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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哈士奇就叫澗碧?!?/br> “養狗就養狗,還給你家的愛犬取個這樣的名字,你叫著良心不會痛嗎?” “我……” 我不愿解釋太多,此刻的我只想盡快知道診斷的結果。 “大夫,澗碧到底……” 大夫也不再看我,邊寫邊道:“傷得很重,治不治得好要看它的造化?!?/br> 我聽后,心一涼,感到了一絲絕望。 “反正家肯定是不能回了,必須得住院治療?!?/br> 我疑惑道:“住院治療是?” “就是留在這里治病。” 我不得不再次感嘆,此地不愧是天子腳下,連醫館都不走尋常路。 “你放心我們這里是金字老招牌,十二時辰都有專業大夫看護,療效絕佳,只是……” “只是什么?” 大夫放下了手中的筆,抬起了頭,再度從頭到腳將我認真地打量了一遍。隨即他沉吟了片刻,才道:“價錢可不便宜?!?/br> 我心疼地看了一眼澗碧,轉頭對大夫認真道:“大夫放心,無論多少銀子我都出得起。” 大夫懷疑地點了點頭,將單子給了我。 大夫的字跡很潦草,他的大半字我都認不出,但我認出了最后一行字,那行字寫的是診金和藥費。 看完那行字后,我的內心掀起了波瀾。 我很想收回我方才講的那句話了。 大夫見我愣在當場,沒有反應,笑問道:“怎么?掏不出?” 我他娘的活了十八年都還沒見過這么多錢,這讓我怎么掏? 大夫又補刀道:“我只開了十天的方子,這藥費也只算了十天,若十天后還好不了,你就準備好繼續掏錢吧。” 我依舊沒有反應。 大夫看樣子也知道不愿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他催促道:“你還有什么問題?沒有問題就帶著你的愛犬出門左轉,去繳費。” “我有一個問題?!?/br> “請講?!?/br> 我不解道:“為什么給狗看病花的錢比我們鎮子上給人看病花的還多?” 大夫笑道:“一來此地是天子腳下,物價自然要高出不少。至于這二來嘛……” 大夫摸了摸胡子,接著道:“對于這京城里的不少達官貴人來說,自家狗的命可比旁人的命值錢多了。銀子在你身上,你的愛犬的性命也在你手上。救與不救,一切看你?!?/br> 我突然覺得眼前的大夫就像一位世外高人,他留給了我一句內涵頗豐的話和一個很有深度的問題。 對于他提出的那個問題,我沒有考慮太久便給出了答案,因為澗碧于我而言是除了娘和師父外的第三個親人。 從大夫的診室出來后,我找到了醫館的值班掌柜,我好說歹說總算爭取到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去籌集藥費。 我謝過掌柜后,又看了一眼尚未醒來的澗碧,便出了醫館。 走出醫館,我站在了京城的大街上??粗鴣韥硗男腥耍揖褂X得有一些茫然無措。 終于我嘆了一口氣,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玉佩。 我不懂玉,分不清什么玉是好玉,什么又是壞的。我只看得出手里頭這塊玉上的龍雕得不錯,騰云駕霧,栩栩如生。 師父在這玉這一方面比我懂一些,所以當她第一次看見這塊玉時,兩眼就放了光,我知道她定是在籌謀怎么把它賣掉,好賺一筆銀子。 我自然不會讓她賣掉,因為這是娘給我的遺物,她臨死前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好好留著它。 我知道娘為什么會這么珍惜這塊玉,雖然她從未明說,但我早已猜到了緣由。 不是因為這塊玉的價值有多不菲,而是因為這塊玉是一個人給她的。 毫無疑問,那個人便是我素未謀面的爹。 作者有話要說: 一到男主這邊畫風就變逗比了hhhh,以及賣萌求一波收= ̄ω ̄= ☆、皇帝的日記:三殺中 若我想尋我爹,這塊玉佩便是最好的信物。 但我娘直到死都沒提過讓我尋爹這件事,幾年前我和師父也討論過這件事。 我問我師父,我到底該不該尋我爹。 那時師父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漫不經心道:“從那塊玉來看,你爹絕不是個普通人,非富即貴,家中肯定是妻妾成群,兒女繞膝。你一個私生子去干嘛,趕著去爭遺產嗎?我估摸著府里那邊肯定都已經因遺產弄得頭破血流了,你還去插一腳?也不怕死得早?” 我道:“我不要什么遺產,我能養活自己。” “既然不要錢,那為何要去認?” “畢竟血濃于水,我終究是他的骨rou?!?/br> 師父將瓜子皮吐到了我臉上,恨鐵不成鋼道:“哼,血濃于水,真是傻得可以。好,我問你個問題。” 我將瓜子皮從臉上抹去后道:“師父講?!?/br> “如果你的親爹強迫你夜夜與他行夫妻之事,你當如何?” 我驚道:“天下怎么可能有這種荒唐事!” 師父幽幽道:“這樣的事不但有,而且還不少。你且回答我,你當如何?” “我……” 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但我緊握的雙拳和滿含怒意的雙目已然給出了答案。 師父滿意笑道:“所以說這世間上的人不是每個都有資格為人父母的,若一味抓著‘血濃于水’不放,很多時候便是將自己逼上絕路,讓惡人逍遙自在。既然你爹快活后便棄了你的娘,又不尋不找不念你這個兒子,你又何必趕著趟去當兒子?當人兒子很好玩嗎?如果你覺得好玩,來來來,當我兒子,別說當兒子了,孫子都能讓你當。” 師父的話常常是這樣,初聽上去荒唐無理,既反世道又反人類,甚至還有不少可以一駁的錯漏,但細細思考一番,竟然又能從中尋得出一些道理來。 就像她這個人,看上去猥瑣無用不正經,但正經起來卻又奪目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我有些想念師父了,若是她在,又有誰能傷澗碧分毫呢? 此時不在山上小屋,而是在醫館前的我嘆了口氣,終于做出了決定。 我打算把玉佩先當掉以解燃眉之急,想要在一個時辰內不偷不搶不賣身便得到一大筆銀子,我也只有這樣一個辦法了。 也不知誰說過,醫館附近決計有不少當鋪錢莊。 今日一見,此話果然不假。 我出了醫館沒走幾步,便看見了幾家錢莊,再走幾步,就尋到了一家當鋪。 當鋪生意不錯,我剛進門,就有一個剛當完東西的人和我擦肩而過。那人手里拿著幾錠銀子,臉上卻布滿了愁云。 我看著他,便仿佛看見了等會兒出當鋪的自己。 為了銀子當掉不愿當之物,換做誰都會是那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