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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家,是北平城里的百年望族,一直以經商、入仕為主。 到了申屠祈父親這一代,卻突然出現了個武將,而且還控制了一方城鎮。 后來國共混戰,他父親棄暗投明,投靠了八路軍。 并里應外合,幫助共產黨以極少的傷亡,拿下了很多陣地。 如果說他的父親是申屠家崛起的標志,那申屠祈,就是申屠祈輝煌不可限量的未來。 是申屠家在歷史的典籍上,留下濃墨重彩一筆的重要道具。 申屠祈十五歲離家,一個人參軍,從區區馬前卒做起。 通過他聰明的才智,和長遠目光,一步步,用了十年的時間,成了新中國最年輕的少將。 只可惜,這樣一個天之驕子,卻被國民黨特務設計謀殺。 他命大,被戰友擋住了炸彈,卻也因此失去了兩條腿。 醫生說,他的腿,恢復的可能性不足百分之十,很可能,他這輩子就要在輪椅上度過了。 如果不是妞妞,說不定他還在自暴自棄的頹廢。 妞妞的母親,無法忍受與丈夫的生離死別,剩下妞妞就隨他而去了。 留下這么個可憐的孩子,如果自己不接手,她要怎么辦? “哇……哇……”就在申屠祈沉浸在回憶里的時候,床上的小家伙醒了。 “哦哦哦,怎么了?來姨姨看,是不是噓噓了?” 喬璐抱起蹬著小腿兒的小丫頭,用手輕輕拍了拍不安的嘟囔著的兒子。 很快,高晴秋在母親輕輕的哼唱里再次熟睡。 “申屠少將,我兒子先放你這里,妞妞要噓噓了,我帶她出去。” 申屠祈挑眉,如果沒記錯的話,昨天她還管妞妞叫小姐的。 “門后有個瓷盆,下面那個。”申屠祈看了看窗外的艷陽高照,皺了皺眉說道。 這是要她在這里把尿?既然你不介意,那就再好不過了。 外面這么大太陽,她也不想出去呢。 剛剛給小丫頭把完尿尿,她就很自然的貼在喬璐懷里,吧唧著小嘴不住的拱。 這?喬璐和申屠祈相視一眼,又都尷尬的轉來了視線。 “這孩子是餓了,申屠少將沒事的話,我就先帶孩子們回去了。” 喬璐將兒子踢掉的小被子包起來,準備抱兩個孩子回房。 “馬上就吃飯了,今天留在這里吃吧。”喬璐只想問一下,這是祈使句,還是疑問句? 既然這樣,自己又何必矯情。 喬璐踢掉鞋子直接上了炕,背對著申屠祈給孩子喂奶。 然后又抱起兒子也喂了奶,才將兩個吃飽喝足的小家伙放回了炕上。 “今天回去后準備一下,明天一早的火車,咱們就出發。” 吃完飯,喬璐臨出門前,申屠祈才慢斯條理的擦著嘴吩咐。 抱著孩子的大貴差點一個跟頭栽出去。 少將今天鬼附身了?怎么突然關心這些瑣事了? 喬璐沒什么好收拾的,她所有貴重些的東西,也就前兩天大貴送過來的幾身衣裳。 兒子的還在,她的一件樣式太新穎的,被她拆了,做成了兩個布兜,可以出門兜孩子,省事兒。 本來,喬璐是興致勃勃的。 七八十年代的火車,電視上都是轟鳴著汽笛,特別拉風的那種。 結果等她上車就哭了,誰也沒告訴她,她居然還暈火車啊。 吐的面色發黃的喬璐,軟趴趴的躺在床鋪上哀怨。 這一刻她毫不懷疑,她的真實身份一定是個大家小姐,特別豪氣的那種,不然怎么坐個火車還暈車呢。 早在他們上車的第一天,一開始發現喬璐暈車的時候,申屠祈就讓大貴將兩個孩子,抱到了他的床鋪上。 只有孩子餓了,才抱給喬璐喂奶。 喬璐倒也樂的輕松,不然她肯定是顧不上孩子們的。 搖搖晃晃、哐哧哐哧的火車上折騰了幾天,下車又是坐輪渡。 等到申屠祈到地方的時候,喬璐早就已經面無人色了。 最近吃的有營養,再上去不用出去風吹日曬干農活兒,喬璐的皮膚更加白皙水嫩了。 這幾天的暈車,讓她尖尖的下巴越發突出,巴掌大的小臉蒼白著,讓人心生憐惜。 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滴溜轉著,勾動人心魂。 申屠祈突然就想知道,高志俊的眼睛是得有多瞎,才能放棄這么個如花似玉的嬌俏媳婦? 休息了兩天,喬璐跟著大貴,帶著兩個孩子和兩個勤務兵,一起去逛了這個時候的廣州。 剛剛從動蕩中安頓下來的國家,就連大街小巷,都充斥也塵埃的土氣。 喬璐一邊逛街,一邊留心周邊的街市,她迫切的需要做些什么來改變現狀。 這時候的國家經濟政策,是不允許有人買賣土地的。 就連購買生活必需品,都是拿票去買的,買rou有rou票,買糧有糧票,買布有布票。 只有極少數的人,才能享受特權,很顯然,申屠祈就是這極少數人的其中之一。 而自己,幸運的因為妞妞,而沾了些光,不用和別人擠著去爭那半斤、八兩的白面。 但這到底不是長久之計,妞妞不吃奶了,自己就沒有理由繼續賴在這里了。 必須要盡快找到可以安身立命的活計。 這會兒,深圳還不叫深圳,還只是個邊陲小鎮、貧窮而落后。 等到改革開放的春風刮來,國家會以拍賣的方式出售土地使用權。 而再次之前,自己必須要積累足夠的資金,以迎接黃金時代的到來。 任何時候,最好賺的,都是女人的錢,所以,喬璐決定先從小本生意做起。 回到申屠祈在廣州的宅子,喬璐就敲響了申屠祈的房門。 她不知道申屠祈這會兒正在房間里,和幾個同僚開會,就這么不厭其煩的敲門。 申屠祈說過會給她一筆錢的,她要先把錢拿到手。 “你找誰?”一個國字臉、三十來歲模樣的男人從里面拉開了房門。 “你是誰?我找申屠祈。”這人她沒見過啊。