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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忘懷。他從方心玉與陸無一偶爾的閑聊里得知他們的母親是江湖曾有名的“神手廚娘”。神手廚娘莫憶雙的事跡他聽說過。她是神廚龍丘子的徒弟,而且還是武當山赤眉真人座下大弟子的女兒,論起來他還算是她的師侄。若然不是她一意孤行嫁給魔教中人,至今應該會成為膾炙人口,譽滿江湖的人物。這么想來,陸無一與他還頗有淵源。鼻子嗅到一陣陣香味,傅弈舟方回過神,目光再次落在陸無一身上。陸無一正拿著銀勺小心翼翼地從鍋里舀出金黃奶白的熱湯倒入瓷碗中。勺勺熱湯浮著煮成白色的芙蓉花,與枸杞,金黃的湯汁搭配;不用聞,光從外表看來都讓人垂涎三尺。傅弈舟咽了咽唾沫,問:“阿一你煮的什么?”陸無一瞅了傅弈舟一眼,得意地笑道:“不愧是大山莊,就算是一時興起也能找得到食材。這是用枸杞,芙蓉花,雞汁煮成的上湯。”“芙蓉花還有這樣的用途?”“芙蓉花不止能煮湯還能做成其它菜。”陸無一端起碗將熱湯喝下,胃里一下暖和了,剛才的酒勁也慢慢消下去。傅弈舟死死盯著陸無一,半晌不說話。意識到傅弈舟奇異的眼神,陸無一輕咳一聲道:“一時煮多了,剩下的都給你。”傅弈舟立即笑得燦然如花:“多謝阿一。我似乎無法抵抗阿一的手藝呢。”陸無一冷哼一聲:“別來這虛情假意的一套。”傅弈舟擔心陸無一反悔,很快將剩下的湯喝完了。他心滿意足地抹抹嘴,一副很是受傷的模樣:“我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分虛假。”“你虛假的還少么?”陸無一不屑地反駁道。傅弈舟正待解釋,這時從廚房里走進一個身材瘦弱,梳百合髻,穿一身白色釵裙的年輕女子。她長得頗為白凈清秀,左臉上卻有一塊半個巴掌大的黑色斑痕。她手里抱著一個籮筐,籮筐里裝滿了馬草。露在外面的手看起來很粗糙,瞧模樣應該是個下人。她似乎沒料到這時的廚房會有人在,臉色倏然一變,高聲質問道:“兩位貴客在這里做什么?”傅弈舟馬上揚起盈盈笑意,溫和道:“酒喝多了,想來煮些醒酒湯。”他說著還將身子擋在鍋爐前,不讓她看見鍋爐后面的上湯芙蓉花。白琪風最為得意喜愛的就是自家那片芙蓉花海。要是知道陸無一摘了他的芙蓉花拿來煮湯,非得剝了陸無一的皮不可。作為陸無一的共犯,他也脫不了干系。他實在不想節外生枝。女子似乎也聞到了廚房里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香氣,才低頭道:“原是這樣。沖撞了兩位貴客,還請兩位貴客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大概是她的樣子令人在意,陸無一盯著她看了好半天才道:“你是何人?”她被盯得非常不好意思,低下的頭一直沒敢再抬起:“我是負責照料山莊所有馬匹的下人。”照料馬匹的下人?陸無一和傅弈舟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陸無一率先問:“你叫什么名字?”被問及名字,她的肩膀抖動了一下,低聲訥訥回道:“凡香。”傅弈舟指指她手中的那筐馬草問:“你這是要給馬喂食嗎?”凡香頷首,“有匹馬胃口不好,我就來煮些容易消化的東西給它吃。”“我們想去馬廄看看,能勞煩你帶路嗎?”傅弈舟朝她笑得溫柔。凡香好像從未見過像他們那樣英俊漂亮的人,臉面染上一片酡紅,聲音也變得唯唯諾諾:“馬廄里又臟又臭,兩位是莊主的貴客,我不能帶你們過去。”山莊出了那樣的事,陸無一想山莊里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并不打算跟凡香兜圈子:“你可知最近山莊里發生的事?這位是你們莊主的師兄兼好友,我覺得你給我們帶路的話,你們莊主也絕不會怪罪于你。”凡香抬頭飛快地看了傅弈舟一眼。她確實認得傅弈舟,在心里仔細斟酌思量了一番才輕輕點頭道:“請兩位稍等,待我煮好食物便帶你們前去。”凡香要煮東西,肯定得用鍋爐。傅弈舟趁凡香做準備時,眼疾手快的將‘贓物’收拾干凈,便和陸無一一起出去外面等她。夜色越來越深,月光也越來越亮。陸無一蹲在廚房外的一角,手中拿著一根木棍在地上畫來畫去。傅弈舟湊到他身邊,看著陸無一畫在沙土上的信息,道:“你覺得她會知道什么?”陸無一將地上凡香兩個字擦掉,反問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女流,你覺得她能知道什么?”“不過我們運氣很好,竟然會遇上負責照料馬匹的人。”傅弈舟牽強地轉移了話題。“……”這么積極主動的傅弈舟令陸無一感到不協調。他這種模樣太反常,總覺得在打什么壞主意般。陸無一認為自己得防著他點。殊不知傅弈舟只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想討好討好陸無一罷了。第23章上湯芙蓉花(5)凡香煮好吃食便帶陸無一和傅弈舟來到馬廄。芙蓉山莊是大山莊,馬廄也建得非常寬大講究。凡香說馬廄又臟又臭,其實到處都很干凈。草堆是新換的,隔門墻壁沒有半點臟污。可見照料馬匹的人做事非常勤快細心。陸無一和傅弈身從馬廄外往里走,數十匹馬隔著隔間或躺或站,哧溜的眼睛看向外面走過的兩個生人。有的馬匹很安靜,完全無視了他們;有的則很沖動,鼻子朝他們猛哼氣。每只看起來都強壯,一點也沒有那些死去的馬匹那么瘦。這是怎么回事?凡香跟在兩人身后,頗有些緊張的糾緊了衣角。陸無一忽而問:“你每日照顧馬匹,有沒有發現什么奇怪的地方?比如有的馬很瘦,有的馬很壯?”“不會的。每匹馬的飲食都一樣,就算有生病的馬也會及時請馬醫來診治,大家的體形幾乎一樣。”陸無一點點頭,走了幾步又問:“那些死去的馬全是中毒而死,你可知道?”凡香猶豫了一下答道:“知道。”“不知你是否也知道一同出行的那些馬夫的行蹤?”凡香對他的問題感到疑惑不解。傅弈舟道:“出行的馬匹到馬夫你都有接觸過,你明白他的意思嗎?”凡香忖思片刻,才怯怯問道:“你們認為毒是我下的,馬夫也是我……”陸無一和傅弈舟沒有說話。在凡香眼里看來,他們這是默認了。她惶恐的搖頭:“我怎么會做那種事?”“可白莊主說這些馬是專人照料,旁人沒機會到這里來。”陸無一頓住身形,轉身湊近到凡香跟前,彎腰盯著她的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