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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底下的千金們性子都是這般。 說到崔靈便不得不提提她的容貌,她確實如傳聞中的一般美,可是她也確實如傳聞中的一般太過清冷了,冷到我懷疑她是否會笑,這樣冷傲的女子就算再美也難以讓人心生喜愛。 再來也不知是不是我眼睛瞎了,我竟覺得崔靈的容貌還及不上師父,莫非師父沒有說謊,她曾經還真是天下第一美人? 我搖了搖頭,不再多想,回到廚房后,洗凈了碗筷,又干了些別的活計,便回房睡了。 寫到這里,我打了個哈欠,發現自己有些寫不下去了,因為接下來的故事無論怎么寫都繞不開皇后。 一想到她,我的靈感便都沒了,所以我打算先停一停筆。 侍奉在旁的伍好見我放下了筆,忙問道:“陛下可是乏了?” 我不答,揉了揉太陽xue道:“現在是什么時辰?” 伍好躬身報了個時辰。 我笑道:“尚不算晚,陪朕去御花園走走吧。” 臨走前我看了眼桌案上的折子,確認已全數批完才敢起身。免得像前幾日一樣,以為自己批完了,就開始寫日記,寫累了準備就寢時,才發現竟還有一堆折子忘在那兒,分毫未批。 那晚我加班加點到了四更天方才批完,第二日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上朝,下朝后還被堂兄親切慰問了一番,讓我保重龍體,國事忙不完就不要想著搞什么創作寫什么日記了。 我點頭連連稱是,隨后送走了敬愛的堂兄。 臨走前,堂兄問我和皇后近來關系可有緩和。 我無奈一笑,堂兄見后無奈搖了搖頭,又老生常談地勸慰了幾句夫妻要和睦,尤其是帝后之間,勸慰之時還不忘順帶暗戳戳地炫耀他和他家世子妃是如何夫妻恩愛,伉儷情深,一生一世一雙人。 娘的,要不是當初我甩鍋失敗,做了這皇帝,如今和崔靈糾纏不清的人還不是他。 若崔靈當了他的皇后,他那位無甚城府的世子妃不知道要被崔靈玩壞成什么模樣,到了那時他哪里還敢有什么夫妻恩愛向我秀 皇宮的御花園并沒什么可逛,花不香,草不綠,空氣更及不上大山里新鮮,只是悶在殿里久了,看點綠色也能解解乏。 入夜后的御花園很靜,侍奉的宮人我只帶了伍好一人,一路上我沒開口,伍好也不敢多言,我倆就這樣隨意逛著,逛著逛著我便聽見了前方亭子里傳來了嘈雜的人聲。我望了過去,只見亭子里簇滿了宮人,如此大的陣仗,不用猜也知是誰在那里了。 我正想繞路,但又聽見了孩童的笑聲,我心一軟,走了過去。 我一進亭子,亭子里的眾人皆是一驚,隨即宮人們紛紛跪下行禮,而坐在亭中的兩位宮裝美人也起了身行禮,倒是景真那小子跑到了我身前,正想拉我袖子,這時身后的皇后斥道:“皇兒。” 景真一聽,連忙收起了臉上的笑,放下了剛伸出的手,恭恭敬敬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 “好了,免禮平身吧。” 言罷,我牽過景真的小手走到了亭中央,坐到了皇后方才坐的石凳上,笑著問景真:“真兒和你的母后單姨在這兒做什么?” 景真笑道:“回父皇的話,兒臣陪母后和單姨賞月。” 這時我才瞧見了他嘴角處的油,便伸出手替他擦了擦,眼角余光瞟見玉桌上擺著的一盆缽缽雞以及缽旁吃剩后的竹簽。 我摸了摸景真的頭,笑道:“賞月?你這饞鬼,怕是來吃宵夜的吧,晚膳不好好用,就知道吃這些。” 這時皇后身旁站著的單貴妃拿起了桌上的精制茶壺,給我倒了一杯茶,遞給了我,笑道:“殿下的話倒沒錯,我們本是來賞月的。只不過皇后娘娘叫御膳房做了份小吃,既然如此,臣妾和殿下便只能一邊賞月一邊解解嘴饞了。皇后娘娘說這小吃叫缽缽雞,臣妾以前見都沒見過,今日一吃沒想到世間上還有這等美味,皇上可一定要嘗嘗。” 今夜單貴妃身著一身素雅的藍衣,薄施粉黛,縱使如此,她那張臉依舊明艷動人。 這時,皇后溫柔一笑,從缽中取了一串雞rou遞給了我,明知故問道:“皇上可曾吃過?” 我迎上了皇后盈滿笑意的雙目,假笑道:“不曾。” “那皇上可要好好嘗嘗,不過這宮里御廚做的可及不上臣妾未出閣前家中廚子做的。” “是……是嗎?” 我低頭看了眼手中的雞rou串,嘗了一口。 接著我便不得不感嘆,這屆御廚不大行呀。 缽缽雞被他們做成這個鬼樣子,也是服氣,這讓我恨不得親自去御膳房弄一份,告訴他們什么才是蜀地的缽缽雞。 勉強用完一串后,我便不愿再吃。 景真見此,疑道:“父皇覺得不好吃嗎?兒臣覺得可好吃了。” 我道:“朕覺得尚可,若真兒真喜歡這缽缽雞,日后朕便把你母后府上的廚子尋來,做給你吃。” 言罷,我看了一眼皇后,只見皇后面色未變,神情自如。 景真聽后開心道:“父皇可不能騙兒臣。” “朕的話便是金口玉言。” 這時,一直在旁的單貴妃忽然嬌笑道:“不瞞皇上,臣妾方才就算有些乏,打算向皇后娘娘告退,未曾想皇上來了,便又多坐了會,現下臣妾是真的撐不住,要告退了。” 我看著她那張美艷的臉,故意喚了她的閨名,調笑道:“朕一來你便要走,雙雙就這么不愿和朕待在一處?” 單貴妃嗔道:“臣妾哪敢?只是真的乏了,怕留在這兒,不能盡心盡力侍奉皇上,等會兒擔上個侍君不周的罪名。” 言罷,她還眨了眨她那雙媚眼,擺出一副委屈兮兮的模樣。 單貴妃單雙雙作為皇后的頭號狗腿此時正不遺余力地為我和皇后創造獨處的機會,這倒不是她在幫皇后爭寵,而是在幫皇后尋機會,好讓皇后殺了我。 畢竟她不僅僅是皇后的頭號狗腿,更是皇后在這宮里的第一幫兇兼神級輔助。 這七年來,她們兩人雙劍合璧見人殺人,見佛殺佛,早已成功掃除了宮中一切反對她們的勢力,皇后也成為了這后宮里真正意義上的主人,收獲了余下妃嬪們的赤膽忠心。 至于我,在后宮女人們心中的位置,大約和一根黃瓜無異。 有更好,無不可。 這七年來,我慢慢明白了一件事,朕的敵人豈止是皇后,明明是整個后宮。 單貴妃見我似在想事,并無反應,又撒嬌道:“皇上。” 我看她那副妖媚的樣子,也覺煩躁,但我深知在這全然被皇后支配的宮里,對敵人我要始終如和風細雨般溫和,所以我面上仍笑道:“好了,朕準了。改日朕去你宮里瞧你。” 至于這改日是什么時候我便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