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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此刻再聽這話,便清醒了不少。這個女人和傳聞中的不同,起碼她絕不是渾噩無心之人。 “不過是權衡交替,幾方人馬爭奪之下的結果罷了。他們既不愿運籌帷幄的三公主登上帝位,也不愿我那已經羽翼豐滿的父親登上帝位,更不愿我背靠世家大族的嫡母掌握實權。讓我登上帝位,不過是因為,沒有更好的選擇。或者說沒有更適合的傀儡了。” “妙哉。”謝璋忍不住合掌擊慶。如此清醒之智,竟出于一個女子之口,真想讓那些混賬家伙都聽聽,好教他們羞愧難當。可是,僅有一張利嘴那又如何。“不過,你將這說于我聽,又能如何。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再不會有第三人知之。于你之困境,并無大用。” “非也。我之所愿,不過是先生聆聽這番話罷了。這世上聰明人萬萬千,明白這道理的又何止我。只是先生,若是入得先生之耳,這番話便有大用。”葉黛暮說罷,就地伏倒向他跪拜。 謝璋心中已有答案,嘴上雖連連推辭,但站得筆直。“這是何意?” “請先生教我。”葉黛暮將頭埋入手臂,惶恐的神情徹底遮掩,她知道,這個男人可以救她性命,但是他絕不可能依靠。因為他出身世家大族。 “這是何意?”謝璋再次重復道。她竟不是求他救她?這女人比他想象得更聰明。他出身世家大族,確實比她更有勢力,但是也不過是如此,否則也不會被逼得入宮,教導這目不識丁的皇帝。他救不了她。 “先生有世間大才,而我目不識丁,請先生教我。”葉黛暮不求其他,只求這一點。通想古今,唯有書墨才是萬事之良方,才能救她于水火。哪怕是一丁半點的生機,她也絕不肯放棄。 室內沒有任何其他聲音,只剩下爐火燃燒的響聲。謝璋猶豫了許久,還是答應了。不是為了家族大業,純粹是因為他想知道,這個女人能走多遠。或者說是他能夠教會這樣一個帝王多少東西。身為帝王之師,還是有些驕傲的。 不過,很快這種驕傲就被葉黛暮打碎了。 “你不識千字文?”謝璋那并不太充足的耐性被葉黛暮一聲聲地“不識”消耗殆盡了。他憤憤地將一卷竹簡扔到地上。 “不識。”葉黛暮很是誠懇地回答。廢話,當然都不認識了,你們這些書到了后世就是古籍啊,大概就是供起來上香,誰會翻啊,更別提背下來了。九年義務教育也沒教這些啊?葉黛暮突然覺得自己被認作文盲,還真不冤。 謝璋氣得直跳腳,最后還是乖乖地把竹簡撿了回去,從最基礎的開始教她,手把手教她如何磨墨,如何握筆,下筆如何用力。不止是謝璋頭大,葉黛暮也頭疼啊。她寫慣了鋼筆字,怎么可能會寫毛筆字! 丑得飛起。葉黛暮捂住臉,連她自己都看不下去了。謝璋已經氣得吐血了,去茶室喝點茶休息一下。葉黛暮卻沒有時間休息。還有一個月就要登基了,呵呵,就是不吃不喝也來不及啊。能學到哪算哪吧。上輩子沒有做到學海無涯苦作舟,這輩子居然要學無止息,感覺臉都要變綠了。 最后謝璋想了想,就選了一個字讓她練字。這是最有用的一個字——閱。確實最熟悉了,當年作業本上出現最多的就是這個字了。 其他的謝璋就只教她認和讀,至于意思嘛,葉黛暮不由地慶幸,她是個穿來的,小學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學四年,整整十六年的書可不是白讀的。終于派上用場了。忍不住淚眼婆娑了。 寫了一天的“閱”字,終于結束的時候,謝璋是黑著臉扶著墻出去了,那是氣的。平生從未見過如此愚鈍的家伙。葉黛暮倒是走得很穩,就是吃飯的時候,連筷子都拿不起來了,為了掩飾這一點,葉黛暮只吃了一碗芹菜蝦仁粥。這個用勺子就好了。 不過,這蝦仁真是美味,鮮美不說,還十分地彈滑。芹菜也香噴噴的,叫她胃口大開。只是看侍女長的臉色,似乎不打算給她再上第二碗了。 桌子上其他的菜看上去也好好吃,一碟芝麻胡餅,一碟烤雞切片,一碗黨參枸杞鴨湯。可惜,吃不了。拿不起筷子啊,嚶嚶嚶。 看侍女長越來越黑的臉,葉黛暮有一種危機感。果不其然,飯食剛撤下去,侍女長盧淑慎臉色鐵青地跪坐在葉黛暮前面,伏地嚴聲勸誡道。“殿下,請殿下責罰。” 如果是她們的錯,侍女長的措辭一般是“請殿下恕罪。”如果是她的錯,侍女長的措辭一般是“請殿下責罰。” 馬丹,責罰你,還是責罰我啊?一股子要拿人把柄的口氣,真是看你那張臉就有氣。葉黛暮內心腹誹不已,但是面上不顯,一臉虛心受教的樣子。 “請殿下責罰,是妾等侍候不周。”然后巴拉巴拉地講了一大堆挑食的后果。真是個老古板。 葉黛暮遮掩著打了個哈欠。早上起的太早,中午又沒有午睡,現下真是困得眼睛也要睜不開了。等盧淑慎抬頭望了一眼,氣得七竅生煙,葉黛暮竟支著手臂在位子上睡著了,正要抬高聲音。 門外傳來了驚恐萬分的尖叫。“來人啊,有刺客!” 葉黛暮立時被驚醒了。 ☆、第叁章 我應該是要死了 第三章我應該是要死了 外面侍女驚呼著。“來人啊,有刺客!” 殿內還有十幾個守殿的侍女統統都臉色蒼白,驚慌失措,幾個年紀小的侍女甚至都癱坐在地上站不起來了。 就只有侍女長盧淑慎還能保持鎮靜,勉強直起身來對葉黛暮說道。“有狂徒闖入,還請殿下速速回避。” 哇靠,這才第三天好嗎?能不能讓她活到登基,哪怕是和她爹一樣謚號難聽一點也沒關系啊!敢不敢有點耐心!葉黛暮內心都要抓狂了,但是臉上卻一點也沒有帶出來,很是鎮靜地說。“怎么?殿外守衛何在!” “殿下!”一個侍女咬著下唇,恐懼地喊出了聲。 “住嘴。”侍女長盧淑慎在這一刻還堅守著禮儀尊卑。 葉黛暮這一刻有一點敬佩她了,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還能堅守這種看起來并沒有任何意義的原則的人,都值得被高看一眼。但僅僅如此了。因為再神圣的原則也不能救人一命。 侍女長盧淑慎轉過頭,繼續回答葉黛暮的話。“稟殿下,侍衛在殿外。殿下還是速速回避吧。” 葉黛暮并不以為然。回避?能逃到哪里去!這宮殿處處都是危機,處處都藏有陷阱,她只要踏出這殿一步,恐怕就會被敵我不分的守衛砍殺了。到最后也不過是用一個替罪羊來換她這條命罷了。“將守衛叫進來吧。” 侍女長猶豫了片刻,還是叫來一個侍女吩咐下去。立刻殿門就被打開了。一隊穿著威風凜凜的皇家親衛就進來了,為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