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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程,你們都是聰明人,應能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煩客道:“陛下好意,草民心領了,只不過我們這些粗鄙之人習慣了江湖上的灑脫自由,受不得你們廟堂上的約束規矩。” “朕說了朕要建的是一個新的組織,既然是新組織,那定會有不同于以往的規矩,你們受不得的廟堂規矩,朕也厭惡得很。” 皇帝雙眼真誠而明亮,但這不足以服人心,讓人折服的是他身上的氣度,獨霸天下的君王應有的氣度。 我瞧得出他們三人已經動心了。 我能看得出,皇帝也能看得出。我知道此事欲速則不達,皇帝自然也知道。 “此事確需考慮,朕也不奢望你們能在一時半會兒做出決定。今夜朕放過你們,恕你們無罪,也希望你們三人不要辜負朕對你們的苦心。” 三人恭敬道:“謝陛下。” 皇帝看著眼前的三人,滿意地笑了,因為這一聲“謝陛下”毫無疑問是臣服的前兆。 煩客三人離開后,皇帝又將葉非秋遣了出去,讓葉非秋把花非花的模樣畫好后,再拿進來給他過目。 最終藏寶室內只剩下我和皇帝二人,皇帝見我無言,便走到了放置降龍刀的桌旁,作勢要打開箱子,笑問道:“皇后可想瞧瞧這降龍刀長什么模樣?” 我搖頭。 皇帝又討好道:“要不我們再來看看這黑市里還藏著什么珍寶,見著喜歡的你就拿,反正都是你爹的,你拿走了,心疼的也不是朕,哈哈哈哈。” 皇帝說著大笑了起來,我仍無言,面無表情地站著。 皇帝又道:“亦或者我們……” 我再聽不下去他故意說出的爛話,打斷道:“臣妾有些事想問陛下。” 皇帝愣了一瞬,復笑道:“你盡管問,朕知無不言。” “臣妾聽世子說,陛下打探花非花的下落,是因為想圓鳳破前輩的夢,讓這兩位絕世高手相聚一戰。如今看來,似乎不是這樣。” 皇帝神色未變,仍笑道:“那皇后以為是怎樣?” “想見花非花的不是鳳破前輩,而是想將花非花收為己用的陛下你。至于陛下所謂的高手一戰,也不過是騙世子的鬼話罷了。” 皇帝平靜道:“不錯,朕確實騙了堂兄。在江湖事上,師父還用不著朕出手,她早已知曉花非花的真實身份,反倒是朕要求著她告訴朕,這花非花到底是何人。不過師父不肯,朕也只能另尋他計。” 我又道:“臣妾本以為殺手榜上的三位高手是居心叵測之人雇來取陛下首級的,現下看來,臣妾又錯了。” 皇帝奇道:“他們難道不是來取朕的首級嗎?” “就算是,那也是陛下故意雇來取自己首級的。取首級是假,把他們聚在一起,對他們威逼利誘,最后收為己用是真。再來若有他們三個高手在,陛下想要制服花非花,也會容易不少。” 皇帝聽后笑而不答。 初時在黑市中見到煩客等人時,我還覺得自己更看不透爹了,他明明默認了那個死局是假的,那為何他口中的三位殺手又會出現在這黑市里? 可待我仔細一想后,卻發覺此事有些古怪。因為從煩客的言談間來看,他們執意要殺的人似乎是花非花。 至此,我才驚覺原來讓我看不透的人不是爹,而是正瞧著我的皇帝。 皇帝的雙目明亮得就像星海,爹的雙眼則如深淵,深不見底。 可浩瀚的星海比深淵更深。 不過七年的時間,皇帝早已從剛登基時形同虛設的傀儡,被外戚世家脅迫的受氣包,逐步成長為了大權在握的英明君王。不論爹是否樂得見到,如今的皇帝早就掙脫出了爹的囚籠。 既如此,他又豈會掙脫不出我的束縛? 一月前,我還在日記里大言不慚地寫道,皇帝廢不了我。可現下看來,他若真想廢了我,又怎會做不到? 我已無法掌控他,掌控不住的東西,總會害怕失去。 我雙目出神,沉默地站在原地,片刻后,身旁的皇帝輕聲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 他的手撫上了我的眉頭,替我一邊輕揉,一邊道:“你瞧你的眉頭都蹙起來了,還說沒什么。” 我不語,他又道:“朕知道你什么事都喜歡藏在心里,如此活著太累了,既然朕如今在你身邊,那就把心事全部說出來,讓朕替你分憂解難。” 我道:“陛下心中藏著的事恐怕不必臣妾少,為何不說出來讓臣妾為陛下分憂解難?” 他聽后放下了撫在我眉頭的手,開始理起我的青絲,神情極認真,早沒了說爛話時的不正經模樣。 “如果可以,朕也希望有什么事都能說出來。可惜干了這份活計,領了這份俸祿,那就得付出應有的代價。” 我淡淡道:“臣妾明白。” “我希望你是真明白。” 語畢,我二人又無言。 在這不大不小的藏寶室內,我與皇帝明明靠得這般近,可我卻覺得此刻的他似乎離我遠了一些。他的手不安分地動了動,試探著想摟住我的腰,可我卻下意識地往右移了一步,躲開了他的手。 他的手在空中停了許久,最終放下,落寞地重回了他的腿側。 我不敢看他的臉,卻能感覺到他在沉默中屢次欲言又止。就這樣僵持了片刻后,皇帝終于朗笑道:“你說朕不過就是叫這葉非秋畫幅畫,怎么畫到如今,還不見蹤影?” 話音剛落,一道無比陌生的男音從門外傳來。 “我人都到了,哪還需要看什么畫像?” 作者有話要說: 崔靈:好黑,要攻不住了QAQ ☆、皇后的日記:二十殺下 鐵門被人推開后,門外是一片狼藉,看守的暗衛全部倒在了地上,不知是死是活,本該在他們手中的兵器散落了一地,只有一把劍被人握在了手里。 握劍之人亦是傷人之人,更是進門之人。 來者一襲白衣,氣質出塵,前一瞬我還感知不到他身上的內力,而后一瞬,極端深厚的內力如山如海迎面而來,讓人敬畏,讓人懼怕,更讓人無法窺測他的真實境界。 當一個人到了眼前之人的這個境界時,早已能隨心所欲隱藏自己的內力,平日里就算扮作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也難以有高手能看出其間貓膩。 這是一個極可怕的人,最可怕的是他戴著一副金色面具。 金色面具全然遮住了他的臉,只留下了一雙讓人看不出眼型的眼睛,慵懶又醉人。 江湖上喜歡穿白衣的人很多,可只有一人喜歡穿白衣、戴金色面具,那人便是花非花。 除了花非花,再無旁人會這么做,也再無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