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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捉他過來那個脾氣暴躁的美公子完全相反,并沒有非要逼他說的意思,他才放下戒心:“盟主你可問對人了。我不僅負責埋尸,還知道少主的秘密。”“答非所問,信不信我就在這里剝了你的皮?”陸無一瞪眼道。傅弈舟彎身拍拍青衣男子的肩膀示意他別怕,讓他繼續說下去。青衣男子感激地看著傅弈舟繼續道:“其實少主她與飛天鼠是情人,而飛天鼠肯定是為了拿到寶物才起殺心。”陸無一正待發作,傅弈舟擺手阻止他,“喔,此話怎講?”“教中寶物一直都是教主保管,知道是什么東西的只有教主和少主,我們從未見過。飛天鼠為了得到寶物便假意與少主談情,騙得少主的信任后他就讓少主告訴他寶物的所在。他哄少主帶他到藏著寶物的地方去想拿走寶物,少主不從,于是他就殺了少主并帶走寶物。恰好被教主看到,教主痛失愛女,一氣之下便命人傾巢而出,追殺飛天鼠。”陸無一和傅弈舟頻頻點頭,似乎都覺得他說得有理有據,層次分明,條理清晰,毫無破綻。青衣男子以為自己被認同了,心中感動,大有不吐不快之意:“可憐我家少主對他情深意重,最后卻死得那么慘。”“有多慘?”青衣男子像是想起當時情形,一張激動的臉漲得通紅:“一劍封喉,身首異處。”“其它人也一樣?”“說來奇怪,他們都是心臟處被一劍斃命。”這有什么奇怪的?打斗時保命要緊。一劍刺下去殺得了就殺,殺不了就再補一刀。誰會在意劍之所指?但與劉軒交過手的陸無一卻不那么認為。傅弈舟當時也在旁邊看著,自然和陸無一的想法一致。首先劉軒是盜賦,會帶著有可能妨礙到身手的武器潛進來嗎?其次他的武功并不算好。正如前面所言,打斗時保命要緊。一個武功不算好的人又如何能準確無誤的僅用一劍就將人置之死地?退一萬步來說他的武功其實很好,而且的確帶著劍防身,那為什么要砍掉裘青女兒的腦袋?他們是情人的關系,更不會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你說當時裘教主也在場,他有何表現?”傅弈舟又問。青衣男子仔細回想了一下才道:“我們趕到時少主和許多人都死了。教主大概是怒不可遏,樣子青筋暴凸,眼睛發紅,發瘋般去追飛天鼠。我們在后面追趕不及,很快看不見教主和飛天鼠的蹤影。大約一柱香后教主才回來下捉拿擊殺飛天鼠的命令。”傅弈舟似乎沒什么想問的了,于是對上陸無一的目光:“你有話要問嗎?”陸無一搖頭。傅弈舟沉吟一聲,像在思考什么。緊跟著又笑起來:“我已經問完了,謝謝你的配合。”青衣男子癡癡地望著傅弈舟讓人舒心的笑容,忙搖頭自謙。陸無一不想讓他繼續礙眼,便拎起他的衣領把他踢出門去。陸無一動靜這么大,萬一引來別人的探詢,這個人的生命就有危險了。傅弈舟跟上去又關心了青衣男子一番,青衣男子感激涕零的說青炎教的人多數都出去打探飛天鼠和寶物的所在,教中沒有多少人把守。教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所有不會有人知道他到傅弈舟的房里來過。陸無一心想他這么把青炎教的現況暴露出來沒問題嗎?他該不是別的幫派派來的細作吧?在踢他走之前,陸無一才終于想起來問:“我問你,那些關在牢籠里的又是些什么人?”“教主說那些都是青炎教的叛徒。”陸無一意味深長的呵了一聲,就揮揮手讓他滾了。屋里又只剩下陸無一和傅弈舟。兩人大眼瞪小眼沉默了一會兒,傅弈舟才率先打破平靜:“你怎么看?”“有一點可以肯定,裘青說謊了。而且他愛女被殺時他的表現也令人起疑。”傅弈舟頷首:“還有那顆夜明珠既是教中至寶,為何其它人卻沒見過?那些尸體的死狀也很奇怪,其中定有蹊蹺。”陸無一笑:“你也這么想?”傅弈舟與他相視而笑:“看來我們該再走一趟劉家莊了。”赤日炎炎,鐵匠鋪照舊不懼酷熱,升起爐火拉起爐橐。打鐵聲響徹七里八村,狗兒聽到了也跟著胡亂吠叫。陸無一和傅弈舟再次來到鐵匠鋪卻是站在鋪門前。那位衣著樸素的年輕姑娘挽起袖子,露出細嫩的胳膊正垂首敲打臺上那燒紅了的鐵塊。明明是個嬌柔的姑娘,力氣卻很大。陸無一不禁看呆了。傅弈舟直接夸贊道:“看不出姑娘年紀輕輕,卻有力拔山河的氣力。”女子抬手抹去額頭上的汗水,“我叫曉素,大家都叫我素兒。你們來是要告訴我你們查到的真相還是有事問我?”她如初見時那般直接坦蕩。雖有幾分粗魯,卻不乏率性。她這么直接,陸無一也單刀直入:“確實有事問你。”她放下鐵錘,將鐵塊泡進一旁的冷水里,起身道:“天很熱,我給你們倒水喝。”傅弈舟渴不渴不知道,系著披風的陸無一的確有些口渴。他們跟著她進屋,接過她的兩碗茶。她被曬得通紅的臉上有幾處灰黑的污漬,她沒在意,只是粗粗擦了一下就問:“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們了。”陸無一端起碗喝水的時候傅弈舟問:“那你是否知道劉軒與青炎教教主的女兒有關系?”曉素聞言心弦猛震,面上表情僵如石像:“知道。劉哥……與裘小姐偶然相識,相見恨晚,自然而然日久生情。只可惜裘小姐乃青炎教教主的掌上明珠,他不過是區區盜賊,身份懸殊,又怎么可能會永遠在一起?”陸無一又問:“為什么你沒有告訴我們?”“這事與劉哥被陷害有關么?裘小姐被殺,最難過的是劉哥。何況他還被指認為殺死裘小姐的兇手。人活著已經很難受,難道死了還要繼續揭別人的傷疤不成?”她說得那么動容,傅弈舟反倒覺得自己做了錯事。可陸無一并沒有那么的多感觸:“我還想問你,為什么你口中的青炎教與別人口中的不一樣?”別人都是說青炎教的教主德高望重,是瑤光鎮的驕傲,連官府有時也要倚仗青炎教。她卻說青炎教伏著人多勢眾,行殘酷冷血之事。曉素陰陰的笑了:“我父親是劉家莊最好的鐵匠,與鄰里關系也很和睦。某天卻莫名其妙被青炎教的人捉走,只剩我孤苦伶仃一個人。如果不是劉哥,我早就……現在他們又逼死了劉哥,不是殘酷冷血,不是仗勢欺人嗎?”原來還有這樣的內幕,傅弈舟半晌不知該說什么安慰她。陸無一又道:“有這樣的事?呵,你想報仇的話,現在機會來了。把夜明珠給我,我要帶去青炎教。”交出夜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