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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任由她的嬌軀緊緊地貼著我的后背。 崔靈在我的耳畔無措地低喃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你會喜歡,她們說男人都會喜歡。” 我聽后自嘲一笑,無比認真道:“我是男人,但我不喜歡。” “過往不喜歡。” “如今不喜歡。” “將來也不會喜歡。” 當我一連說完這四句話后,崔靈默默地松開了環在我脖子上手臂,嬌軀隨即離我而去。 我感到了一陣放松,同時又感到了一陣空虛。 緊接著便是久到足以讓落水之人窒息的沉默。 在長久的沉默之后,耳旁傳來了崔靈無力的聲音 “我知道了,原來從頭到尾都是我自作多情,自討無趣。” 我隱約聽到了她的哭腔,但我想那是我的錯覺,因為驕傲如她是不會哭的,會哭的只有我。 因為她始終是高高在上的神女,而我就算得到了九五至尊之位,在她面前也是個卑賤的凡人。 神女是不會流淚的,哪怕她真的愛上了凡人。 在大婚之夜陰影的籠罩下,很長一段時間,我對床笫之事產生了深深的厭惡和排斥之感,在今后的七年里,除了迫不得已要和崔靈同房外,我再也沒碰過任何女人,不想也不愿。 在繁雜的公務面前,我無心將精力放在這種事上,若有時當真興致來了,也大多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在這七年的時間里,我和崔靈的關系也并非沒有緩和過,有那么幾年我們二人也能稱得上是一對恩愛夫妻,只是每每和她身體相觸碰時,我總會想到大婚那晚。 想到那夜的屈辱和羞恥,想到那夜的無措和無力,想到我無法動彈的四肢,想到我發不出聲的嘴巴,想到自己就像一件玩物被人隨心擺弄,我便無法原諒崔靈,正如我始終也無法忘記澗碧的死。 但當我真正想恨崔靈時,她的那些好又全都跑了出來,她的一劍,她的肩膀,她的擁抱,她的一吻。 到了后來,我已分不清自己對崔靈到底是恨還是愛,抑或最后恨與愛都成了兩個字“習慣”。 當景真和景善漸漸長大后,我以為自己能真正全然放下一切,和崔靈好好過日子。 但在這近一年的時間里,事情又發生了變化,我和崔靈之間的爭吵逐漸增多,有時甚至會交起手來,更讓人諷刺的是,那些爭吵大都緣于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在三月前的一個夜里,我和崔靈躺在龍床上,在景真的教育問題上起了分歧,在那場爭吵中崔靈一直強調景真和我不同,景真是從小在宮中長大錦衣玉食的皇子,而我只是在大山里長大的鄉野小子,所以她讓我不要拿自己過往的一些思想去禍害她的兒子。 爭吵到了最激烈之時,崔靈又像新婚那夜一樣點了我的xue,讓我無法動彈,無法發聲。 接著她又做出了新婚那夜的舉動,她妄圖用rou體的癡纏來結束這場爭吵,熟不知適得其反。 那夜之后,我和崔靈正式決裂,并定下了約定。 既然我廢不了她,她也休不了我,那便殺了彼此。 起初我未把這個約定當真,我以為那個約定只是我們二人一時惱怒下的無理取鬧,我們會交手,但卻能把握好分寸,不會真的傷害到對方。 但就在一月前,也就是我寫下第二篇日記的那日,我和崔靈如往常般交手,可我卻發現今日的崔靈和往日的不大一樣,她眼中有著極盛的殺意,她的招式變得狠辣,她的運功更是毫不留余地。 我發現她是真的想殺了我。 她居然真的想殺了我。 崔靈走后,我坐在龍案前不斷地想否認這個結論,卻發現找不到任何可否認的理由。 盛怒之下,我失態地掀翻了龍案上的一切東西,折子散落滿地,茶杯碎成了花,朱筆滾到了陰暗的角落,跪了一地的宮人也被我給趕出了殿。 最終我無力地癱坐在了龍椅上,望著空蕩蕩的大殿。 真的要殺了崔靈嗎?我不停地問自己。 可若殺了她,或許我便真要成孤家寡人了,而我不想在這冷冰冰的大殿里當個孤家寡人。 但她卻又真的想要殺我。 我越想越覺滿腔的怒火無處可訴,便拿出了日記本,拾起了朱筆和墨硯,寫下了日記。 在那篇日記里,我撒謊說自己不愛崔靈,還將她稱呼為“該死的賤女人”。 重新翻看那篇日記之時,我也有些后悔自己的言辭太重。但思慮再三后,我還是扔下了修改日記的念頭。 只因落筆如落棋,既已落,便無悔。 寫到這里時,已是子時,守在身旁的伍好已忍不住開始打盹,但我卻仍無睡意。 說來也怪,我如今非但沒有睡意,竟還覺得有些餓。 我想吃點甜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一一:QAQ 崔靈:摸摸頭 一一:QAQ 崔靈:不要哭,乖。 一一:QAQ 崔靈:你不哭,就給你糖吃。 一一:我要哭,也要吃糖QAQ ☆、皇帝的日記:十殺下 御膳房的總管姓朱,在御膳房干了幾十年,是個和藹的老人家,我同他熟識后,便請他給了我一把御膳房的鑰匙和一套御廚的衣服。 有時深更半夜睡不著時,我便會換上御廚的衣服,趁著月色去御膳房做一兩道小菜飽腹。 加之,一道最簡單不過的菜從御膳房做出來到呈至御前,至少也要過十余人之手。 若因我深夜一人的口腹之欲,擾了一群人的清夢,這等事是我不愿為的。 比之勞煩他人,還不如自己碰碰炊煙,也算是樂事一樁。 深夜的御膳房靜得落根針都有聲,我躡手躡腳用鑰匙打開了一道小門,怕吵醒輪值的御廚,既招麻煩,又折騰他人。 今夜我只想吃點甜的,便打算煮一小鍋紅豆粥,喝完就走。 鍋里的紅豆粥熬好后,飄香四溢,我隨意拿了個碗,給自己盛了一碗粥,一口喝完,心滿意足。 正當我打算盛第二碗時,門外忽然起了sao動,人聲漸大,談話聲、腳步聲、鑰匙聲交混在了一起。 我知道這定是宮中有貴人深夜傳膳,值守的御廚們便不得已起身來御膳房備膳。 只是不知這個點,誰有這么好的胃口。 我環顧四周,發覺御膳房不大好藏人。 所幸御廚們大都沒見過我,再來我如今穿著同他們一樣,便也無需躲藏。 思及此,我便淡定地喝起第二碗粥,心下也有些好奇,想打聽打聽那傳膳的是哪個宮的貴人。 三位值守的御廚推門而入,一眼便看到了正在喝粥的我。 為首的御廚四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