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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命。 若說我的人生和普通人相比有什么不同,那得從我遇見我師父說起。 那是我八歲那年,我獨自一人去山上砍豬草。正當我背著滿筐的豬草走在鄉間的小路上,眼前突然從天而降了一位絕美的白衣女子,那時我驚呆了,以為是傳說中的仙女下了凡間。 那位年輕的白衣女子就這樣站到了我的面前,擋住了我的去路,我還沒開口,她便輕啟朱唇道:“你好,小meimei。” 我一愣,還未來得及說我不是小meimei,下一瞬,她就噴了我一臉血。 再下一瞬,她就倒在了地上,臉著地,嘴啃泥,呈躺尸狀。 我頂著一臉的血將娘拉了過來,娘看了看我滿臉的血,再看了看地上的女子,想了想,決定還是把這來歷不明的女子撿回了家。 待我和娘一邊數著家中的錢,一邊考慮著要不要好人當到底去鎮上請郎中時,床上的女子就醒來了,醒來后,她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瓷瓶,從瓷瓶里倒了一粒藥出來。當她服下這粒藥后,慘白的臉上才漸漸有了血色。 接著,她口頭感謝了我們一番,便準備走了。 正當她準備走時,娘留她吃了一頓飯,吃完飯后,她便不打算走了。 后來我問她,為什么當時你因為一頓飯就改變了注意。 她厚顏無恥地說,想要拴住一個女人的心,必須先拴住她的胃。 師父就這樣愛上了我娘做的菜,就像我娘常說,當年我爹看上她不是因為她的容貌,而是她的一手好菜。他還夸我娘做的飯菜勝過御廚的,我覺得我爹真是臉大如盆,說的就跟他吃過御廚做的一樣(現在想想,是我太天真了) 緊接著我這個厚顏無恥的師父為了能日日吃到我娘做的飯,便向我下了手。 她先是大大夸贊了一番我生得極好,說我長大了決計是個大美人,可以進宮當娘娘的那種。 直到我娘委婉地點出我是個男孩這一點后,她才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結束了她的暢談。 在她方才的那番暢談中,我已經在殘酷的宮斗中,憑借過人的美貌成為了最受皇帝寵愛的貴妃娘娘,想吃荔枝能吃個夠,想泡溫泉能泡個爽。 再然后她便說,男生女相好呀,大富大貴之命,但將來有權有勢后,極有可能被歹人盯上,所以現在要防患于未然,先跟著她學武功,等武功學好了,什么殺手都拿我沒法子。 師父說得很激動,然而我娘卻聽得似懂非懂。 至于我,則在一旁冷漠地數著她噴出的唾沫星子。 她見我們無動于衷,就加大了勸說的力度。 師父又說,這孩子是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不學武就是暴殄天物,對不起國家對不起黑白兩道。 我娘依舊沒有心動。 她繼續說,今天她大酬賓,買一贈一,只要我學武,她還能教我讀書認字。 這一次娘動心了。 娘大字不識,教不了我,而我們家也沒閑錢供我去鎮上念私塾。 可娘卻希望我能念書,她常說:“兒子,你那風流快活后就跑了的爹便是一個很有文化的人,你沒見過你爹,所以你不知道,那有文化的人呀,整個人的風姿氣度都不同。” 我娘雖然沒文化,但是有腦子,所以她還是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接著她便問我師父,學費多少? 師父說,不用學費,只要包她一日三餐就行了。 我娘同意后,師父就留了下來。 她立刻從村里雇了人在我們屋旁建了個小茅草屋,每日學習時,我便去茅草屋里找她,每到開飯時,她便跑到了我家。 上午,我干農活,她睡覺;下午,我讀書,她睡覺,偶爾起來指導我幾句;晚上,我想睡覺,她便精氣神十足地逼著我修行武藝。 雖然在大多數時候,師父的許多舉動讓我十分嫌棄,但有時我卻覺得日子就這樣過下去也不錯,有個溫柔靠譜的娘和一個懶散不靠譜的師父,都說一家三口才是最幸福的,雖然我沒有爹,但算上師父,也稱得上是一家三口了。 可三年后,娘生病去世了。 在娘去世前的一晚,師父和娘談了一個晚上。 我不知道她們倆到底談了什么,我只知道師父走出來時,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她一言不發地回了自己的小屋。 娘下葬后的第二日,我去找師父,卻發現她在收拾東西。 我呆呆地問:“師父,你要走了嗎?” 師父理所當然地說:“不走,留下來過年嗎?” 我一怔,一時有些無法接受,我還未從娘去世的悲痛中走出,竟然又要面對師父的離去。 雖然從很早之前我便有一種預感,我覺得師父總有一日是會離開我的,她本來就不應屬于這大山里,我總覺得她是屬于外面世界的,她是一個外面世界里的大人物。她應該收一個更了不起的徒弟,而不是像我這樣平平無奇的人。 但我還是不死心地問了出來:“為什么要走?” “沒吃的,自然要走了。” “我會做吃的,娘會做的,我都會做的。” 師父愣了片刻,意味深長地挑眉看著我。 我繼續道:“我能比娘做的飯菜更好吃。” 終于,師父放下了包袱,無奈道:“上菜吧,沒你娘的好吃,我立馬走。” 我欣喜地點了點頭,擦去了臉上的淚水。 其實這不是師父第一次吃我做的菜,以往有時候的飯菜便是我做的,只是我沒說,我娘也沒提,師父便全當是我娘做的。 師父吃完那頓飯后,決定留了下來。 時光飛逝,轉眼間我便十八歲了。 那日,我正蹲在地上喂澗碧吃排骨,師父在身后叫住了我,說是有要事相商。我站起了身,疑惑地看著師父,緊接著便跟著師父進了屋。 進屋后,師父氣定神閑地坐下,開門見山道:“你該下山了。” 我老實道:“我后日才下山去鎮上賣菜。” 師父給了我一記白眼,罵道:“瓜娃子,為師說的下山是指讓你出蜀地,去見見世面,莫非你真想在這大山里種一輩子地?去京城吧,天子腳下,當廚子也好,當殺手也罷,總比在這里有出息。” 我未料到師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所以一時呆住。 師父繼續道:“要我說你就該干我的老本行,去當殺手。” 我見師父說這番話時神情認真,也只有認真地考慮了會兒,才道:“可廚子似乎要安全些。” “但殺手賺得多呀。” 師父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又道:“不過殺手這一行最近是有些不景氣呀,簽殺手盟會前一定要考慮好,別學我動不動就解約,欠下了一屁股的違約金。至于這簽盟會也是有講究的,大盟會嘛,單子質量高,但潛規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