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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移到了我的頭頂上,聲音變得更柔和,笑容變得更妥帖,道:“回答臣妾,好玩嗎?” “不……不好玩。” 言罷,我見腳邊有一節斷竹,為表誠意,趕緊撿了起來,用斷竹重重地打了自己的胳膊幾下,邊打邊悔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對,靈兒不是狗,我才是狗。” 她見我真往自己身上招呼,又將斷竹奪了去,道:“陛下若將自己打出好歹來,到時候心疼的還不是臣妾。”言罷,皇后又埋頭替我溫柔地揉起了胳膊。 皇后低眉溫順的模樣看得我得趣極了,恨不得再將自己打得重一些,只為換她這片刻溫柔。 我看了一會兒,懇求道:“靈兒,日后能多些時候這樣對我嗎?” 她聞之抬眼,迎上了我的雙目,我繼續道:“這世上的男人都希望自家媳婦能對自己溫柔些順從些,我是男人,自然也不例外。我能包容你冷我,兇我,欺凌我,可這不代表我喜歡被人這樣對待。其實我打從心底喜歡你溫柔的模樣,更盼著你時而也能像尋常女子般在我身前撒撒嬌,嬌嗔幾句。” 皇后聽后,神情變了數變,最后她又低首,看著我的胳膊,平靜的語調中帶上了難得一露的愧疚。 “你真傻,宮中那么多妃嬪,個個都溫柔似水,個個都會撒嬌賣嗲,你根本無需受我的氣,忍我七年。” 我握住了她冰涼的雙手,認真道:“她們是很好,可惜她們都不是你。” “我的妻子只有一位,我只盼著她溫柔待我。旁的女人待我再好,終究只是旁的女人。難道一有旁的女人待我好,我就移情別戀,最后成個被人唾罵的薄情男人嗎?” 她道:“沒人會指責一位帝王的薄情。” 我道:“我會。” “那夜我在紫宸殿屋頂上說過,我在想什么時候才能把這后宮給散了。現下我已經想好了,待我們決戰完后,我就將此話付諸實際。不過坦白講,這決定是有些任性,也有些自私。朝堂上,應已無人敢駁。至于后宮那邊,卻有點棘手。到時候,我會再想想法子,看看該如何補償她們,若還能給她們尋個好人家,那自是再好不過了,這樣我心里頭也過得去一些。” 皇后皺眉不解道:“你心里頭有什么過不去的?” 我苦笑道:“當年剛登基,什么事都做不了主,朝臣們都說我該選秀了,我也只能乖乖地選秀。選了一堆人進來后,我卻為了自己的專情,成了別人眼中的薄情,自己守身如玉,卻讓一群芳華正好的姑娘守起了活寡,我心里頭自然過意不去。換個地想想,若我是她們,一進宮就守活寡,沒雨露沒子女,心里頭早恨不得將皇帝千刀萬剮,閹了算了。所以當賢妃鬧出那等宮闈丑事時,我也未加懲處,反倒將她暗地里送出了宮,還下旨讓她腹中孩子的爹同她完婚。我自由和愛情都還給了她,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皇后聽完,沉默了許久,道:“你真是我見過最傻的男人。” 我笑道:“若我不這么傻,你就不會看上我了。” 她不言,開始專心地看起了我的眼睛,專心得就跟在數天上的星星一般。 也不知過了多久,崔靈嘴角忽然輕揚,微微一笑,一如無名院中那日,仿若梨花開滿了一樹。 這一刻,我才想通了一件事。 原來七年前的梨花沒有開在樹上,而是開在了心上。 七年已過,花勝往昔。 風過無聲,吹落了青青竹葉。 竹葉四散,飄到了行人身上。 皇后走到了我的身前,溫柔地輕拂去了落在我肩上的葉子,道:“我努力學著溫柔些,也……” 她說到此,臉有些微紅,道:“也去學學撒……撒嬌。” 我口無遮攔道:“你也不必專程去學,你每夜在床上的嬌嗔就挺自然的。” 穿著衣衫的皇后一聽我提她不穿衣衫時的事,臉色立刻一沉,冷道:“床笫間的事,白日里不準提。” 我故裝不悅道:“你剛說你要學著溫柔些,轉頭又兇我。” 皇后深吸一口氣,似強壓下了怒意,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道:“一一這般可愛,誰舍得兇你?” 我聽后一臉得意,就差大笑了出來,皇后見我這副模樣,又深吸了一口氣,可她的雙手卻實在咽不下這氣,握成了拳頭。 我逮住機會,又大作起文章,道:“你瞧你不僅兇我,還握著拳想打我。” 皇后第三回深吸氣后,握著的拳也松開了,念經似的小聲道:“不兇你,不打你,不兇你,不打你。” 我更為得意,一時忘了樂極生悲這個道理,嬉笑道:“這才是朕的好靈兒。日后你就不能板著臉,在朕面前就該低眉順眼,恭恭敬敬。朕是寵你,但你不能仗著朕寵你,就蹬鼻子上臉。朕說一,你就不能說二;朕渴了,你要主動奉上熱茶;朕乏了,你就要馬上捏肩捶腿,記住力道輕些,你每回下手那般重,朕都懷疑你是在故意報復朕,不過你手法是不錯,日后每夜睡前都替朕推拿會兒腦袋;朕說話時,你要耐心聽著;朕不說話時,你要哄著朕說話;偶爾還要給朕唱唱小曲,獻幾支舞,你若太笨學不會宮里頭的舞,就舞舞劍,朕也勉為其難地接受。” 皇后聽我頓住,平靜地問道:“還有呢?” 我托腮道:“容朕再想想,你要改的地方太多了,沒個三天三夜說不完。還有朕想要時,你不能不給;朕不要時,你不能強要;朕要在上面時,你須得主動到下面去。還……還……” 我說不下去了,只因我發覺身前有一股極強的殺氣,迎面襲來,似乎下一瞬,我的項上人頭就要落地了。 一劍出鞘。 天崩地裂。 …… 太陽高照,微風拂面,然而就在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卻發生了一件慘無人道之事。 有人在野外強搶了民男。 我自然便是那受害的民男,而行兇之人如今正神采奕奕地整理著衣衫,而被榨干凈的我只能輕咬下唇,委屈地坐在樹腳處,頹然不愿動。 皇后整理好衣衫后,冷聲讓我起來。我嘴都不敢張,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屁顛屁顛地跟在她身后,和七年前還是廚子時沒什么兩樣。 我二人繼續前行,約莫半個時辰后,便到了村口處。 作者有話要說: 一一能活著真是奇跡hhhhhhh ☆、皇帝的日記:二十七殺下 臨近村口,我見一位瞧上去年近七旬的老頭正背著一筐木柴,佝僂前行,沒走幾步就要歇一會兒。我心有不忍,便徑直走了上去,道:“老人家住哪兒?我替你將這筐柴背回去吧。” 那老頭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