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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的廚娘聽說是從宮廷里退役的老宮婢的女兒。可是被幾個惡意的人輕易地騙光了財產(chǎn)。最后不得已,才將妾送入了宮中。不然,那年妾就會被餓死。” “連霽曦都這么說,那姑娘真是沒救了。還有沒有辦法啊。給她做個特訓(xùn)?”葉黛暮苦惱地咬了一口甜瓜,汁水太多了,差點漏了出去。盧淑慎溫柔地用手絹替她擦了擦嘴角。 “哪怕是特訓(xùn),恐怕也不能徹底改變她。”盧淑慎淡淡地說。“只有萬悔不能追回,才有可能徹底改變她。” 葉黛暮明白。如果不是她在萬悔的懸崖,失去了哥哥,她也絕不會從自哀自怨之中走出來。她如今的每一個改變,都是因為失去了所有的退路,不得已而為之。 這么想來,這姑娘與曾經(jīng)的她真的太過相像了。而她若是繼續(xù)這般自欺欺人地活在自我里,終有一天,她也會成為那個,一無所有的自己,絕望而無助,痛苦地獨自淚流,卻再也等不到會撫摸自己的人。 葉黛暮突然地懂得那姑娘的心情了。沒有人會忘記,自己受過的苦。也沒有人愿意去想象,自己將要受的苦。但是葉黛暮知道,她不會讓這個女孩變成下一個自己。 如果當(dāng)初沒有人去救她,那么就換做她去,救曾經(jīng)的自己吧。 ☆、第壹佰肆拾壹章 破繭成蝶 曾想過未來的自己會成為什么樣嗎?曾想過自己死亡的畫面嗎?曾想過自己失去一切的絕望嗎? 如果沒有,可以開始想象了。因為這個世界絕對不等到你慢悠悠地成長的。改變看似來得突然,其實早就在生活中醞釀起來了。所有的結(jié)局,都是在開頭便決定好的。 “這么做,真的有用嗎?”徐景茗半信半疑。 “那么你要說,你能永遠(yuǎn)將她保護(hù)在你的羽翼之下嗎?”葉黛暮問完,不需他回答,又自顧自地說了下去。“那是不可能的。即使是現(xiàn)在,你不也是沒辦法完全保護(hù)她嗎?” 徐景茗被事實打擊得沉默了。是的,他以為只要他足夠強(qiáng)大,就可以從那個人手中保護(hù)母親和meimei,可是事實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哪怕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千牛備身的首領(lǐng),已經(jīng)是右奉宸衛(wèi),已經(jīng)可戰(zhàn)可殺,他還是保護(hù)不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 葉黛暮望著他,似乎能透過現(xiàn)在,望見哥哥的靈魂。若是哥哥還在,必然比他更自責(zé),更痛苦。但是葉黛暮已經(jīng)決定了,絕不會叫他見到頹廢沮喪的自己。她要做到最好,讓他在天有靈,只會為自己感到驕傲和自豪。 “你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剩下的只能看她自己。”葉黛暮望著遠(yuǎn)處,難得溫柔地安慰他。“能不能立得起來,就看她自己了。” “沒問題的。”徐景茗握緊了雙拳。“那還用說。她可是我的meimei,她肯定能做到的。” 葉黛暮聽了很是動容,咧開嘴沖他慘白地一笑。她仿佛聽到了哥哥的聲音一般。若是哥哥還在,也會這樣說吧。 徐蘇英半夜的時候,又一次被自己的夢境驚醒了。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她總是夢見那日,巨大的熊掌沖著自己揮下的瞬間,疼痛和血腥味都在那個瞬間被記憶了。然后當(dāng)她清醒后,面對昏暗的空蕩蕩的房間,她又會再一次被現(xiàn)實刺痛。因為她會想起,自己已經(jīng)永遠(yuǎn)失去了成為一個母親的可能。 她不可能懷孕了。太醫(yī)的這句話,叫她徹底跌入了地獄。見過父親寵妾滅妻的惡心模樣,她早就看清男人的真面目,哪怕當(dāng)年多少海誓山盟,等她年老色衰,他都會移情別戀。可是到那時,她還能依靠自己的孩子,只有從自己肚子里爬出來的那塊rou,才是她此生真正的依靠。 她曾那樣相信,天真地等到命運(yùn),給她一個依靠。但是現(xiàn)實狠狠地打破了她所有的希冀。她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等母親去世,哥哥娶妻成家,她就會成為孤家寡人了。孤零零地活在這世上,沒有快樂,沒有未來,甚至沒有希望。她被這樣的現(xiàn)實徹底壓垮了。 “鳶兒,點燈。鳶兒?”徐蘇英幾次呼喚,都沒有人回答她。這不應(yīng)該啊,她的貼身侍女從沒有這么怠慢過。她只好自己下了床,點燃燭燈,披上一件床邊的衣服,打開門再喊一次。 可是當(dāng)她打開門的瞬間,呼喚的聲音被掐斷在了喉嚨里。“啊————!” 滿院子的血,她的侍女們橫七豎八地躺在血泊里。她連近看都不敢,恐懼地尖叫起來,想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可是等到這個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房間其實也濺了很多血漬,只是剛睡醒的自己沒有看到罷了。她根本不敢再呆下去,連去檢查一下地上躺的侍女們還有沒有活著的都不敢,飛速地奔逃出了院子。 藏在屋頂上見機(jī)行事的總導(dǎo)演葉黛暮無語地拍了拍徐景茗的肩膀。“你meimei真的連一點常識也沒有,這種情況下如果不是假的,她這幾聲尖叫就足夠引來殺身之禍了。” “你就不能設(shè)計一個不那么血腥的場景嗎?陛下。我meimei才十三歲,她嚇成這樣,還沒有暈過去,你都應(yīng)該要夸獎她了。”徐景茗不甘心地反駁道。 “沒辦法,既然要用狠藥,就要出毒計。若是溫水煮青蛙,我覺得就算是個小姑娘可能也會發(fā)現(xiàn)其中的破綻。”葉黛暮的想法是對的。這滿院子的尸體和血,叫徐蘇英一下子就進(jìn)入了這個假設(shè)的場景,完全不可能冷靜下來,去判斷這假到不行的背景。 “你說的對。我meimei那么聰明,以陛下,肯定會輸。”徐景茗這洋洋得意的小模樣,叫葉黛暮恨不得給他一個肘擊。妹控,從古至今都是沒救了的。“然后該我出場了吧。” “你先藏好。你現(xiàn)在出去,她只能把你當(dāng)做救命稻草。”葉黛暮叫姜瑛將她帶了下去,得跟著她們的主角才行,否則這出戲可唱不下去。“你去書房藏起來。我把她引過來。看準(zhǔn)信號啊。” 徐蘇英瘋狂地在她熟悉的小徑里奔跑,企圖逃離那無處不在的戰(zhàn)場,血染得夜空都紅了起來。她害怕極了,她現(xiàn)在只想找到哥哥,只要到哥哥身旁,她就不用害怕了,哥哥一定會保護(hù)她的。在這極度的慌亂之中,她都沒有注意到這小徑與往常不同的走向。 “還好天黑,她看不到。否則就這個走向問題,她分分鐘就能看出來這里不是她家。”葉黛暮擦了擦汗。還是徐景茗提供的他meimei不認(rèn)方向這個毛病,才叫她們找到一座除了方位不太一樣,其他幾乎都很相像的小宅子做故事背景。“快快,告訴前面的,可以開始了。” 姜瑛點了點頭,趕緊放了信號。奔跑的徐蘇英被這信號嚇了一跳,幾乎歪了腳,不得已停下來仔細(xì)地感覺了一下,覺得并沒有受傷,才繼續(xù)跑。這個時候,在她前方早就安排好的對話加大了音量開始表演了。 “夫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