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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銀子給小萌和孩子們買幾件新衣服。” “好了,你別說了,再說下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朕就是這般刻薄重臣的。” 堂兄既有官位又有爵位,按理說應是不會差錢,但我知曉堂兄手上向來不寬裕,這倒不是因為他揮霍無度,而是因為他攤上了一個揮霍無度的爹。 堂兄和他爹晉王雖然住在同一屋檐下,但過得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生活,晉王花天酒地,揮金如土,努力花銀子。 而堂兄則粗茶淡飯,勤儉度日,努力省銀子,可有時他一月省下來的銀子,還不夠他爹在小倌樓里小半夜的花銷。 前幾年我常常想要賜堂兄一座府邸,但都被他謝絕了。 我說,你都成家了,早應該有自己的府邸了。 他說,多一座府邸便多一份花銷,再者,若他不在他父王身邊好好看著,保不齊他父王哪一日便把晉王府給賣了。 我聽后深表同情,并把原本要賜的府邸折成了銀子給堂兄。 聽聞賞賜的銀子剛被抬到晉王府,還未來得及見堂兄一面,便被晉王毫不客氣地派人搬回了自己的小金庫。 本朝百姓眼中有許多未解之謎,比如大駙馬呂步是如何在頭戴無數頂綠帽后還堅強地活在這世上,又比如晉王這么不靠譜的人是如何養出晉王世子這么靠譜的兒子。 第一個未解之謎我興許還能答,第二個問題我是真答不上。 我想這世上恐怕沒有人能答得上來。 同許多賭場一樣,地美賭場內依舊烏煙瘴氣,人聲鼎沸,賭徒們賭得昏天黑地,叫嚷聲驚得地破天開。各色賭徒,百態不一,贏了錢搖臂高呼者有之,輸了錢破口大罵者也有之。 不知是因堂兄風姿太過出眾,還是因我給他的那件衣服太過顯眼,堂兄剛進賭場便引起了場內伙計的注意,被默認為了人傻錢多的肥羊。 我和堂兄在賭場內走走停停,張張望望,一圈下來,沒有掏出一枚銅板。 堂兄在這渾濁之地仍保持著世家公子該有的風范,而我有時玩心一起,便跑到人堆里跟著起哄,慫恿賭得眼紅的賭徒們狠下重注,若被慫恿之人賭輸了,我怕被打,趕緊腳下生風,溜到了堂兄身邊,當一位盡職的隨從。 都說打狗要看主人,就算我就被人給盯上了,他們一看我家主人是誰,也不敢輕易找我麻煩。 又逛了一圈后,堂兄停下了腳步,問道:“不賭嗎?” “沒找到心儀的場子。” “此地魚龍混雜,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走吧。” 我打量起賭場的伙計,笑道:“烏煙瘴氣不過只是這賭場的冰山一角,好玩的應都在這樓上。” 賭場中的伙計見我二人走了一圈都未下注,生怕放走了大肥羊,又見我在看他,便知趣地迎了上來,滿臉堆笑對堂兄道:“公子可是沒有找到滿意的場子?要不我們單獨給公子開一桌,讓公子盡興。” 我未待堂兄開口,便笑道:“實話告訴你們,你們賭的這些,我家公子都瞧不上,開一百桌也沒有用。” 伙計疑惑道:“那公子想賭什么?” 我道:“你說我家公子這樣的人物想賭什么,自然不是骰子之類的尋常玩意兒。” 伙計聽后立馬了然道:“小的未看出公子竟然是位行家。” 言罷,伙計將我們二人帶到了樓梯口,樓梯口處守著兩位兇神惡煞的彪形大漢,手持長刀,擋下了一切妄圖擅闖二樓之人。 伙計對那兩位彪形大漢點頭示意了一番,那二人才將道讓了出來。 賭場的二樓無大堂,只有數間大小不一的雅間,門窗一合,外人便看不見內里光景。 我環顧四周,問道:“這里面玩的當真是西夷紙牌?” 西夷紙牌又名撲克,一副牌中僅有五十四張牌,卻能玩出十數種不同的花樣。這紙牌幾十年前在西夷一出,立刻風靡西夷諸國。 最近幾年這東西傳到了本朝,民間尚未普及,但在上層貴族間早已流傳開來,深受年輕世家公子的喜愛。京城中不少賭坊也紛紛開出了雅間,專為貴客們提供地方玩西夷紙牌。 伙計聽后笑道:“自然是,不知公子想玩什么?” 我知道堂兄潔身自好,從不沾染黃賭毒這些不良習氣,頂多也就聽說過這西夷紙牌,從未碰過。他一時被問到,答不出,只得看我。 我笑道:“我家公子只玩法州撲克。” “巧了,我們這賭坊里最火熱的便是法州撲克。” 我又笑道:“我家公子不僅想玩法州撲克,還想和你們的東家玩。” 伙計聽后神情微變,眼中露出了戒備之情。 我微瞇眼道:“不是說你們賭坊的東家知曉江湖百事,只要賭贏了他,便可以打探一件江湖事嗎?” 伙計將我二人再度打量了一番,斂去了臉上的笑,道:“小的本以為這位公子是京中貴人,沒料到是江湖中人,只不過我們這兒對貴人,有對貴人的規矩,對江湖中人,又有對江湖中人的規矩。” 言罷,伙計右手握拳,一拳朝堂兄的面門揮了過去,堂兄反應極快,閃身一躲,伙計又出左拳,他此拳一出,便被我一手控住。我握住他的手腕,豈料他內力不俗,差點被他掙脫開,我急運內力,反手一擰,他這左手才動彈不得。 “好大的膽子,敢傷我家公子。” 我本欲左手再給他一拳,可惜我左臂上有傷,便抬腿在他胸口處給了他一腳,伙計中了一腳后,連退了幾步方才站穩。 伙計穩住身形后,笑道:“小的見公子方才那一躲,便知公子身手不凡,至于這位小兄弟內力更是深不可測,方才是小的走了眼,小瞧了兩位。” 我回敬道:“連個小小的伙計都有這般的武藝,這地美賭坊果真有意思。” 伙計又道:“兩位見笑了,這江湖上太多鼠輩為了求個答案,不自量力,擅闖此處,平白浪費我們東家的時間。所以小的方才只能一試,看看兩位到底是真豪杰,還是假把式。” 堂兄道:“試出來了嗎?” “試出來了,請兩位稍待片刻,小的馬上去稟告東家。” 片刻后,伙計回來了,將我們帶到了賭坊最深處的一間房里。 一入房,一張巨大的白玉圓桌便映入了眼簾,圓桌旁擺著數把白玉椅。房間的最北面擺著一張繡著山水的屏風,屏風前有一張鋪著白虎皮的軟塌。 此時軟塌上正倚著一位青絲披散,衣衫半敞的俊逸男子,男子身邊圍繞著五六個人,個個都是眉清目秀的美少年。美少年們有的打扇,有的敲肩,有的捶腿,有的撒嬌發嗔,還有的在用嘴巴喂男子吃葡萄。 場面香艷,略辣眼睛。 我看得耳根子一紅,但堂兄卻習以為常。 不過也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