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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字怎可用在他身上。在他面前,若有人敢心存歹念覬覦皇位,那便是爭不該爭之物的亂臣賊子,此等賊子,我當先誅之。” 杜白被氣得話都說不清,斷斷續續道:“你……你……” 他始終言不出個所以然,便狠狠地放下了指向世子的手。 世子又微笑道:“況且杜大人不是說過,比之君位,我更適合臣位嗎?” 杜白哼道:“有皇帝當,誰會愿意去當臣?” “我愿意。” 言罷,我和世子兩人皆怔住了,只因我們二人方才竟說出了同一句話。 我看了眼世子,世子也驚訝地看了一眼我。 杜白聽后終于放下了他手中的酒壺,瞇起了雙眼,打量起我和世子,良久后,他玩味道:“一時間,我竟分不清你們二人誰更傻一些。” 世子開懷道:“我若不傻,杜大人以往便不會讓我陪你喝酒了。” 杜白又冷哼一聲,道:“那今日之后,便不勞世子殿下的大駕來陪微臣喝酒了。” 世子認真道:“但我想讓大人陪我喝酒。” 沒人能拒絕世子真誠的話語,我不能拒絕,崔靈不能拒絕,杜白同樣無法拒絕。 杜白似也為此有些惱怒道:“喝酒這事日后再說。” 世子道:“那辭官之事?” “先不談。” 世子欣喜道:“那授課之事?” “也不談。” 世子道:“那大人如今想談什么,我便陪大人談什么。” 杜白未理世子的話,忽然走到了我跟前,笑道:“皇子殿下。” 我受寵若驚道:“杜大人多禮了。” 杜白道:“聽說你是白衣修羅的徒弟?” “不錯。” 杜白又道:“那你在劍術上應當是有很高的造詣。” 我謙虛道:“只學到了家師皮毛。” 杜白笑道:“皇子不必在微臣面前自謙,微臣這人最厭惡的便是假惺惺的自謙之人。” 世子好心提醒道:“杜大人。” 杜白冷哼道:“世子也不必提醒微臣失儀,若未來天子的容人度量還不如你,那我便是丟了腦袋也不愿留在這朝廷里。” 自古以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像杜白這樣無父無母,無妻無子,忘生忘死之人確實是誰都拿他沒辦法。聽聞許多時候就連岳丞相的話他也是不聽的,我此時多說更是無益,所以便只能靜靜地站著看他如何腳踏禮法,醉藐權貴。 杜白看著我道:“既然皇子殿下劍術高超,微臣今日便想討教一二。” 言罷,杜白從身后的柴堆里隨意地拿起了一根枯柴枝,隨后杜白又扔給了我一根柴枝。 我接過柴枝后,笑道:“恭敬不如從命。” 我正欲發招,豈料世子忽然大喊了一聲“且慢”,我和杜白一愣,只見世子默默地走到了柴堆旁,默默地撿了根枯柴枝。 杜白皺眉道:“你又不打,撿柴枝做什么?” 世子看了眼手中的柴枝,認真道:“我怕你們二人打起來傷及無辜,還是先找個護身的東西為好。”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會有糖,但是因為這幾天一直在外面旅游,存稿君已經陣亡,所以明天木有更新QAQ,爭取后天晚上能更,希望不要因此被小天使拋棄QAQ ☆、皇后的日記:九殺上 日子過得很快,一一入宮后不到半月便被立為了太子,杜白被封為了太子太傅,做了一一的老師。 有杜白這樣的奇才做他的老師,我心下也是千萬個滿意。 我本以為杜白心向世子,寧愿辭官也不會答應教一一,原還打算去求外祖父,讓他給杜白說說,看杜白會不會服軟。 豈料我還未出面,杜白便領旨做了太子太傅。 聽坊間的人說,杜白答應此事是因世子有一日帶著一一親自去了他的府上,三人在柴房里談了一番話。話談到一半,杜白便和一一切磋了一番。一番切磋后,杜白輸得心服口服,就收了一一這個徒弟。 一一入宮后,理所當然地得了一個新名字,叫楚弈。 我覺得這名字不及一一萬分之一,然而“楚弈”這二字卻要陪伴他走完余生,被后世人鐫刻于青史之上。 一一被立為太子后,不到十日,皇帝陛下駕崩,太子繼位。 不過近一月的時間,他便從一個大山里來的低賤廚子變為了世上最尊貴的皇帝陛下。 正如爹所說,得到些什么,總會失去些什么。 一一得到了至尊之位,但也付出了不少代價。 繼位后的這段日子他便成了朝中第一忙人,既要處理政務,又不能落下功課。 政務雜事最多之時,他曾三天三夜不合一眼,世子多番勸諫,他不聽。就連向來不顧他人感受的杜白都親自開口讓他去小憩片刻,一一仍一意孤行。到了第四日朝會之時,他便直接倒在了大殿之上,被人給抬回了寢宮。當他醒來后,一口喝完宮人們端上來的藥,便又爬了起來繼續批折子。 我聽后極是心疼,恨不得自己能早日入宮,若他不睡,我便將他打暈,讓他不得不睡。 又是一日無事的下午,我正看著閑書,老趙忽然進來說,世子到訪。 我聽后放下書,推門而出,只見世子正站在庭院里,見我出來,他微微一笑。 我走了過去,行了一禮,道:“世子今日親自到訪,不知有何貴干?” 世子笑道:“我無貴干,但旁人卻有。” 我微微皺眉道:“旁人?” 我頓了片刻,又道:“那旁人可是?” 世子會了我的意,點頭道:“正是陛下,陛下嫌擺駕太過張揚,便讓我陪著微服至此。” “陛下如今在何處?” “正在大堂。” 隨后我同世子進了大堂,大堂里正站著一位氣度華貴的男子,負手背對著我們。 “陛下,崔小姐到了。” “朕知道了。” 世子言罷,對我一笑,便退了下去,輕輕帶上了門。 門被帶上后,男子方才轉過了身。 男子身著白衣華服,頭上帶著精致小巧的玉冠,腰間別了一塊典雅的青玉。一番變故之后,他眉宇間的歡脫已被沉穩所取代,雙眼依然明亮,但其間卻藏有血絲,面色白凈了些,卻略顯病態。 今日的一一光看皮囊,比之世子不輸反勝,一時間竟讓我有些不敢認。 我看了半晌,才回過神,施了一禮,道:“臣女參見皇帝陛下。” 一一淡淡道:“崔小姐不必多禮。” 我垂首道:“不知圣駕駕臨,所為何事?” 一一指了指桌案,桌案上放著一個紋飾精致的紅楠木盒,盒子旁有一個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