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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請求,外祖父怎么可能會不答應呢,何況這也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常老先生爽快地答應了。等那些自傲的書生們來的時候,常老先生就將他們聚集在一起。“今日天氣正好,不如我們來辯論吧。” “這個提議好。老師,我們今日的辯題是什么?”書生們對這個熟悉極了。這是來檢驗自己的學識,和彰顯自己才能的大好時機。而且,書生們偷偷瞟了幾眼坐在一邊的謝璇和葉黛暮。這是個讓她們羞愧到無地自容的好機會。 “辯題是鎮壓汴州民亂是否需要用兵。”常老先生這話音未落,現場便吵雜成一團。不過,雖然有些意見不同,但是在對付葉黛暮和謝璇這方面,眾人是相同的,都暗搓搓地等著他們站隊,然后反駁得他們連話也說不出半句來。 不過,要是這樣的,葉黛暮的計劃肯定要落空了。所以她怎么可能會讓這件事發生呢?葉黛暮站出來,笑瞇瞇地說。“若是平常辯論,那可不怎么有趣。不如我們來換一個方式吧。青盞,把東西拿上來。每一位的立場都在發言前確定這樣可好,否則也看不出各位的才學來。” 青盞拿了一個甕,里面裝了不同的紙片,正面寫了“是”或者“不是”,反面寫了順序,逐一分發。書生們自然不愿意被人說是因為才疏學淺,才不敢這么玩。憋著氣,想著一定要給葉黛暮好看,紛紛抽了一張。 葉黛暮微笑。下了餌,魚也來了。 “既然諸位都沒有異議。那便開始吧。”常老先生咳嗽兩聲,宣布道。 抽到第一個順序的居然是謝璇。葉黛暮忍不住就想捂臉,這家伙手氣也太爛了吧。抽第二個都不會有現在這個效果。謝璇站了起來,一抖自己的紙張,笑著說。“我站反方。汴州民亂怎能用兵鎮壓?豈不是以暴制暴,無禮怎治天下。” 抽到第二個的,慢悠悠地站了起來,是個白面書生。葉黛暮仔細一瞧,這家伙,不是那天被混混攔在巷子里,自己去救他,結果還以為自己是黑吃黑的那個嗎?白面書生,吞吞吐吐地說。“我也站反方。”說完,眾人等了許久,也沒等到下一句。 第三位等不急了,猛地站起來。“若是文芳兄無其他意見,那便到我了。我站正方。汴州向來是我大魏的糧倉供給之地,若失之,便有失我大魏國之根基。民亂雖起于百姓,卻又已經異于百姓。興兵叛亂之人,必為暴民,不配與之言。故以兵鎮之,不算有失綱常禮儀。” 眾人雖并非都是相同意見,但是只要能給謝璇他們搞點事情出來,他們都會樂得其見。葉黛暮早就猜到了。但是她就不信沒有一人不會為天下蒼生而折服于她。按照順序,眾人一一起立敘述自己的觀點。凡是站在謝璇對面的皆興高采烈,大發其談,而站在謝璇這一邊的則欲言又止,寡言少語。 終于快到一輪的結束了,葉黛暮拿著她最后一號的紙條,站了起來,笑瞇瞇地說。“我站正方。汴州之事,已有利器相向之,若是我等軟弱如羔羊,便勿怪他人如虎狼。雖都是百姓,但是正如心有惡意之人,與心懷善念之人有所不同。若是以一待之,豈非不公。” 這下眾人徹底迷茫了。謝璇與葉黛暮站在了兩邊,無論想針對哪一個,都會形成正常的辯論。這下,可就如了葉黛暮的意了。她歡快地喝了一口自己杯里的果汁,吧嗒吧嗒地嚼了一塊點心,狡黠地笑了起來。這個結果當然是她們早就計劃好的,否則要這么準也是難。但是為了使眾人不懷疑,謝璇是真的抽出來的。 而葉黛暮當然是早就準備好對應的紙條藏在袖子里,手伸進翁里,空著出來,將袖子里的紙條拿出來罷了。不過,就是這么簡單的小把戲,葉黛暮都練了幾個時辰,以免露餡。葉黛暮覺得以她現在手指的靈活程度,去現代變個魔術完全不是問題。 一輪結束,又到了謝璇發言。眾人的竊竊私語再次停了下來,不管他們接下來想抱有什么樣的心思,他們都要清楚他說了什么。畢竟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兵乃是亂之源。國者,民心所向。輕用兵者,易失民心。失民心,則失國本。汴州雖有民亂,卻仍乃大魏百姓之所。汴州之亂,起于民困。若要解汴州之亂,用兵不如用糧。”謝璇毫不忌諱地說。 葉黛暮不由自主地點點頭,說的沒錯。若是輕易用兵,容易官逼民反。不想反的百姓也不得不投靠叛軍。到時候,才是真的死境。她也是這一觀點的支持者,否則也不會用她的私房錢來當賑災金買糧了。 “嘖,說的倒簡單。誰都知道,民亂始于糧荒。若能有糧便能解決汴州之亂,何至于到現在的情況。這汴州都已是我大魏的糧倉了,哪里有地方調得出如此多的糧食來給汴州。”真的進入辯論狀態,眾人已然忘記自己的初衷,完全投入,慷概激昂地辯起來。 ☆、第捌拾玖章 鳳凰哀梧桐 葉黛暮吃著點心,聽著敵我雙方辯論,然后默默地記個小筆記。還是有蠻多有用的點子,比如之前那個一句話才十個字不到的李文芳,現在侃侃而談,連結巴都忘了。 “秋者,傷也。秋為白藏。秋雖是肅殺之際,然此時未做秋收,若是起兵,就不只是汴州一地,無糧可收。而是整個大魏都可能陷入糧絕兵亂之境。”李文芳鏗鏘有力地說。他是堅決站在反對用兵這一邊的。 “秋冬為刑殺之際,正是少陰,主西方。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若容一地之亂,怎平天下之安?大廈將傾,始于一xue之空。汴州之亂,已非單純的民怨,而為惡徒之事。以和牽惡,不過,善人言,非國之安。汴州之亂,當用兵速平為上。”這會子功夫,眾人就已經忘了自己想懟葉黛暮和謝璇的初衷,自己人就吵得不可開交。 葉黛暮也早就淡定不起來了。記筆記的事情已經推給青盞,她全然投入,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速平為上,自然是好的。只是,從何處調兵,從何處進攻,打到什么程度才算鎮壓?最重要的是,誰是敵人?” 是啊,誰才是敵人?吃不飽飯就反抗的百姓,難道就不是百姓了? 但也只是愣了一瞬,立刻有人填補上這空白。“從西京出兵,此處離汴州近,且兵壯馬肥。正好,從兩州相交之地進攻,自西向東,橫掃汴州。用兵并非是為鎮壓百姓。如今黃巾當道,已為邪黨,不除之,難平汴州之亂。汴州的百姓自然是大魏的百姓。但是叛亂者,絕不能留之。只需打得這股勢力,凝聚不起來。汴州的掌控重回朝廷手中,那么發糧才不是喂了我們的敵人。” “雖是黃巾亂汴,但是起始是糧荒。此次非是敵人,而是百姓。若是有糧安撫,舉旗之人散之八九,剩下一成,便也不足為慮。若是開倉放糧,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