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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北山居跟湛兮道人打過招呼的三兄弟各自抽出武器,絞殺落入他們陷阱的刺客。這三人正是江湖有名的霧峰三兄弟,老大使斧子,老二用毒,老三布陣,三人合力,曾誅殺在霧峰土匪山寨百十人。 本來刺客人數眾多,即使湛兮道人牽住了為首的秦舞陽,三兄弟也抵擋不住剩下的。但是謝璇還站在院子里。被遺漏的刺客們如飛蟲般向他撲去。哪知道,謝璇輕抬劍,杳若清風,偏如雨絲,追形逐影,光若仿佛。不過一呼吸間,便叫幾人落入黃泉鄉,連一刀也未用出。 此等劍法神乎其技,叫這些慣以命相博的刺客都有些畏首畏腳。一個角落里的刺客高聲地揭穿道。“糟了,此乃碧血劍醉秋風之子花面玉郎君!” 躲在屋子里,拼命伸長了耳朵去聽外面動靜的葉黛暮一頭霧水。這什么跟什么呀?難道刺客打架前還要聲色俱佳地唱作一番?搞得跟唱戲一般。看起來,謝璇似乎在江湖上有個傳說啊。正在此時,她突感涼意,雙目瞪大。 有殺氣! ☆、第陸拾柒章 死還是不死,這是個問題 微黃的燈火霎那熄滅。 刺耳的尖叫聲和慌亂的腳步聲頓起。 葉黛暮順著自己的直覺向右一滾,躲過了一枚暗標。該死,屋子里有敵人。姜瑛教她的那些真是派上了用場,起碼不叫她等到自己腦花四濺的時候才發覺敵人的存在。 該死的。這一屋子的老弱病殘,對方還如此謹慎,看來非等閑之輩。好吧,其實葉黛暮想的是,這家伙必定是弱爆了。否則怎么會選擇這樣的方法?還要用黑暗來遮掩自己。不管這是不是事實,她都要讓自己相信這一點,因為只有這樣,她鎮定得下來啊。深呼吸。屏氣。 不能拔劍,在這昏暗的屋子里,重鷹必然如同一盞明燈。還有,她看不見了。該死的夜盲癥。如何,如何才能判斷對方在哪里?想想。聲音太嘈雜了,判斷不了。哎,如果幼安在就好了,像他這般的必然能聽音辨位。 暗鏢!葉黛暮靈光一現。她一邊抽出重鷹,一邊大喊。“都安靜。我找到刺客了,看劍!” 在一片急促的呼吸中,唯一的一個不變的呼吸。就是那里!一定要一擊必中啊。葉黛暮腳尖一點,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狠狠地刺去。 該死,落空了。他與葉黛暮近距離接觸,竟還有余力割破她的衣袍。等葉黛暮反應過來,那刺客宛如一條游魚,滑不溜秋地從劍下逃走了。黑暗又重新將這嗜血的狂徒隱藏起來。 葉黛暮捂住被割傷的腹部,黑暗中她看不見傷口,但是手指上分明感觸到了guntang的液體,劇痛席卷而來。這個家伙惡趣味真強。看來這不止是個膽小鬼,還是個變態。剛剛那一擊,他明明游刃有余,這一刀別說只是割在她的腹部,就是割在她的脖子也是完全沒問題的。 恐怕這家伙還在享受她臨死的掙扎、哀嚎和絕望。但是她偏不。憑什么! 葉黛暮打定主意,一定要給這個該死的家伙好看。她硬抗著疼痛,一聲不吭。劍已出鞘,自己也已經暴露。但是一定還有什么辦法的。快想啊。 “公子!公子!”青盞緊張得連音都破了,一下子就打破了葉黛暮緊張兮兮的情緒。她站在油燈旁邊,幸好那刺客沒有在吹熄燈火的同時給她一下。 “刺客,死了沒?”這個害怕得連聲音都在抖的人肯定是常思修。這傻兒子站在門邊是干什么,現在那里滿是柜子椅子什么的,就是想逃也逃不出去。 “閉嘴。”這個鎮定的聲音必然是常老先生。他竟然沒有變過位置,仍四平八穩地坐在椅子上。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怎么常老先生的兒子和他一點也不像?葉黛暮想著,自嘲地笑了。這算什么?她不是也一點都不像母親,也不像那個父親嘛。唔……現在好像不是東想西想的時候。 葉黛暮試圖將急促的呼吸放緩。然而并沒有什么用。心臟劇烈地跳動跟玩命似的,跳得她肋骨都疼了。嗯,沒錯,她現在是在玩命啊!到底要怎么辦啊?為什么她不是武景帝啊,剛剛那一次就夠對方死個十七八遍!冷靜,冷靜,都想了些什么玩意。 這時候,門外傳來謝璇的聲音。”維楨,開門。“ ”救命啊,救命啊!“該死,那個笨蛋常思修。這不是要激怒那刺客了嘛。敢情要的不是他的命,所以無所謂是吧。不過,下一刻他的聲音像是被人剪斷一般戛然而止。 因為燈亮了。 一個身材矮小的黑衣刺客手持一柄匕首,站在油燈旁邊。讓所有人都失去了言語的能力,正是因為他的匕首架在莞兒的脖子上。葉黛暮這下總算知道這個變態為什么沒有劃了她的脖子,因為這家伙比莞兒還矮啊。整個侏儒啊。青盞竟與她們就一步之隔,現下一臉的慘白,不見絲毫血色。 葉黛暮捂著傷口還有心情調笑。”好漢,你可找錯脖子了。我想,你的刺殺名單上不過就我一個吧。放了這手不能提的孩子。我的命給你如何?“ 青盞慘白的臉立即轉成了紫青色。 葉黛暮當然不會說舍己為人這么高尚。她要是這么傻,當年玉真郡主要淹死那倒霉鬼的時候,她就該跳出去據理力爭,然后一起死了;或者是在發現自己令那么多刺客無辜慘死的時候,為了減少殺戮就自盡了。想也知道這么圣母不符合她這貪生怕死的人設。 但是要叫她眼睜睜地看一個孩子死,她做不到。莞兒是個好孩子,她可愛單純,天真爛漫,而且她有愛她的家人。如果沒有自己,這孩子應該會平平安安地度過這一生,雖說不上一定幸福,起碼不會夭折在此。她無法這么殘忍。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孩子的眼睛,眸含水波,亮若晨曦,像極了她這輩子的母親。 那種無能為力的蒼白,再一次將她的思緒覆蓋。但是這一次不同,她可以做什么,做什么來保護這孩子。 ”你看如何?我這腦袋,不說萬金,千金還是有的是人要的。來交換吧。“葉黛暮看似輕松,其實握著重鷹的手早就滿是冷汗了。 刺客似乎遲疑了,手指微晃,叫葉黛暮等人好一陣心驚膽戰。 此時,外面謝璇也意識到不對勁,用力地沖撞起了大門。”維楨,維楨,發生了何事?“ 葉黛暮吞咽唾液,盡量放慢自己的腳步。“來吧。放開她。你可以把匕首放到我脖子上。這樣你可以挾持我出了這門,再殺了我。這樣既可以得到傭金,又可以保命。對你來說,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吧。” 三步,兩步,還有一步。 門終于在巨大的沖擊下,四分五裂開來,門后那一堆如同小山一般的重物竟一同飛了出去。若不是葉黛暮已經緊張到停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