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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間都被蒸發了吧。這其中必定有人在作祟。葉黛暮袖子上的珍珠一個不小心就被扣掉了一串,她隨手一扔,灑落一地。此時也沒人去管了。 “在此事發生之前,兵部已經派兵去鎮壓亂黨的根據地了。”姜瑛得到的消息更為迅速一些。這不僅是因為他是世家大族,還因為他曾在西京參軍之時,有過不少的可靠的同火。當然在其中發揮的作用更大的應當是他姓姜。兵部在誠敏帝時期還是姜家的地盤,凡是當兵的無不受過姜姓的恩惠。只是如今姜家式微,連最后的大本營也拱手讓給他人了。 而現在統領兵部的是盧家。 “汴州的都護,正是盧家人。”這句話一出,頓時所有的視線都匯集在了盧淑慎身上,連葉黛暮也沒有例外。實在是不由自主,葉黛暮狠狠地唾棄了一把自己。淑慎對她如此掏心掏肺,要是質疑她,基本就和質疑自己一樣的愚蠢了。只是一提起盧姓,在場的人誰也不敢打包票會比盧淑慎知道得更多。 盧淑慎似乎完全不在意眾人的目光,直直地望著葉黛暮,輕描淡寫地回話。“正是盧家旁支,盧易行,他是盧家難得一見的謀略者,在戰場上也曾收獲過幾場勝戰。只是比起姜家,恐怕還上不了臺面。” 這段分析,叫眾人吃了一驚。雖說這個事實人人都能推斷出來,若是別人說出這話,也不過是普通的一句評判,但若是從盧淑慎口中說出,那便是驚天動地的一番真言了。只因為她也姓盧。 在這個時代,絕對是姓氏血脈大過一切。哪怕是國法天理,也敵不過血脈之結。但這大概也是一個民族的氣血。葉黛暮不予批判。就她這樣的幫親不幫理的家伙,絕對沒有理由去鄙視別人的。 一番會議下來,葉黛暮背后都被汗水濕透了,等到終于定下一個基本的對策之時,她連衣服都不能見人了。幸好此時在的,都是無需避嫌的自己人。 “陛下,先沐浴吧。御膳房已經準備好了晚膳。”盧淑慎貼心地先用濕帕子擦了擦她額頭上的汗珠。 “好。”葉黛暮覺得自己有些虛脫,大概是剛才激烈的爭論還有糾結的思考導致的,她并沒有多在意。等沐浴過后,她又感覺自己神清氣爽了,好像可以再來一回的沖動。不過,正當她去書房練字的時候,晚膳的香氣將她徹底吸引住了。“那是什么?” 還沒有見到,葉黛暮光憑這濃烈的香味就可以下一碗米飯。等那紅艷艷,張牙舞爪的龍蝦上了餐桌的時候,葉黛暮頓時覺得自己餓得前胸貼后背了。她可以吃掉一頭大象那么重的小龍蝦。蝦殼是在呈上之前才剝去了,留下的一些不過是裝飾物。如巖漿一般熾烈的紅色,配著柔嫩光滑的雪白,叫人看得口水直流。 葉黛暮夾起一筷子,就急迫地往嘴里塞。首先是刺激味蕾的麻辣,然后是挑動食欲的咸香,再后來便留下了唇齒之間散不去的甜味。這簡直就是天堂。葉黛暮淚流滿面地想。 ☆、第壹佰叁拾柒章 兵權之爭 由于有盧淑慎這樣熟悉內情的人在,制定計劃便順利多了。針對汴州的盧都護可能有的各種情況都已經做了相應的對策。只是目前還需要更多的情報來判斷,該選擇哪種方案。 葉黛暮吃了一大桌,歡快地吃撐了,然后被盧淑慎趕去練字了。陛下的字實在是不能見人。連盧淑慎這樣的陛下控都不能忍受。葉黛暮苦大仇深地選起筆來,每天五十張大字簡直要人命,哪怕有夜宵補償,也彌補不了她受傷的心靈。今夜練的是金剛經。 當初選擇信仰的時候,葉黛暮連猶豫也沒有,誰叫她在現代只懂一點佛教的知識,不過到了這個時代,她才發現很多她以為的嚴苛條律都是誤解。但是也有很多地方是相似的,比如不濫殺無辜。想到這里,葉黛暮的神色便不住地黯淡起來。她想到自己這雙手,殺過人。 性命是多么寶貴的東西,在如此多的生死離別之后,葉黛暮終于知曉了。她比任何人都懂得這個道理,也比任何人都更珍惜自己來之不易的人生。她曾以為穿越是一個悲劇,沒有什么比失去自己所熟悉的一切更加可怕的世界了,但是若這并非是一個偶然,而是必然呢? 這一世是她的前世,或是她的轉世。而她曾記得的過往,并非是束縛,而是一種力量。她擁有現代人的思維,這是這個時代絕對看不到的宏偉的視角。若是上天選擇這樣一個她來做大魏的女皇,必定是有它的道理。葉黛暮對自己不住的搖頭,又在哄弄自己呢。天命這種玄而又玄的東西誰也說不準。 “陛下,該安歇了。”盧淑慎來催促道。葉黛暮點了點頭。沒有謝璇在,她幾乎沒有動力堅持去扎馬步了。但是一摸到自自己手上的傷疤,她還是推遲了入睡的時間,花了和平常一樣的時間去扎馬步。只是這一次沒有謝璇,連一炷香都難熬得叫她骨頭發痛。 終于練習完畢了,葉黛暮又是渾身大汗,不得已去沐浴了一次。喝了一杯安神茶,葉黛暮才躺上了席子睡覺。只是這一夜注定沒有什么好夢。她滿懷著心事,連夢中都是憂心忡忡的景象。但是當起來的時候,她又什么都忘記了,只記得很恐慌,忐忑不安至極。 她總覺得什么事情要發生。 早朝卻出乎意料地順利。汴州開倉放糧之事已經塵埃落定,但是如今的爭議是如何解圍汴州的兵亂。這些亂黨已經能組織成一支有效率有目的的軍隊,那么就已經不能當做一般的流民來對待了。出兵鎮壓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只是現在的問題是誰來領兵?用那支軍隊? 昨夜葉黛暮的小會議已經討論得差不多了。只是她也不能拿他們的主意直接拍板決定,要是能那樣就簡單了。葉黛暮現在雖說是開始處理政務了,但是其實大多數狀況下她都是旁觀的那一個。不過,這樣也已經比之前的狀況不知道好上多少倍了。 “汴州軍在何處?怎會犯如此低等的錯誤?在敵陣前居然將大本營給暴露出來,難道連這么一點亂黨都不是對手嗎?”這位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葉黛暮斜眼瞟了一下,辨認一番后才確定這家伙應該是斐家的。這些世家真是亂成一團麻,即是聯盟,又是敵人。聯合起來像是天底下最牢固的城墻,打起來的時候卻是不死不休。 “黃巾亂黨四處流竄,如同山野之風,即使是用網子去捕捉也很難不漏掉。”站出來說話的不必看也知道是盧家的人。兵部的盧尚書一臉淡然,但是葉黛暮隱隱看出他的不耐煩。看來便是一個家族里,也不盡然都是團結的。這一點葉黛暮自己深有體會。 “追究是誰的責任那是日后的事情。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平叛?”徐尚書這句話里賣了什么關子?葉黛暮緊皺眉頭思考。難道他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