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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給你呢!” “好吧。那我打聽到了很有趣的消息,你大概也不想知道了,關于汴州徐家一事……”謝璇關子還沒賣完。葉黛暮就立即轉變了態度,殷勤地端起了盤子,把荔枝往他那里推。謝璇卻忍笑拿喬,裝模作樣地推辭。“啊,不行。這是你家姑娘剝的。我才不吃呢。” 葉黛暮立馬就知道這人又起壞心眼了。“那你想怎么樣?” “我要吃我家姑娘……喂的。”謝璇本來是刁難她一下,但是最后還是不忍心叫她自己剝那荔枝的殼,退而求其次就提了這個條件。 青盞憤憤不平,但是也知道這是兩人之間的情趣,她若是打擾,那就太沒眼色了。可她還是忍不住在心里替陛下鳴不平。居然敢要陛下如此的人物,給你喂荔枝,臉真大。 葉黛暮當然不會當回事了。她笑瞇瞇地喂了一個。“好吃不?”然后,一下子又喂了三四個,謝璇想躲也躲不開,只能硬塞進去了。這下,就是再不食煙火的仙人模樣,也變成了凡人。葉黛暮詭計得逞,大笑起來。 這叫惡人自有惡人磨。謝璇那是被葉黛暮吃定了。 玩鬧了一通,才開始說正事。青盞親自站在門外,防備有人監聽。至于房頂上,就憑謝璇的耳力,那是落只鳥都會被察覺的。謝璇抬袖飲茶。“你撿回來的兩個孩子派上用場了。” “你是說桃桃和春生?”葉黛暮想不到,這兩個孩子和汴州徐家有什么關聯。“可是他們倆都不姓徐啊?” “桃桃并非普通人家的女兒,你可看出來了?”謝璇見葉黛暮點頭,才接著說下去。“桃桃姓殷,汴州有許多鄉紳姓殷,都為一族。桃桃的父親還是個舉人。” 葉黛暮立刻發現不妥。“不對啊。她爹是舉人的話,是可以做官的。何至于為了討生活,讓獨子去從軍呢。”要知道,這個時候可是沒有退伍一說的,除非傷殘死亡,才有可能離開軍隊。而且,一人參軍,一戶都會被并入軍籍,成為軍戶。這可是下下之舉。一般不到萬不得已,是沒有人家選擇這條路的。 “正是。就因為汴州徐家猖狂跋扈,占據了很多農戶的田地。這場汴州之亂,有一半要歸罪于這些披著人皮的惡鬼。桃桃的爹殷世杰替同鄉之人抱不平,結果反被迫害得無路可走。逼不得已,他的獨子決定從軍,掙下軍功,以求來日翻身的機會。一家人本該一同前往西京,但是恰逢桃桃生了重病,不能見風,只能多留了半年。” 聽完,葉黛暮忍不住嘆了口氣。這世道就是對好人,對善人,對心懷正義的人不公平。想想,她這個無能的女皇大概要在這不公平的命運里擔任了一部分原因。但是葉黛暮絕不會這樣下去。徐家要錢不要命,她還想好好活到壽終正寢呢。這流民一事,再不解決,大魏真的要步入毀滅了。 “通知汴州據點,收集相關的證據。這一次,不把他們姓徐的徹底打壓下去,起碼也要叫他們斷一條胳膊。”葉黛暮說這話的時候,卻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徐景茗。她的這員大將也姓徐,還是徐家的本宗嫡長子。不知道他會在這件事里選擇哪一邊站位。葉黛暮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沒自信啊。 謝璇卻似看透她腦子里想什么一般,說。“徐景茗是絕不可能站在他父親這一邊的。我可以向你保證。” “為什么?”葉黛暮立即便精神了。 “他和他爹之間的關系,可能還不如你和皇太后呢。” ☆、第壹佰貳拾陸章 孽債 這世上居然還有親父子的關系,比她和皇太后之間的假母女的關系還要爛。 葉黛暮的第一反應是不可能。但是她慢慢地有點摸索到事情的輪廓了。因為她想起,那個被玉真郡主害到不能生育被退婚的徐世女。而那姑娘,正是徐景茗的胞妹,也就是本宗的嫡女,也是吏部尚書徐劭源的親女兒。 當初出事之后,葉黛暮還覺得徐家鐵定要和皇太后鬧掰了呢。結果,一點事后報復的痕跡也沒有。倒是徐景茗,已經明里暗里都跟皇太后對著干了。最明顯的就是他保護了自己。若是葉黛暮死了,玉真郡主當上皇帝,那徐家肯定得到的好處最大。但是徐景茗偏不,他就是拼了命地保護她,哪怕是自己死也要保護葉黛暮。 歲末年祭那一次,真是所有人都覺得死定了。葉黛暮是覺得自己活下去的希望渺茫,但是沒想到徐景茗,硬是把那些追兵拖住了,給了她一線生機。雖說最后傷得不輕,但好歹沒送命,還是完完整整地回來了。就沖這個,葉黛暮也不想將徐景茗推到自己敵對的那一邊。 “你是說,徐景茗和徐劭源的關系很不好。但是也沒有親父子想要自相殘殺的吧。”葉黛暮思來想去還是想要確定一下。“就算他爹放棄報復皇太后,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玉真郡主上位給他們徐家帶來的好處,絕對大于一個不能生育的嫡女。哪怕那個嫡女是他的親生女兒。” “雖然從利益上來說是這樣。但是徐景茗和他之間隔著的不只是這樣一件事。”謝璇給葉黛暮沏茶,小心翼翼地試過溫度,才遞給她。“徐景茗十五歲從軍,他沒有接受徐家官場上任何一點庇蔭。他靠自己一點一點爬升到如今的地位。這樣說,你懂了嗎?” 葉黛暮呷了一口茶,猶豫了半天才說。“他和他爹決裂了?”不然她真的想不到,在這個時代,還有人會讓自己的嫡子冒著喪命的危險獨自打拼,特別是在這個爹有權有勢,完全可以做助力的情況下。葉黛暮又接著猜。“難道徐尚書是個狠心鍛煉自己兒子的人?” “徐劭源的庶子年僅二十三歲便在吏部擔任侍郎。”謝璇這一句話,叫葉黛暮徹底陷入了迷霧當中。很顯然,徐劭源不是一個狠心培養兒子成才的人,不然也不會為自己的庶子破格提拔到這個位置。 一邊冷情冷性看嫡子冒死爬升,一邊又給庶子攤平了仕途。葉黛暮突然靈光一現。“不會是他爹寵妾滅妻吧!” 謝璇沒說話,只是輕微地點了點頭。葉黛暮頓時被這撲面而來的狗血劇情嚇得不清。這故事老套得叫人牙疼,在現代大概早就被人寫爛了的劇本,居然在古代真的上演了。葉黛暮往嘴里塞了一顆荔枝,甜甜嘴,才說。“那如果我們要對付汴州徐家,徐景茗也很有可能袖手旁觀咯?” “這確實可能。但是有些事,不能占到十成的把握,那便不算數。”謝璇先給葉黛暮潑一潑冷水。 葉黛暮蔫了。 這事還沒完。雖然還不能確定徐景茗的態度,但是汴州徐家無論如何都是要除去的。不然整個汴州平定不了。就是暫時用開倉放糧安撫百姓,也安定不了多久。土地是農民的根。只要還有一絲希望,這些農民就絕不會背井離鄉,更不會起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