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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女帝投喂日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

分卷閱讀11

    站直了身體,沒有在她的威壓下屈服。馬丹,屈服就要死了好嗎?誰要向這么一個瘋子下跪。十六年也許足夠抹去海角的巖崖,卻還不足夠抹掉她內心的自尊。她來自人人平等的時代,那時代也許很混亂很渾濁不堪,但是起碼它教會了她一點,絕不向任何命運認輸。

    “皇太后恐怕不記得了,朕乃帝王,無需向任何人下跪。能讓朕跪的,只有天地和列祖列宗。”葉黛暮底氣十足,聲音洪亮得令人不由地一怔。她掃過跟在皇太后身后的人,立時氣沉丹田高聲喝道。“爾等見朕,為何不下跪叩拜!”

    這一聲怒喝,竟嚇得幾人站不直膝蓋來,幾乎要癱倒在地。他們當然知道面見君王理當叩拜行禮,然而他們之中誰也不把這個年僅碧玉年華的少女視作高高在上的帝王,也正是這種輕視在強烈的反差之下帶給他們極大的震撼。

    她外著窄袖袖赭色褙子,內著墨綠色齊胸曳地襦裙,臂上搭著一條寬大的黑色金絲繁花紋繡帔帛,腰垂金紅色相間的絲帶。站在這大殿之上,竟叫人移不開目光來,仿佛眼簾里所有的光芒都只集中在這一處。

    可看她的神情肅穆,眼神銳利,目光相對,竟叫人生出一絲懼怕,仿若是有什么萬鈞之重壓在身上,令他們不由地動搖了。第一個沒有站住的人,自然引來了第二個,然后猶豫不絕,甚至打定主意的人都順從地跪伏于地,叩拜于她,口稱。“參見陛下。”

    這就像是一片麥子,風來便順風傾倒的模樣。卻叫皇太后,怒火攻心,氣急敗壞。她一腳踹倒她身邊的侍從,憤怒至極地大吼起來。“起來,起來,爾等賤奴。這黃口小兒,不過昔日柴室一破落戶罷了。何人準予爾等跪拜!”

    青衣侍從一下就被踹得撲倒在地,卻又立刻爬了回去,恭敬地諂媚至極地對皇太后笑著,又重新站在了她的身邊。葉黛暮莫名覺得這其中有著詭異之處。但現在不是深究的時候,皇太后已經殺氣騰騰地向她沖了過來。

    葉黛暮此刻恨不得在這殿中燃燒的不是安神香而是迷魂香,最好是能讓這瘋癲了的皇太后立刻昏迷過去。可惜她不能。皇太后已經走到離她不足五步,這個距離已經能讓葉黛暮清晰地看見她臉上搖搖欲墜的粉末,這是涂了多少粉啊?

    這個距離實在是太近了,令她情不自禁地聯想起,王府那寬敞的庭院里,青色的石板上那濃厚的血腥味。她有些恍惚起來。不妙,這一個愣神,竟讓皇太后的氣勢強盛于她了。還是童年陰影太深刻了。

    正在這時,盧淑慎站了出來,她本就站在葉黛暮身后不遠,此刻自然比皇太后要快些,就這么堂而皇之地擋在了葉黛暮前面。皇太后威脅地半瞇起眼睛來。

    盧淑慎處于這渾水一般的皇宮之中十余年之久,她在這皇宮中見過的爾虞我詐,陰謀詭計,比皇太后不知多出幾倍,手段高出幾番。“請皇太后退后,陛下體弱,身側不容濁氣。若是令皇太后染病,足令陛下惶恐。”

    其威嚴竟能和皇太后相抗衡。若不是她面對的是皇太后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瘋子,恐怕任何一人都會被嚇住。可惜,她遇上的是皇太后。

    “啪!”皇太后二話不說給了她一個巴掌,揮起的手剛放下就被一旁的侍從捧起來輕柔地按捏。皇太后高昂著頭,連瞥也不瞥她一眼,輕蔑地說。“賤婢,不配與之言。”

    盧淑慎的臉上立刻紅腫了起來,甚至被皇太后手上尖銳的指套給劃傷了。葉黛暮嚇了一跳。這姑娘也太傻了,也不打聽打聽皇太后是個什么樣的人,別說是擋在她前面,就是站在她身旁五十米外被她看見了,她一個不氣順也要賞一頓巴掌的。

    葉黛暮想要拉過她,但是也知道此刻絕不能將盧淑慎再推到皇太后的面前了。葉黛暮上前一步,順勢將盧淑慎擠到一邊。“一侍女罷了。皇太后何必置氣?若非是仆從辦事不力,怎會使得真玉受損?一個小小的仆從容易處置,可是玉碎便難以愈合了啊。”

    真玉?玉真郡主也。其他可以不論,玉真郡主,她總要顧忌的吧。葉黛暮的雙手已經滿是冷汗了,幾乎要滑落地面。她就像是一個賭徒,做的是一場生命攸關的豪賭,賭贏了就有命,賭輸了,恐怕這住過幾代帝王的長生殿要血染難消了。

    “豎子爾敢!”但是這一聲怒喝,已經不如進殿時那么底氣十足了。她不該有自己的勢力才對。皇太后曾注定自己這個庶女不可能有能力做下任何事情,但是現在她不能肯定了。若是這個賤人真的在這件事上做過什么,那么說不準靜姝還處在危險之中,該死!皇太后開始慌亂起來。“爾敢對吾兒做甚!必扒皮抽骨,叫爾……”

    “皇太后慎言。朕自是不敢。玉真郡主乃是先帝嫡親血脈,萬萬不能出事。可是并非眾人皆如此。不若,不至于此。您該問罪的恐非朕啊。”此時掌控朝廷的是徐家,連皇宮守門的護衛隊都在徐家的掌控之下。這曾讓葉黛暮夜不能寐,此刻卻能拿來當籌碼了。

    皇太后當然比葉黛暮更清楚如今朝廷的勢力分布,不然她也不會拉下臉面,去向娘家求和,在她心愛的女兒身邊安排那些貴女。

    她自嫁給長平成王那個窩囊廢之后,就再沒有回過娘家,逢年過節也絕不肯送賀禮回去。她恨啊!想徐家權傾朝野,竟要將她這個本宗嫡女作為犧牲品,嫁給個布衣王爺,無權無勢,更無半點才華。怎么可能沒有更好的人選?這群騙子!

    若不是徐家早就在暗地里與謝家權勢相爭,否則謝家為何會想要和徐家決裂。她又何至于此!她心心念念了十五年要嫁的好兒郎,有著舉世無雙的才華,是如琢如磨的有匪君子,是大魏最令世人向往的風流名士。

    那蠢笨如豚的葉庭溪怎么能相提并論?他不過是個名不副實的王爺,沒有封地,沒有家財,不會頌歌吟詩,不懂春雨夏荷秋風冬雪,飲茶如牛嚼牡丹,食味不知濃淡,提筆作畫卻連一絲風骨也沒有,更別提他的模樣都是那么的不如人意。

    她要如何甘心?

    她本該嫁的人是謝晉奕,是被贊“贏得天下才子心,引多少佳人笑,還看玄郎”的謝玄郎。她本該過著讓這上京所有女人都羨慕的生活,和這世上最好的郎君藏于山水之妙。那句“憑舟任去,風卷云淡,大好河山不及伊人”本該是她的,是她的!

    這群強盜!他們搶走了她的夫婿,搶走了她的大好人生,搶走了她的兒女,還要再搶走什么?徐家,徐家,徐家!

    ☆、第玖章 哀鳴

    第九章哀鳴

    徐婉清咬牙切齒地擠出幾個字。“好個徐家!”說罷,她轉身就走,曳地的孔雀長裙狠狠地甩在葉黛暮腿上,頭也不回地走了。來去都如颶風,帶著暴怒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