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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方才的神情太寂寞了,如果一個男人讓他心愛的女人這般寂寞,那他就稱不上是個男人。” 皇后不言。 大堂內的胡旋舞已跳到了最為精彩之處,絲竹聲愈發響,大有震耳之勢,已全然掩住了雅間中的人聲。看臺上的堂兄和姬小萌沉浸在醉人的舞樂中,絲毫未聞我與皇后的談話。 堂兄的手摟著姬小萌的腰,姬小萌的腦袋靠在了堂兄的肩膀上,親密無間,旁若無人。 我有些羨慕他們,更有些敬佩堂兄。 如果世人都覺得你的妻子配不上你,你會怎么辦? 堂兄用行動給出了一個最好的答案。 不在意,不理會,任世人評說。 他只管寵,只管愛,只管盡他所能給心愛的女人營造一個最為甜美的夢境,讓她住在這個夢境中,再也聽不見世人的冷言惡語,再也受不到任何傷害。 如果你覺得你配不上你的妻子,你又會怎么辦? 我想我也應該用行動給出一個答案。 我看著堂兄和姬小萌親昵的背影,認真道:“仔細想想,在過往的七年里,我許多時候都忽略了你的心意。你獻舞時,我打著哈欠;你勸諫時,我看著折子;你想替我揉肩時,我卻打開了你的手,不愿讓你碰我;當你在床上百般討好時,我卻始終像塊木頭一樣躺著;新婚之夜時,我只愿看到你的錯,卻不愿去看你的心。” 說到后來,我再說不下去,只得苦笑,轉頭看向了皇后。 待我轉頭看向皇后時,我驚住了。 因為我發覺她的雙眼中竟閃著淚花。 我在她面前哭過不只一次,澗碧死時,我趴在她肩上因悲傷而痛哭流涕;新婚之夜,我在她身下因屈辱而淚流滿面。 可她卻從未在我面前哭過一回。 因為她是崔靈,是天下間最要強的女人。 可她今日卻哭了,她的淚珠如串,不曾停歇片刻,數道淚痕已布滿了她白如玉的面孔。 高手總是寂寞的,而寂寞之人總是脆弱的。 當所有的偽裝被揭開后,她不再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也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女,她只是一位普通的妻子。 做妻子的在痛哭時,往往會需要一個肩膀。 一個來自夫君的肩膀。 我將右肩移到了她的身前,她看了片刻,輕咬了下嘴唇,似下不了決心。 “這個時候就不要再逞強了。” 她聽后,這才把頭埋在了我的肩上,低聲抽泣起來,一如當年的我。 我伸出左手輕撫起她的青絲,低聲道:“到了如今,我還讓你哭成這樣。崔靈,你說我這個夫君當得是不是太失敗了?” 埋著頭的皇后握住了我放在大腿上的左手,在我的手心上輕輕地寫了一個“不”字。 我許諾道:“今后是不會這般失敗了,日后你的所有心意,我都會加倍回應,作為皇帝,更作為你的夫君。” 樂聲一停,皇后的淚也止住了,她抬起頭后,用手輕拭起眼角殘留的淚,我也伸出了手,幫她一起拭淚。 堂兄和姬小萌從看臺走了回來,姬小萌一眼就看見皇后大哭后的臉,驚訝道:“不過一支舞的時間,你對崔靈做了什么?讓她哭成這樣,讓女人哭成這樣,你還是不是男人?” 我看著皇后回道:“我是男人,而且我還打算做個好男人。” 堂兄未多說什么,連忙出門,向站在門外的侍女要了一張手帕進來。我接過手帕后,便又仔細地替皇后拭了一番淚,皇后難得乖巧地靜坐著,任由我在她臉上東抹西擦。 我見她的臉上再看不出淚跡,才將手帕扔在了一旁,問堂兄:“這拍賣會怎還未開始?” 堂兄回道:“陛下莫急,快了。” 我輕刮了下皇后的俏鼻,笑道:“過會兒,你瞧中了什么只管拍,” 皇后問道:“若拍出了天價怎么辦?陛下不是向來倡儉嗎?” “天價也買,若每一件你都瞧中了,每一件都買。若你瞧中了這樓,朕今夜就讓這東家換人。” 皇后終忍不住笑出了聲,道:“陛下就別說大話了,免得真拍下后,又跑到臣妾面前心疼銀子,到時候臣妾可不會安慰你。” 我耳根一紅道:“如果真有那個時候,皇后不需要安慰朕,只需用別的法子償還就是了。” 皇后聽懂了話中意,臉也有些紅,道:“有旁人在,瞎說什么。” 身旁的姬小萌見了,眼露羨色,對著堂兄道:“桓哥哥,我也想拍。” 堂兄神色為難道:“小萌,你也知道父王那邊……” 姬小萌聽后嘟起嘴,氣鼓鼓地看著堂兄,堂兄見后面露不安,連道:“小萌別氣,若你真遇到喜歡的,我再想辦法。” 堂兄說完,姬小萌復又笑了起來,嗔道:“逗你的,我們只看不拍,我才舍不得讓你為難。” 言罷,姬小萌偷親了一口堂兄的臉頰。 正當我瞧著眼前這對日常愛好為秀恩愛的夫婦時,右臉頰忽然被兩瓣柔軟給輕觸了一瞬,我轉頭看去,只見皇后面無表情,裝作什么事都未發生過,我笑著將她的玉手握進了掌中,不斷摩挲著,道:“下回久一些。” 皇后低聲道:“好。” 堂內鑼鼓聲一響,這第一件寶物便被推上了臺,姬小萌牽著堂兄的手,又跑到了看臺上,而這一回,我不再獨自起身過去,而是牽起了皇后的手,同她一道走了過去。 第一件拍賣的寶物是來自西方法蘭東國的一串藍寶石項鏈,據傳是情婦眾多的法蘭東國王查理三世送給他的王后瑪麗安的生辰禮物。 我見皇后一身藍衣,配串藍寶石項鏈正好,便輕聲問道:“喜歡嗎?” “及不上臣妾平日里戴的。” 堂兄笑道:“西夷小國的宮廷之物自然及不上我天/朝上國的大內之物,這黑市中所賣之物雖多是所得不法之物,但還是有分寸在,偷盜販賣大內之物是殺頭重罪,賣賣別國的宮廷之物,朝廷也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我皺眉道:“這偷別國的東西偷多了,怕也不大好吧,怕是要引起國際糾紛吧。” 堂兄自豪道:“放眼天下,又有哪國敢同我朝發生糾紛?萬邦來朝,皆向陛下俯首稱臣。” “堂兄,悠著點吹。” 堂兄更為自豪道:“臣句句屬實。” 這時一位侍者推門而入,躬身問道:“不知哪位是崔小姐?” 我和皇后聽后轉身,皇后未答,我先搶問道:“你尋崔小姐有何事?” 侍者道:“有位貴客想見崔小姐。” 自皇后入宮后,便再也沒人敢稱呼她為“崔小姐”,這讓我不得不皺起了眉頭,問道:“什么貴客?” “天子一號房的貴客。” ☆、皇后的日記: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