沒有。 殘羹冷炙又如何,衣衫襤褸又如何,嬉笑唾罵又如何,只要能活下去。哪怕全天下的人都想要她死,至少還有她自己想要活下去。葉黛暮看著自己如今豐衣美食,已經(jīng)完全想不起當(dāng)初自己是這么熬過來的了。無論多么痛苦多么可憐的記憶,在這耀眼奪目的奢華之下都褪色了。 也許有一天,她真的會忘記當(dāng)初的自己為了一口熱食,在寒風(fēng)里整整劈了一個時辰的柴,像個真正鐘鳴鼎食的世家養(yǎng)出來的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姐。到那時,她不會成為一個好逸惡勞的昏君?連她自己也不能保證。 人的忘性總比想象得厲害。 葉黛暮對著刺眼的陽光,伸出自己的雙手。看啊,這雙手上的繭子傷痕已經(jīng)全部都被抹去了,此時白皙嫩滑得像是不事勞作過的嬰兒的手。如果連這傷疤都抵不過時間的摧殘,她要拿什么保證自己不會改變初衷。 曾在洛河上放走的那盞燈,她想過的那些崇高得叫人發(fā)笑得愿望,真的可能會被實現(xiàn)嗎?就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